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希望西点店。”秦莱蕾把双手摆在自己的裙摆上,鞠躬说道。
半天都没有动静,男人锃亮的皮鞋,在黑夜里发出微弱的光,却始终没有动作。
N市郊区春天的风依然非常地霸道,她淡薄的蝴蝶袖衬衫,在风的吹动下,灌进了不少的风,让她禁不住冷颤。
“这么卑微地做着这些事,是想利用他对你的同情心吗?”从微凉的风中,传来更为冰冷的话语。
低着头的秦莱蕾苦涩一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天真无邪没有任何烦恼的样子,像看着自己哥哥一般,亲昵地去挽苏言深的手:“言深哥,外面冷,进来坐。”
她惯用用的逃避问题的手法,转移注意力。
他不置可否地任她牵扯,双拳却在身侧紧紧握住。她从来不知道这样若无其事纵容别人伤害她的样子,让他有多呕。
“你以为我绕了N市半圈绕到郊外,只是来坐坐吗?”他一点也隐藏自己火热的目光,凝视她,声音嘶哑。
“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店新开张来捧场的吗?”她静静地回视他,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怒气的意思。
“你以为以外面这样微妙的路人关系,我会傻到推掉一大堆的公务,只是为了捧你这该死的不入流的西点房的场吗?”他的目光一步步逼近她坦荡到无情的双眼。
“老板娘,你还上不上抹茶蛋糕了啊?”有顾客在苦逼的等待中爆发了。
秦莱蕾从苏言深苦涩的目光,挣脱了出来,冷静地回道:“这就上。”
她转身向厨房走去,却不想她的手被他狠狠抓住。
“没人能使唤她,连我都舍不得使唤她,你凭什么?”苏言深的脸色一变,黑色的眼眸淡定无波,不怒而威。
那个嚣张的顾客本想说:神经病,怎么做生意的!这之类的云云。但这些只能在脑子里转转,面对这么杀的眼神,他伤不起啊。他原本痒到想要掀桌的手,只能哆嗦着从破了洞的裤袋里掏出钱,安分地把钱放在桌上。
当顾客仓惶地推门出去的时候,秦莱蕾扶住额头,咬着牙说:“我是开门做生意,第一天就赶客人走,影响我声誉,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苏言深无所谓地冷笑一声:“你等的客人又不是他。”
她防备了这么久的心,自欺欺人的催眠,就像水晶一样美好,但被他亲手摔碎,她此时零落了一地的心,毫无防备地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与苏言深周旋的耐心,她于他对视,眼神寂静:“我即便是等他了,又与你何干?”
“滴滴——滴滴——”
她的短信声音响起,她望着他的眼睛,冷然说:“我的手机响了,请你放手。”
被她冷漠的眼神蛰到,他的手颓然划落。
“莱莱姐,我晚上有选修课要上,我托我哥开业花篮给你。祝生意兴隆,心想事成。”是小捷。
心想事成,连小捷都看出来了。
看来她的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怎么?我妹夫也来捧场?”他的声音慌张起来。他该想到的,李亦辰一定会来,这样的女人为这样一个男人卑躬屈膝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不来?他突然很酸地想起张女士的一句话,他曾以为张女士只是女人中的个例,痴傻的个例。可眼前的女人,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他面前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店里的音乐又换了一首,前奏的钢琴声如流水般倾泻在耳边,她想起了和阿亦在一起的往日种种,除去他宣布结婚后的那段的日子,似乎都是快乐的记忆。
陈奕迅低沉地嗓音,伴着淡淡的忧伤。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她开始庆幸自己的幸运,至少,她没有在街角偶遇他和他的妻子,也不必勉强自己说,好久不见。
她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希望他来,那样这个店的营业才比较有实质性的意义。”
他咬牙切齿,很想开口说点什么狠话。这个蠢女人,他很想骂醒她,狠狠骂醒。可是只有牙齿抵住舌头,极力想发声,却笨拙得咬到自己的舌尖。他被她打败了,桀骜的黑眸里的微光,全然熄灭。
“秦莱蕾,希望你最好把这家店经营好一点,实现你口中所谓的实质性意义。”
这是苏言深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本来他走了,她的心应该是轻松的,这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只是心里却涌出异样的酸楚,或许他的背影太单薄了,或许是他的西装皱了,或许是他的脚步太凌乱了,大概是喝了酒再来的吧。
是的,他苦笑,他不过是靠着酒力,才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
她很想喊住他,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可是她的嘴巴像灌满了心酸,张口都困难。
苏禽兽,别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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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打烊啊?我在等人啊,可不可以再晚点关店。”小女孩期待的眼神望着秦莱蕾。
“我暂时还不打烊,我也在等人,唔,重要的人。”秦莱蕾的眼眸里透着一股不容撼动的坚持。
“你……是在等老板吗?”小女孩摆弄了马克杯,迟疑地问道。
秦莱蕾不置可否地扬扬了嘴角。
小女孩续了十杯咖啡,她问了秦莱蕾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煮的蓝山咖啡特别好喝呢?”
