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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林平之的选择

东方潇瀚并不知道风清扬还是出山教了令狐冲《独孤九剑》,也不知道封不平和令狐冲下山了,但他知道左冷禅下令让五岳剑派南下的事。在左冷禅派出的前往其他四派的使者刚下嵩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消息是卜沉传来的。

东方潇瀚一行人刚要去福建,左冷禅就以魔教活动为由下令四派集体出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左冷禅的用意何在。

不过东方潇瀚现在没心情理会巧合与否还有左冷禅的用意了。福建总旗已经传来了消息,在他们到达前,向阳巷林家老宅已经被人仔细翻找了一遍,房中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地窖中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个消息让东方潇瀚心情大坏。

福建总旗其实一直按照东方潇瀚的命令对林家老宅进行严密监视,派出盯梢的探子都是最顶级的,至少是二流高手,甚至几个武功达到了准一流和一流的旗主、副旗主都被轮流派去监视。可是现在,林家老宅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得翻了一遍,地窖中的东西也被取走,只能说明取走剑谱的人武功非常高强,至少不低于总旗主颜宇成。

能派出一流高手的门派,至少是江湖二流大派。以日月神教的势力,现在也只发现有两个至少二流的大派在盯着林家,一个是青城派,一个就是嵩山派。

青城派有如此身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掌门余沧海。而余沧海自从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就回了松风观没有再出川,最近行踪一直在四川总旗的掌控之中,基本没有可能再去福州。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嵩山派。东方潇瀚甚至怀疑,可能是左冷禅亲自出手了,——丁勉、陆柏等人武功虽然高,要想完全不惊动一流初期高手就把林家老宅翻一遍,几乎不可能。

也就是说,现在地窖里《辟邪剑谱》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左冷禅的手里,嵩山派的威胁马上就要急剧上升了。

只是,事到如今,东方潇瀚也没有办法了。除了命令各地总旗加紧监视各地嵩山派的行动外,他也只能按兵不动。

《辟邪剑谱》可能落在嵩山派手里的事情,一直压在东方潇瀚的心头,让他在前往福州的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杨雨兮知道嵩山派的事情,却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得陪着他。岳灵珊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不好,一路上都干着急,又有些惴惴不安,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东方潇瀚生气了,最后弄得东方潇瀚倒不得不反过来安慰她。

东方潇瀚却没有注意到,他这一路上的心情,给有些人造成了误解。王家看东方潇瀚的眼中多了些防备,林平之的眼神中也多了些疑惑。

三月二十下午,一路紧赶慢赶的东方潇瀚一行人风尘仆仆得到达了福州。顾不得路途疲劳,林平之和王家带队的王伯奋马上就要前往向阳巷林家老宅。东方潇瀚当然不会阻止,反正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去了注定是白费功夫。于是,东方潇瀚等华山派诸人先去找客栈住下,林平之和王家一行人直接去了向阳巷。

林平之等人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全都带着黑眼圈无功而返。东方潇瀚命客栈摆下丰盛宴席招待他们。只是王家一行人自从回来后,气氛就有些奇怪,个别不善隐藏的人眼中的诡异让向来不喜欢察言观色的东方潇瀚都看出来了。

东方潇瀚可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他们眼中的意味了。他心中嗤笑,却不去理会。王家人在东方潇瀚眼中就是一群蝼蚁,他们会怎么想,东方潇瀚怎么可能会在意。

只是,林平之呢?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已经回屋安寝了。东方潇瀚和杨雨兮也换了衣服准备休息。这时,他房间的们被敲响了。

“谁啊?”

“师父,可以出来一下吗?徒儿有些话想跟你说。”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传来,是林平之。

东方潇瀚和杨雨兮对视了一眼,低声说:“我去去就来。你先睡吧,不过要警醒点。”杨雨兮听话得点点头。

东方潇瀚推门走出来,林平之正在门外不远处,见他出来,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东方潇瀚随即跟上。

两人沉默得走着,直到走出了客栈,走到了福威镖局总号旧址,林平之才停了下了。

林平之转过身来,双眼盯着东方潇瀚:“师父,你实话告诉徒儿,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是你拿走的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东方潇瀚沉声说。

林平之沉默了一下,“我信,可是……”

“……有些人的有些话,让你不敢信。”东方潇瀚把他的话接了下去。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林平之的表情很是复杂。

东方潇瀚看着林平之,等着他的选择。几个月的相处后,东方潇瀚对林平之是真的有些欣赏了。他从小娇生惯养,被养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可是内心深处却任侠好义,意志坚定,纯净高傲,至美至孝,是江湖中难得的好男儿。他现在是真的想将林平之一步步培养成为高手了。但是,如果林平之最后选择了相信王家人而离开他,他也不会挽留,最多是暗中命令属下在王家或者嵩山派加害他的时候再救他一命,然后,两人将再无关系。

