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几的个头站直后,显得屋内更加拥挤狭小。刘国伟低头看向余多,而她的眼神也正望向自己,那波澜不惊的平静,仿佛置身于这个环境之外。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余多点了点头,走出门外,上下楼道都是熙攘的人们,就连对面楼道的也朝这边伸直了头。
整个巷子都找到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唏嘘声、议论声、猜测声。
余多把耳朵堵上,眼睛可以看到他们幸灾乐祸的脸,指指点点的手,就连呼吸的空气都被附上了那些唾沫星子的口臭味。
看到余多走下楼,“没事吧?”明亮上前问道。
住在隔壁楼的汪洋和迪迪也双双跑到余多跟前关心:“你没事吧?”
她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刘国伟,回头道:“没事。”
刘国伟对着周围再申明了现场秩序,转身和余多离开了胡桃巷。
两人坐在面馆外面的位置,树上的蝉鸣更加响亮。
一顿吃食过后,刘国伟接了通很久的电话,跟着驱车回到警局。
接连几日,胡桃巷还沉浸在这起事件当中。
事发一周后,审讯室内,男子佝偻着背,双手放上桌,手掌时而紧握时而放松,想要抓住点什么。
刘国伟推开门入内,接过同事此前做好的部分询问笔录,坐在男子正前方相对的位置,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单手翻阅着。
“说说吧。”
男子嘴唇干裂的很严重,他用舌尖润湿了下唇,有些紧张说道:“我叫....余波,今年四十五......家住......临港市胡桃巷71号407室,现在....在章河市第五施工队做工。”
“你平时住哪儿?”
“工地上的宿舍。”
“方小静跟你什么关系?”
“是我老婆。”
“余佳明呢?”
问到余佳明,余波明显停顿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是我......儿子。”
“是吗?”
这次余波没有再回答,手掌握拳,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
刘国伟看着他,忽然大声道:“余波,你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你和方晓静的儿子,为什么还要留在家里养这些年?是在等今天吗?你早在六年前就预谋了今天对吗?”
听着这一些一些的话,余波把头抬起看着刘国伟,半响才开口:“我可以为了她忍耐,忍耐一切寻常男人不能忍耐之事,我把一切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