秦莱蕾是这么回答她的:“蓝山,对我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咖啡,有一个特别的人特别喜欢喝他,所以煮它的时候带了特别的情绪进去。”
嗯,怪不得,她喝的时候,体味到了各种味道,舞动在舌尖,点点在心头。可是老板娘最终没有等到老板,只等到一个快递,老板娘的签收的时候,手有些颤抖。她只看到她的男朋友就来了,当她幸福地牵着男朋友因为心急跑过来而渗着汗地手,走了。等她回头的时候,竟看到前一分钟还在和她谈笑风生的老板娘此刻却手捂着嘴巴,眼泪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从苍白的脸上流淌下来。
秦莱蕾再也没有心情假装若无其事地跟顾客说:欢迎下次光临。对,她不是一个好老板娘,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顾客。
如果可以她很想奔到那个人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不来,连苏言深都来了,他为什么不来。可是她不能,她要等,等他愿意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她看着呆呆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花篮,很大的六个花篮,有她喜欢香水百合,很香,香得她鼻子酸,眼睛好痛。
吹着夜风的街,很冷,冷得没了一丝暖气,她只是忙着把这些花篮搬出店,一个一个搬,明明很轻,她还是搬得吃力,沉重到以为自己迈了这一步,就迈不出下一步。
秦莱蕾为李亦辰经营一家西点店,那种苦心,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得到,甚至那个人完全不晓得。前段时间,秦楚河是有意让她接管大秦集团下最大的食府红豆堡,她都一年自由为由不痛不痒地推辞着,因为她对这些没有心思。但经营这家咖啡店,她却真的上了心,连选个咖啡豆,都亲力亲为。
那个人简单的花篮打发她,甚至连祝福的话都客套得很——“吉祥开业,大富启源。”她冷笑,嘲笑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过轻。他祝她大富启源,可她的大富需要启源吗?她出生以后就拥有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在她的世界里,稀缺的不过是他的目光。
也是,他避而不见是对的。一夜能有多少情,是她看高了自己身体的魅力。
她将六个花篮分成两排,放好。
有好几朵康乃馨还没有开,才微微露出花骨朵,她伸出手将它们藏在里面的花瓣散开。既然它们不肯自己开,她就帮帮它们。
那个人不肯来主动来见她,那她只好帮帮他,从他珍惜在意的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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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哥,青梅竹马的心理老师来看你了。”篮球队里的某众吆喝道。
李捷辰一分神,篮球已经被人夺走。
他无奈摇头,对那个抢球的某人,很不文雅地比了个中指。然后,他头也不回地飞速向看台跑去。
“怎么就跑过来了呢,打到一半呢?”秦莱蕾把刚才买的矿泉水递给李捷辰。
李捷辰受宠若惊地接过水,喝了几口,说:“没事,训练而已……莱莱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我打球?”
“就想放松一下,然后就看你打篮球来了。”她微微一笑,和此时的骄阳一般,暖暖的。
“莱莱姐有心事?”他恍然,他那天晚上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选修课,只是单纯地想给她和他哥创造个两个人单独说话的条件。看她现在漂浮的眼神,那么空虚,再深刻的笑容也掩盖不住从心底浮现出来的失落。他便知道,他哥那天不是没有去,就是又一次伤了她。
“工作压力大算不算心事呢?”她故作轻松地反问他。
无法无视她眼底流泻的疲倦,李捷辰干脆牵起她的手,拉她起来:“来,这样看看怎么能减压呢。和我一起去打篮球,我来帮你减压。”
秦莱蕾并没有挣脱他紧握她的手,只是迟疑地问道:“你们在练习,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阳光下,他几乎透明的眼皮,因为笑,更加绚丽,她几乎失神,她听见他清新的声音:“他们求之不得呢!”
“莱莱姐,”李捷辰喊她,高举篮球,轻轻地把球抛过来:“接着!”
