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近40年的摄影创作生涯里，我曾拍过几万幅照片，自我感觉较为满意的老照片有多少，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但其中有一幅珍贵的老照片我始终珍藏着，这是一张尹桂芳与戚雅仙的合影照，拍摄时间：1981年11月；拍摄地点：嵊县“越剧之家”。这幅照片当年曾经在《浙江日报》上刊发。
我虽给久负盛名的“越剧皇帝”尹桂芳拍过照片，但交往很少。
说起戚雅仙就不同了。戚雅仙的唱腔别具一格，朴素深沉、韵味淳厚、旋律简朴。她的唱腔在20世纪50年代流传很广，学唱者甚多。解放初戚雅仙的《婚姻曲》红遍大江南北。50年代在上海我曾多次到瑞金剧场看戚雅仙的戏，几乎成了“戚派迷”。
记得1981年那年秋天，戚雅仙首次来嵊县剧院演出，那时的盛况，戏迷们的追捧，可以与如今年轻人追捧李宇春相媲美，剧院前人山人海。想当年我拍剧照有点名气，嵊县剧院几乎成了我的“娘家”，唯独这一次我被拒之“娘家”门外。于是我心生一计，给戚雅仙写了一封信，信中恳切地描述了50年代初在上海我曾多次到瑞金剧场看她的戏，我是一位“戚派迷”。正是这封信打动了戚雅仙，次日她就在剧院约见我。由于我讲的是一口流畅地道的上海话，很快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聊得很开心。戚雅仙当场拍板：“今晚我邀请你拍剧照。”我说：“拍彩色照片。”戚说：“我在嵊县只演六天，彩照你能及时给我吗？”我说：“保证三天内送货。”
那年，连嵊县国营照相馆也只能拍黑白片，嵊县拍彩色照片我是第一人。
当夜拍彩色照片时，相当隆重，在演完《血手印》后戚下令全体演员不能卸装，登台认真摆拍剧照。这次拍照，我特别卖力，双方配合默契，整整拍了两小时。
次日我赶往杭州，在浙江图片社以特快付款的方式印放10寸彩照10幅。当晚6时，在我将彩照交给戚雅仙时，她惊喜道：“你真神速！”对我拍的剧照大加赞扬。当她要付款时，我真诚地说：“赠送！谁叫我是你的戏迷呢！”
从此我与戚雅仙成了朋友，每次她来嵊县都主动邀请我拍照。正是通过戚雅仙我才认识了尹桂芳，于是留下了这张珍贵的合影照。
2008年2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