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路,无尽头,步履艰难绵不休。
苦难多,受不完,世间沧桑无限愁。
问青天,更无言,生死循环几万年。
恨无情,谁人知?江湖历来笑人痴。
奔向京城的一路上,我们师徒贫不盗,饿不抢,扶危济困,与人为善。行医看病,童叟无欺。可偏偏就是这样,我们的境遇呀!竟如此艰难。可见江湖险恶,人心不古。
现在我和师父被逼,连夜逃出Z县。唯一值得我俩欣慰的是,我们得了一坛子金子。对此我们俩到现在还如在梦境之中。绝地逢生,惊魂未定。天降横财,百愿丛生。正如郭真人所说,规律就在那儿。物极它就必反,否极定是泰来,反者,道之所动。
我躺在马车上面的草上,眼望星辰,忘掉一路颠簸,静静的回想着过去的往事。师父在前面赶着马,时不时的还回头喊我几句:“青远啊!别睡着啦!”
马车行走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们就来到了一个村子。在村口碰见几个出村儿的人。师父向他们打听这是哪里。那几个人说这是杜家村。再往前走一段儿,就是山海关了。
于是我和师父就进了村儿。找到村里卖杂食的铺子。我俩买了些吃的。就在杂食铺门前吃完了早饭。又给马喂了草,喂了水。杂食铺旁边儿有一棵大杨树。我和师父就赶着车来到杨树下,将马拴在那棵杨树下。这马也累坏了。师父把车套卸下来,让马也睡一会儿觉。我和师父也困了。可我俩不敢离开这马车。因为这马车里边儿装的可是一坛子金子。是我俩全部的希望啊!师父让我先睡,然后再换他。我俩就在马车上休息了一上午。师父又跟店家打听了山海关的路。店家告诉我们去山海关路怎么走。
今天是个阴天。天气还算凉爽。我和师父告别了店家。我俩就赶着马车奔山海关而去。
当我和师父来到山海关城下时,我们兴奋不已呀!过了这道关,就到了我和师父几年来所盼望的关里啦!抬头仰望,只见这山海关城门楼上。赫然写着“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像是欢迎我们来啦!有一队精兵守关。这也是我头一次见过的官兵。来往车辆排着长长的队。我们随着入城的队伍,一路进了山海关。山海关里的街道整齐。道路平坦。两遍店铺林立。一片繁忙的景象。我俩来到集市上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换上。
逛完集市。师父对我说:“青远啊!咱俩不能住店了,得找一个过夜的地方。”我问:“我们去哪里安全呢?”
师父想了想,对我说:“还记得以前咱们去过一个卖豆腐的老头儿家吗?”我说:“记得。”师父说:“咱们就找卖豆腐的。就在那儿过夜。这样的人呐,勤劳肯干。凭苦力挣钱。心地一定坏不了。”就这样,我和师父就打听哪里有卖豆腐的。终于,在城西边儿上打听到了。我们来到这家时,见院子里搭着豆腐包。出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上去憨厚老实。
师父就向他们说明来意。这对儿中年夫妇听完很热情对师父说:“问题是我们的屋小!”师父说:“我们爷俩就在外边儿住,不进屋。”师父又拿出十文钱给了那妇人。这妇人说什么也不要。看他那朴实的样子。师父说:“还请您收下。明天早晨我俩在你们这里吃顿早饭。”见师父执意要给。那妇人便收下了。于是师父就在院子的旁边把马栓上,把车卸下来,用小木桩之平。我俩就躺在马车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在他们家喝了两碗豆浆,又吃了早饭,喂完马这才朝前赶路。
书说简短。我和师父哪里也不站。无论是小村,小镇,还是县城,晴天赶路,雨天休息。就是日夜不停的直奔京城。不是我们在别的地方不想安顿下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这些小地方。要是来了生人,都能让人认出来。但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外地人数不胜数。
九月初这一天早晨,我们边走边打听。我和师父终于来到了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可也鱼龙混珠!我和师父一点儿也大意不得。我们就在京郊处开始打听。哪里有卖房子的。这是我和师父一道儿上商量好的。因为这些金子,我俩以前的一切计划全用不上了,我和师父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摆摊儿给人算卦看病了。那样的结果还会凶多吉少。让人无所顾忌的欺负我俩这一老一小。我俩必须像那些有药铺的郎中一样给人看病挣钱。只有那样儿才能得到别人的另眼相看,才能避免重蹈覆辙。这江湖之上不相信眼泪,善良,更不同情弱小。只相信实力。有了实力别人才会忌惮,才能讲公平,谈利益。千古不变的法则。这是我和师父用性命得到的生存经验。
我们携带这么多金子。必须得藏在自己家里,必须给金子安个家。才能把它保管好。所以我们必须先买房安家。这里虽然离京城中心远,但好落脚,人杂不引人注意。我和师傅必须做出重大的改变和突破。以前那些原始的,生存方式。在现在都行了。我们必须得找一个临街的商铺。还得是前院儿能经商,后院能去居住的。我俩就在街上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打听。我和师傅看了几家。但都不满意。我俩又到别的街上去看。终于在一条街上。打听到有人卖商铺的了。
这原来是一个卖布匹的商铺。因为主人要回老家。所以要卖此商铺。前边铺面临街。后院儿居住。院儿里还挺大。能停车马?有侧门进出后院儿。院子是正房带东西厢房,青砖青瓦,高院墙,门窗柱子刷着红油漆,我和师傅一眼就相中了。于是师傅就和院主人开始谈价。
铺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也是从外地来京城闯荡的。他说他是山西的。用一口浓重的山西口音和师傅说话。如果他要不回山西,他不会卖这个院子的。师傅问要多少钱?这个山西人看了我和师傅一眼说:“你们也不是像特别有钱人。就一千八百两银子吧。”师傅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我们爷俩从关外赶来的呀!现在身上没带钱。但明天就有人给我们送来,还得大伙儿凑一下,您再给让让。”那山西人想了想说:“一千六百两不能再少了!我要不着急用钱,我根本不能卖。”师傅说:“再给让让行不?”山西人摇头道:“不行啦,不行啦!对面儿那家铺子还不如我这大呢!人家还卖一千六百两呢,不信你去问问。”师傅说:“那这样,明天中午我们把银子取来。”那个山西人说:“明天你俩带上银子和我一起到布政司签契约。”就和我俩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