篮球队里的弟兄们个个虎视眈眈,却不敢轻举妄动。倒是秦莱蕾很放得开,才不管什么学生和老师的距离什么的,横冲直撞地伸出双手去拥抱球。
眼看秦莱蕾一步步步入篮框下面,双手紧紧抱着球。他们汗水从脑门淌过,传说中的“带球跑”?她是老师,又是老大的相好,他们也不能说她犯规。她耍无赖,他们也想跟着耍无赖。他们几个大男人,在篮筐下防守,可是又不是能抱,又不能抢,更不能撞,看老大的那犀利的眼神,他们连靠近都不敢。
“****!”其中一个篮球众无奈地吐出脏话。
“所以我不能和女人打球,又不能用蛮力,真他~妈的虐死人了!”某后卫对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哀叫,真是纠结死了。
只见秦莱蕾跃跃欲试地站在篮框下,为了逗逗歇菜似的后卫,她做了传球的假动作。果然后卫像条件反射似的,向秦莱蕾传球的方向扑去,结果他扑向冷硬的大地的同时,他听到了优美的篮球和篮板摩擦的声音。
后卫同志咬着牙,很恨捶地。
“哈哈,”秦莱蕾心情大好,纯粹的笑颜神采风扬,她兴奋地过去抱住李捷辰:“我们队赢了。”
李捷辰原本因为突然而来的怀抱而僵硬的身体,听到微笑的声音,慢慢舒展开来,他说:“是啊,我们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秦莱蕾闪烁微芒的眼睛一转,笑得像个狡猾的精灵:“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你赶紧的吧,这个时候你要老大你要天上的太阳,他也会立马去厕所接个水,从脸盆里把太阳摘下来给你!”
“噗——”秦莱蕾忍不住差点笑喷。
“一边训练去!”李捷辰神色不自然地喝道。
“小捷,”她轻轻唤他,轻轻一笑:“我店里缺个帮手,来给我兼职吧,不会很久,大概就几天而已。”
李捷辰先是一愣,然后她看到绚烂的笑容年轻的面容绽放,他答应得不假思索:“好啊。”
暖暖的风吹起她的衣角,流动的白日光映照在那张明媚的脸上,带着美好的憧憬的她的笑,不偏不倚地落入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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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格外美丽,如水般的月光,像朦胧的纱,轻轻地覆在她的眼球上。
她把“停止营业”的牌子在门上挂好,她灰心地想:今天他又不会来了,不如早点关门吧。
“小捷,我们早点把店关了,我从美国来以后还没逛过N市的夜市,你陪我去好不好?”她笑着,满脸的期待。
擦着桌子的李捷辰,闻言抬起头来,水晶吊灯下,他凤眸里的星光被她的话点燃,灼灼其华:“我也记不得上次什么时候去逛夜市了?难得莱莱姐这么有兴致,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其实他不是个喜欢陪人逛街的人。要知道他曾经被他那童颜恶魔般的妈妈拉去逛过一次街以后,他就对着自己因为负重过大、N条勒痕的双手,默默饮泪发誓,此生不陪女人逛街。
“这么这副表情,跟我逛街很痛苦吗?”她用手肘顶了他身体一下,轻易地看穿他的心思:“放心啦,我不会把你当免费劳动力的。叫你和我逛街,是想你陪我走走。来,smile!”
李捷辰微微侧头,笑容融化在眼底:“好吧,是我口误,应该是乐意之至。”
“这些糕点真可惜,静静地躺在这里,晚上蒸腾作用后,明天就僵硬掉了。”李捷辰在收拾厨房的时候这样叹息道。
“有什么办法,明天重做呗,要给顾客最新鲜的口感。”她拿起鲜嫩欲滴的桂花布丁和抹茶蛋糕,喉咙有点干涩,或许是因为难受吧,她每次起早贪黑地做着这些糕点的时候,每个都很用心,总想着阿亦能吃上一个,哪怕仅仅是一口。
可是事实上,他真的一口都没有吃过。这两天听小白说,阿亦开始吃流食了,这算不算她绝望之中的小小的一丝希望?
