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调整了下坐姿,摇摇头回道:“没有。”
“那昨天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们刚到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后来我们太闹腾,人就走了。反正我们走的时候,水库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你们走的时候,少了一个人都没注意到吗?”
汪洋一听,有些急切生怕追究到他身上,解释道:“当时雨突然下的很大,大家上岸穿好衣服就跑了,谁还顾着人有没有少。”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你们走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汪洋挠了挠头,回忆说:“我看了呀。当时走的时候,我和多多都看了眼水库,确定我们是最后走的。”
刘国伟路过,在汪洋身后驻足一会,换下了小王,坐在汪洋对面位置。开口道:“还记得我吗?咱们见过。”
汪洋点了点头。
刘国伟看了眼面前的记录本,翻阅道:“听你说余多和你走之前都看了眼水库,当时下雨,你们不着急走,还看了眼水库?还是说你们在等什么?”
“警察叔叔,你这意思是在怀疑我跟余多吗?”汪洋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明显这个警官跟之前的小王警官询问手法不同。他犀利且敏感。
“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刘国伟说着摇了摇头。
“只是走之前转头看了一眼水库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全场都和大家在一起,我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胥迪迪也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的,她是跟周波一群人去的。”
“那余多呢?有同学说余多是最早上岸休息的。可余多说她休息的时候在听随身听,根本没听到胥迪迪的求救声。”
“余多怎么了?当天我们去,是因为我要教她游泳,才拉着她去的。她不会游泳,练了快一个小时,上岸休息有什么问题吗?”
汪洋看刘国伟神情自若,反倒是自己语气有些激动。缓了下,继续道:“我可没有做贼心虚,反正胥迪迪溺水,跟我和余多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没说过怀疑你或者余多,只是这人命关天的,你说是吧。”
这时,第一节课铃声响起,校长和几位随行老师都建议让还在询问的学生先去上课,这已经耽误了一节早读时间,毕竟是高三的学生。即便还有需要询问的,也等中午下课再进行。
刘国伟几人便先行回到警所,将早上所记录的笔记都整理了一番。
接连近半个多月的排查走访,以及尸检报告结合情况,无一不是在说这就是一起溺水致死亡的案件,像这类案件,每年夏天都会发生好几起。若不是刘国伟调取了岭南街所有能看到水库大门的监控视频,反复观看揣摩。这案子也拖不到快一个月的时间,可尽管刘国伟心中有些许疑虑,也说不出到底是哪儿。
市领导这边,也在催促尽快调查清楚,并要求所有学校就此案件为“痛点”对学生家长进行再三教育,严令禁止在不规范水域下水嬉戏,而岭南街水库也就此关闭,禁止非工作人员入内。
时隔一月时间,胥迪迪父母坐在警局办公室的沙发上,恍惚一夜白了头。彭玉兰精神萎靡的靠在胥正勇的怀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一滴接着一滴。胥正勇看着这个样子,也只能是一阵叹气,眼里溢满泪水,每每趁着低头悄悄拭去。
刘国伟站在门口等了等,进去将手里的资料和情况都叙述了一遍。
彭玉兰听后站起身,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迪迪才学会的游泳,怎么可能说溺水就溺水了?就算溺水,当时那么多人,难道都没人听到迪迪的求救声吗?还是他们听到了,但是不救迪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