林平之的性格,真的不太适合在这个几乎“无侠”的《笑傲江湖》中的武林里厮混,尤其是在他身怀重宝却又武功低微的情况下。

林平之终于开口了,“师父,即使你真的做了,也希望你日后不要让徒儿发现。”转身往客栈而去。

东方潇瀚嘴角猛地勾起一道亮丽的弧线。

一连三天,林平之和王家众人都是一大早就去往向阳巷搜索,直到天黑才回来,还要留三个人在那里守夜。为了避嫌,华山派众人则一直留在客栈没有出去。

这天晚上,一行人又围坐在了客栈大堂里用饭,不用说,去搜索的一行人又是一无所获。

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吃饭的时候,嘴里不停得絮絮叨叨,明里暗里都在怀疑东方潇瀚提前拿走了《辟邪剑谱》。东方潇瀚和林平之都听得清清楚楚,只作不知,——那天晚上后,林平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东方潇瀚的关系又回到了刚拜师的时候。倒是杨雨兮、岳灵珊和东方潇瀚的手下们心中很是不忿,岳灵珊甚至暗中出手教训了一下几个叫嚷得最凶得人。

第二天,林平之和不死心的王家一行人又去搜索,而经过昨天的事,东方潇瀚他们也不打算再待在客栈避什么嫌了。岳灵珊拉着杨雨兮一起出去了,东方潇瀚也一起跟去,华山一行人只留了两个人在客栈看守。

如此又过了三天,王家一行人还是一无所获。林平之倒是一脸平静,王家的人的抱怨声几乎能将客栈的屋顶掀翻,只是他们现在也不敢抱怨东方潇瀚了。所以对于他们的抱怨,华山派众人都是充耳不闻,完全不理。

连着和杨雨兮她们逛了三天,东方潇瀚有些烦了,于是这日他没有再跟着一起出去。反正在他看来,杨雨兮她们这些出去逛街游览的人武功都够高了,又有他准备的大量解毒治伤的丹药,根本不用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偏偏就发生意外了……

“什么!?”东方潇瀚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灵珊失踪了!”

“是的,”杨雨兮声音中带着自责,今天和她们一起出去的冰儿、玉儿、方狮也一脸愧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潇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下午,我们在城西逛街,我和冰儿去了一家玉器店,我和玉儿、冰儿在下面大堂里正看着。灵珊听说那家玉器店藏有一把很名贵的玉箫,虽是玉制,其音美不下于竹箫,便跟着伙计到后院库房去看了。我当时没有在意,一刻多钟后我们打算走了,灵珊还没有回来,我才发现情况不对。等我们到后院查看时,发现带她去库房的那个伙计倒在仓库门口的地上,已经死了,灵珊却不知去向。之后,我们在那家店周围查探了很久,还把店里的掌柜、伙计都抓起来审问,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东方潇瀚默然。岳灵珊虽然平时也喜欢唱些山歌水调,对乐器却并不精通。她去看那柄玉箫,绝对是为了他。东方潇瀚喜欢音乐,在华山是众人皆知的事。而受桃花岛主黄药师的影响,他最喜欢的乐器就是箫。

“马上通知福建总旗,派出所有能派的人手,全力搜索灵珊的下落,记住,动作要隐秘!”东方潇瀚下令道。

“是!”方狮领命,正要出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东方大侠,不好了!平之被人抓走了!”

“啊?!”众人都是一惊,岳灵珊刚刚失踪,林平之居然也被抓走。东方潇瀚和杨雨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来报信的人是王伯奋。据他所说,方才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二话不说就动手。此人的武功着实高强,又是事发突然,王家众人措手不及,很快就被全部打倒在地。之后,来人抓了林平之就走了。过了一会,王家众人才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众人一个死的,甚至一个重伤的都没有。此时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他们也只能回来求救了。

就在这时,方蝠又来报告,客栈的小二送来一封信和一个包裹,说是一个陌生人让转交给他们的,信上写着“东方潇瀚大侠亲启”。

东方潇瀚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个绑腿沙袋和一块手帕。绑腿沙袋是东方潇瀚四个月前为了锻炼林平之的力量给他特制的,由结实的黑色粗布缝制,内里灌满了细铁砂,重量足有十斤,林平之这几个月白天一直带着。那手帕是块绿色丝质的帕子,用料是上等丝缎,摸着甚是软滑,又比一般的帕子重许多。帕子边缘以蓝色丝线围了三道边,一角上绣着一枝小小的红色珊瑚枝,绣工精美,在背面还绣着一支箫,绣工比之那红色珊瑚枝却差了许多。这确实是岳灵珊的帕子,是宁中则给她做的,那珊瑚枝也是宁中则亲手绣上去的,背面的箫则是岳灵珊自己绣上去的。

看来岳灵珊和林平之是落在了一伙人的手里,只是不知道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东方潇瀚带着这个心思,打开了信件。

信上写道:“若想两人安好,请华山派东方大侠一行前往城北二十里怀远客栈暂居二十日。二十日内,所有人不得出客栈半步,不得与任何人联系。一应需要,我等已全部打理好,吃穿用度,自有人送进房里。二十日后,两人自会无恙返回,到时众位欲往何处,悉听尊便。王家众人,不得前往。”

“夫君,怎么办?”杨雨兮看着东方潇瀚说。

“没办法了。对方已经划下道来,如果不照办,恐怕平之和灵珊会有危险。”东方潇瀚收起书信。“明天我们就去这个什么怀远客栈。我倒要看看,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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