“要不我们把这些剩下的糕点给我哥送去吧,反正这里离哥家那么近。”李捷辰这样提议,其他他不是不知道秦莱蕾做这些糕点的用心。
她原本暗淡无光的琥珀色眸子,一下子清亮起来,眉眼如此耀眼,她笑:“好啊,给他送去。大不了不吃,这么漂亮的糕点,在阿亦家也是美丽的摆饰。”
“我哥要知道是店里卖剩下的东西,借花献佛给他,他一定会呕死的,哈哈~”
她高兴地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装了她们店里最大的食品外卖袋。
她们家的袋子,很俗地印了颗大大的爱心在袋子上,因为她相信只要有心,那个人就能尝出不一样的味道。
漂亮的字体,“希望西点店”,她怔怔地将指腹擦过那些字。这些字源自是她在那个人的房间里找出来的纸,她默记在心里。如今照着他笔迹,设计的店招牌。
希望,希望,她想要他吃东西的希望,希望可以早日实现。
他们从店里出来,街上已经飘起绵绵的小雨。
李捷辰脱下外套,高举在她的头上。
她看他这样太吃力,便接过他手里的外卖,说:“不要在外面淋雨,一起。”
李捷辰的心里有一股暖流从心里涌上来,微暗的月光下,情绪不明。
很快地,到了李亦辰郊外的别墅门口。
门卫恭敬地向李捷辰点头。
“你进去吧,把这个给他,我就不进去了。”她把袋子递给他,她尽量微笑,但他接过袋子的手,感到她的手在抖。
他知道她在害怕,所以便不勉强,他笑着安慰她:“我进去和我哥这是我做的,就冲着我头一回这么殷勤地给他做这个,他也会硬着头皮吃一点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路灯的白光下,她的眼圈有些微红,可是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惺忪如常:“真希望他能吃一点。”
他调皮地向她行了一个军礼,为表示“军令如山”使命必达的决心,他信誓旦旦地说:“保证不辱使命。”
她微微眯起眼睛,雨有些大起来了,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她不明白为什么来到他家,连天气都会变坏,下雨是因为上天也在可怜她吗?不需要的,她对自己说,她不可怜。很快的,很快她就不可怜了。
李捷辰出来的时候,看见她以一个绝望的姿势站在雨幕里。他的眉头紧了紧,忽又松开。
她远远地看见他出来,下意识地看了他的手,空空如也,她的缓缓落地,幸好那个人收下了。
“幸不辱命。”他微笑着,声音里却有不容错辨的苦涩。
他手里握着伞,人还没过去,先用伞遮住了她的身体。
“嗯。”她的应声很轻,像是不在乎,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地惊喜成一团。
她心情大好地推开雨伞,头仰着夜空,迎着细密的雨丝,转了一圈:“我们来个雨中漫步吧,乘着心还没老死,琼瑶一把。”
“莱莱姐,这样会感冒的,还是带伞吧。”李捷辰怕她早已透支的身体经不起她自己这样的折腾,连忙俯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伞。
她执意不让他捡,拖着他的手,琥珀色的眸子,是那样的笃定:“就陪我淋一会的雨,不会很久,就陪我清醒一会儿。”
他不再挣扎,或许是此刻的他也不清醒了吧,朦胧的雨幕模糊了他的视线,像微醺的酒,不知不觉中将他灌醉在其中。在他身边的她,他总觉得不真实。
秦莱蕾从街头吃到街尾。横扫了双排的小吃街,左手拿着章鱼小丸子,右手拎着热腾腾的冒着气的抹茶泡芙。她嘴里还含着没有嚼碎的鱿鱼,这样还不停地说自己饿,李捷辰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不吃吗?这个章鱼小丸子很好吃的,你看这个海苔条都浮在上面呢,沙拉酱淋了这么多层,这么诱人,你真的不吃吗?”秦莱蕾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朝他推销她的食物。
李捷辰笑着摇头。他看着她吃,早就已经饱了。
她看到桂花糕的时候,又兴起买了几块,她这次不容李捷辰拒绝。她转身喊离她不远的他:“小捷——”
“嗯,在呢。”他应着。就在他微张着口的时候,她手中的桂花糕已经擦过他的牙齿,来到他的舌尖上。他错愕之下,只有表情僵硬地咀嚼了起来,偏黄的路灯下,他的神色难辨喜怒。
风中传来她恍惚的声音:“不知道你哥现在有没有吃一口那个蛋糕”
因为不知道阿亦到底有没有吃,所以她无论吃多少东西,肚子都觉得没有饱腹感。
他嚼着桂花糕,如同嚼着一颗鸡肋,吃力却索然无味。他平静地回答她:“应该吃的吧,因为吃味,或者其他,哥的叛逆一定会诱使他吃个几口。”
“吃味?”秦莱蕾满脸的疑问写在脸上。
“哥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他淡淡地开口解释。
“什么?”
她和他认真的目光接触,心头剧烈一震。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的回答是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喜欢上你.”
她平静地站在那里,纯白的衬衫,黑色的长款风衣,气质优雅。
他站在那里,凝视着这样耀眼的她,卑微地等着不抱希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