我和师父又一商议,还得买一处小院儿,以备不时之需,将这金子分成两份,一房埋一份。于是我俩就又在别的街开始找。
师父又拿出六个金元宝,我俩走了三家钱庄换了银子。又到集市上买了两个带盖儿的小坛子,两套新衣服,又买了十把锁和一些生活用品。又到饭庄吃了中午饭,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完后,出门打听房子。
终于又打听到一处小院儿。是一处正房,有两间,四外高院墙儿。和房主谈好了价,二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师父将马车赶进院中,然后关好大门。我俩将马车上的东西搬到屋里。将车卸下,给马喂上草。
我和师父歇了一会,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师父这才选埋金子的的地方。这屋里地上铺的是青砖。我和师父点上油灯。把屋地的青砖揭了起来。在屋地中间开始挖坑,把坛子放到坑里。我把金子分成两份。把一份金子放到坛子里。盖好盖埋了起来。上面又用青砖铺好。师父对我说:“这处房子以后只有咱俩知道,不能向别人说。”
我和师父把剩下的金子又装到一个小麻袋儿里。暂时先放在炕上,明天还得随身带着。我收拾炕,师父烧火。这火一烧起来就有家的气氛了,我俩这儿擦擦,那儿擦擦。忙了半宿,一点不累,也不饿。
我和师父一直忙到了半夜。这屋里屋外的算是像个家啦。我俩就躺在炕上。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分。我和师父简单的吃了一口在集市买回来的干粮。就把金子和兑换回来的银子、坛子等物品装上马车。锁好门,向商铺驶去。
当我们来到商铺时,也已经快中午了。只见那山西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已在商铺门口等我们了。见到师父就问:“你们把银子带来了吗?”师父说:“带来了。”山西人对师父说:“好,咱们就去布政司签契约吧。”
当我们俩拿着契约回到商铺时,以是傍晚。师父将马车赶到院中,将大门关好。又开始找地方埋金子。这正房是两间。师父就挑了一间大的。在屋地中间用同样的方法把这份金子也埋了起来。又拿出了两个金元宝。准备开始装修房子。
可以说呀!这两个多月呀!一直忙到了入冬啊!才算把两处的房子全都装修好了。药铺的药也都进齐了。该有的全都有了。我们又做了一块大扁,挂在了临街大门上。我给药铺起了个名字叫“益洪药铺”。顾名思义,我们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的手艺都是得益于洪神医。没有他老人家,我哪儿来的这一身本事啊!我和师父挑了一个好日子,巳时一到,我就放了一挂鞭,就正式的开始营业了。
这是我和师父。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一天。终于有了自己的药铺。我想姨娘要是活着看到我的今天该多好啊,她一定会摸着我的头说我有出息,说她到老有依靠了。可姨娘却看不到了。看不到我也像郭郎中一样有自己的药铺了。她没享受一天我孝顺她的福。
我站在药铺柜台里拄着柜台正想着,忽然抬起头,看见师父也坐在问诊桌边,愣愣地望着门口,神情忘我地专注,一动不动。他也是否和我一样,也正回忆陈年的往事,慨叹人生的无常,对于师父我一直没过问过他的往事,直到他有一天主动对我说。我想他可能也是很坎坷吧!何必提及,让他老人家伤心呢!
看着师父那表情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让师父回过神儿来。他看着我说:“青远!有什么好笑的。”我忙说:“师父!没···没什么!”
师父说:“看我像郎中吗?”我说:“像!明天再买一顶小帽就更像了!”
到了中午时分来了个老妇人抓药。我给她抓完包好,嘴里笑着说:“感谢您来我们药铺,药您拿好。”老妇人乐呵呵的看着我说:“这小掌柜的可真会说话,几岁了?”我说:“过了年就十岁了。”
老妇人吃惊地说:“呀!十岁当掌柜的。真是神童啊!”我说:“康熙皇帝登基也才十四岁。”
老妇人边走边说:“这孩子,以后错不了,错不了啊!”
老妇人走后,师父也笑着对我说:“这孩子以后错不了啊!”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中午师父出去买了一些吃的,又买了一顶小帽儿,师父戴上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俩在问诊桌上吃了中午饭。下午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忙了一个下午。我俩累得够呛。趁没人时,师父说:“青远啊!咱俩眼前需要人啊!咱这人手不够啊!”
我说:“那怎么办?咱俩也没雇过人啊!”师父说:“是啊!你看别的药铺单是抓药的就四五个,还得有进货的,做饭的····”
我说:“那晚上咱俩好好商议一下。”
到了晚上,我和师父躺在火炕上各自默默的沉思。我俩这一切的改变都是错手不急,在京城经营一家药铺,单单就我俩是忙不过来的。可应该怎么雇人,管人我俩一点儿不懂。又无人可问,真是让我俩这从要饭走过来的人素手无策。我俩的经历中就郭真人能有识人的本领,虽然教过我,但我和现实对不上号。我太小了。这人情世故,必须经历过才能了解,才能懂。隔行如隔山,一点也不假。会用人的,如同多长了手脚,办事轻松自如。不会的,反倒添乱生是非。现在我俩都知道管理的重要性了。回想起张员外开那么大的买卖,他是怎么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呢?他其实没有我这样的绝学。但就能让各色人等为他所用,雇人简单,可管住这些人很难,让这些人真心实意地为你卖命更是难上加难。也许身怀绝技也只能维持个温饱。就像在张员外家,想多挣点银子,就不行了,就要被算计。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你的钱财,到底是什么?是老天爷这样安排的吗?郭真人,洪神医都是身怀绝学的人,但他们没有超越张员外的财富,还有,人家还能养那么多人。想一想真不可思议,这世界上的财富都掌握在会用人、管人的人的手中。和技能无关。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