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王冲一行人马收拾整齐,在北琼城西门与赵盛作别。
在北琼城修整的这两日,赵盛为王冲等人备足了粮草,也应了王冲的要求,为这些燕国遗民准备了大量芦草制的衣物。
为了能按时抵达萧国都城,王冲等人不敢逗留太久,就急急出发,向北琼城西南方继续赶路。
过了北琼城,已经是萧国地带,所以路边村户和驿站渐渐多了起来,偶尔能碰到一些开着的酒馆。
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陈强会给王冲打上一斤萧国特有的烈酒“石岩酒”,切上半斤牛肉,值得说的是,萧国民风彪悍,喜食肉食,牛肉更是深受喜爱,所以一般酒铺都会有牛肉出售。
这一日,众人行至一丛林处,两旁树木森密,积雪深厚,加上夜里忽起的茫茫大雪仍旧未有停下的迹象,一行人很是艰难的行走。
王冲把陈强唤到车前,吩咐队伍原地休整,等风雪小后再赶路。
陈强等人将草垫子铺在树旁,坐下来休息,顺便喝点烈酒,以抵严寒。
就在此时,鸦鸣急躁,几支箭矢破空而来。当先一支已穿破王冲车架,车夫当场毙命,车内王冲生死未知。
只见周围雪地忽然钻出一群身穿劲衣,手拿长刀,脸戴面具的死士。
直将将的冲王冲等人冲来,双方没有任何言语,陈强等一众兵士并未有所恐慌,毕竟也是在战场上讨生的人。
此时,王冲的车外已被四人包围,车内的王冲生死未明,也无动静,此四人也不敢贸然闯入车内,查看情况。于是四人很有默契的相互点了一下头,分四个方位挥刀向车内砍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架被刀气震的四分五裂,四人忽觉头顶有光闪过。
原来王冲并未受伤,车架震碎的一刹,猛地跃起,拔地数尺,四人看到的光是王冲的佩刀出鞘刹那的反射。
只可惜,还未做任何反抗,四人已被王冲拔刀所带出的刀气直接抹杀,脖子一抹细痕,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里。
陈强那边眼见王冲无碍,加大了与死士的抵抗,所有的遗民被惊吓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敢旁观。
此时,死士一方数量占有,杀的陈强等人纷纷后退,如果没有支援,等待陈强等人的恐怕便是死亡。
王冲见己方局势式微,提刀高高跃起,杀将进来,一刀劈断一死士的刀,连同带人也被劈死。
然后又是横移一刀,劈死一人。
见王冲凶猛异常,那边死士忽然有人打了一个哨响。只见又是几支箭矢穿空而来,直面王冲命门。说时迟,那时快,王冲左右挥刀格挡,但仍是被射中左肩,不得不后退。
照此情境,僵持下去,王冲等人必死无疑。这时,陈强从怀里取出一物,朝向天空,猛地一拉,此物冲起半空,忽然炸响。
拼死的双方顿时有了一阵停顿,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中红烟阵阵,聚久不散。
原来陈强发出的正是萧国特有的联络之物“千里红烟”。
不知死士中谁发出一声“不好,速战速决,这是千里红烟”。双方一瞬间打的更是越加激烈。
王冲带出来的二十六人中,已经死伤过半。
就在王冲等人苦苦抵抗之际,远处忽然冲出一群萧国人马,冲入丛林,几乎瞬间,局势逆转。不消片刻,这批死士被击杀殆尽。
大雪仍旧在继续,不过此时丛林一篇鲜红,尸体遍地,新落下的雪很快融入到这篇血红中,像是在诉说不久前的一场厮杀。
“王大人,属下救援来迟,还请治罪。”来援的兵士向王冲请罪。
“起来吧,罪不在你,本将早料到会有贼子劫囚,所以出发之际,和赵大人商量让你等紧随,本以为凭我们身手足以应付,所以才告诉陈强不到万不得已,不需求援,说起来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此次来犯中竟然有一个箭术高手,只可惜他未露面,虽然其他人尽皆伏诛,但还是让他跑了。”王冲说罢便让这些士兵起了身。
同时,陈强也汇报了此次伤亡情况,王冲带出来的二十六人,死了九人,五人受伤,其中一人被斩掉了左手,如今身处雪地,所带的药物基本对于这种伤势没有什么用处,等待这名士兵的只有死亡。
“哎,终究是我太自负了,要是让你早点求援的话,也不会死这么多弟兄,等回了都城,我将禀明陛下,为牺牲的兄弟请功。”王冲不无感叹道。
很快战场打扫完毕,队伍收拾完备,雪也慢慢变小了,赵盛的部下也返回了北琼城。
“大人,为何遣回了赵大人部下?如果再有死士劫囚,恐怕我们难以应付啊!”陈强不解的问王冲。
“此次劫囚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说起来那个没露面的箭术高手我也应该认识,出箭速度,箭矢准位与平王府的蒙箭师如出一辙,既然此次事败,我想平王府的那位也应该知道进退。”王冲以为深长的说道。
“大人意思是说此次劫囚是平王府的那位策划的?”
“是不是平王府的那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平王府那位的身份,虽然曾经是燕国皇帝陈文帝的私生女,但如今可是圣上亲弟弟平王的正室妻子,不是你我能妄加揣度的。好了,继续赶路吧。“
于是,一行人又向着萧国都城出发,王冲闭着眼继续在车内打坐,左肩用白布包着的伤口有血溢出,轻轻地自语了一声“平王”,车架缓缓的向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