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牛有舔犊之爱,羊有跪乳之情。
鸟有反哺之义,世人谁不思亲。
上回说到刘晓冬同二凤乘鸟翎腾空落地,睁眼一看,银凤早已认出是自己的府邸,于是高兴地惊叫一声:“到家了!”
三人下了鸟翎,只见鸟翎仅有三四寸长,晓冬收好鸟翎后三人便进了大门。很明显,刚过罢大年不久,大门上的灯笼高悬,各门各窗都贴上一副红对联。其他处对联无非一番吉庆话,唯独银凤绣楼上贴着这样一副对联,即:
千金牵走二老心
半子慰怀无觅处
横额是:听天由命
晓冬和二凤正在观看对联,老家人顺心从客厅走了出来,一见院子里站着两女一男便打着招呼说:“二位贵客从何而来?到府上是找老爷的吧?”晓冬和二凤听着有人言语,便回过头来,一眼就认出是顺心。
“大叔可好!”晓冬和二凤异口同声。顺心看看晓冬一行三人高兴地说:“这不是小姐和恩公吗?”
“大叔。”银凤也情不自禁地说:“是我们。我爹妈呢?”
“都在客厅吃饭,待老奴先去报个喜。”说着便回客厅,少时只见那群长工、丫环都一拥而去,唯独老爷和一个中年妇人搀着太太随后才出了院子。晓冬和二凤一看:丫环艳红、艳梅、长工牛牛、羊羊、迎春、冬冬等十几个人横眉竖目一个不少,只是爹妈多了满头苍发又增加了一个掺扶老妈的中年妇女。
“爹、娘,您们还好吗?”银凤一下扑在爹妈前抓着二老的手说:“银凤想你们呀。”说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好,好。”杨老高兴地说:“回来就都好啦。”又看时母亲用颤微微的手摸着银凤的脸说:“是我的女儿。”说着眼泪便掉在了银凤的手上。银凤向妈妈的脸上一看,吃惊地说:“娘,您的眼怎么了?”
“没什么。”银凤娘说:“人一上岁数毛病就多了,这眼也就昏花了,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还说没什么,这眼明明是瞎了,谁看不出来。”银凤心疼地说:“老天这样对待娘太不公平了。”
说着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小姐,秋红拉了拉银凤说:“应该高兴才是,我们回客厅吃饭吧。”
艳红也拉着黄妇人的手说:“是的,太太,小姐今日回来,合府上下谁不高兴。咱们先让小姐和客人们吃饭吧。”
“怎么?姑爷他没回来吗?”黄妇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焦急地问。
“像没有姑爷就是又多了一个小姐。”还是丫鬟秋红嘴快,问银凤说:“姑爷为什么没有来?”
“秋红,别问了,还是回房慢慢说吧。”
“凤儿,快领恩人回客厅用早饭吧。”黄老将军说:“一路风尘仆仆一定是饿了。”
“爹,不孝女儿有礼了。爹爹万福!”接着金凤和晓冬也与黄将军夫妇一一见礼。随后前拥后簇一并回了客厅,只剩下几个长工胡乱猜测着。有的说:“姑爷不来,莫非又有新欢?”也有的说:“我记得姑爷是哑巴,要么小姐不干分手了。”也有的说:“怎么又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姐,莫非是那个南蛮法师的妻子?”
一时间你一句他一句议论纷纷。正说时,只见老家人顺心过来说:“你们瞎起哄什么?老爷说了,小姐归来是大喜事,要大家杀羊宰鸡,你众人就分头去做吧。”
“是!”众长工应了一声便一哄而去。再说银凤同晓冬和金凤回到客厅,黄老爷吩咐艳红和艳梅说:“暂时茶果款待,让小姐同恩人们留着肚子重新做饭。”银凤扶黄妇人坐定后跪在面前祷祝曰:“苍天在上,我娘一生行善积德,忽而两眼昏盲,弟子诚心祈求上苍明辨善恶,还我娘公道。”言讫掐诀念咒曰:“起眼扎天天开,扎地地小裂。弟子主千一见,扎眼内诸翳尽消,急急如吾律令!”念必照黄太太眼上吹气三口,如此念咒七遍吹气二十一口后,黄太太忽觉眼中清凉,待睁眼一看,两目明亮如前。
“女儿呀!你真成神人啦!你怎学的?”黄妇人高兴地说:“真没想到,为娘这辈子还能见青天红日头。”
“爹,妈。”银凤高兴地说:“没想到吧?这都是那个晓冬弟教的。”说着用手指了指刘晓冬。
“凤儿啊,那可是咱们的恩人大法师呀。”黄老爷说:“说话得有点分寸呀。”
“爹、娘。”银凤笑着说:“我们不但是姐弟,而且还是夫妻。”
“啊——”黄老爷夫妇、顺心和秋红异口同声。
“那原来的姑爷呢?”秋红问。银凤用手指指金凤说:“就是她。”
“这究竟是怎回事?”黄太太迫不及待地问。于是银凤便把事情的原委曲折细叙一番。众人听了都很诧异,秋红问道:“小姐,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呢,再说了,你爱的人又不是现在的这位姑爷,何必跟他(她)们受这奔波之苦呢?”
“秋红,不必在新姑爷面前无礼。”黄老将军说:“还不退下。”
“老爷恕罪,秋红该死。”秋红说着跪倒在地,黄将军见状便说:“起来吧,下去帮灶。”
“是。”秋红应了一声便出了客厅。
“爹、娘,这也难怪秋红疑问,其实当时女儿我有难言之隐。”银凤分辨说:“一则是爹娘名正言顺嫁女,要是我说出真相不去,未免有不知情者必传言说我不贞,往后如何嫁人?又则有损爹娘的声誉,孩儿岂不落个不孝吗?二则金凤姐女扮男装也是迫不得已有生死攸关的苦衷,我总不能雪上加霜害人于不义吧?三则大法师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娘为儿请先生算过命,说我长大后成婚配嫁必在南方千里外,加上金凤姐传媒,我二人认作姐妹,三人认作姐弟夫妻,我也就只好认命。就这样,为了不伤害金凤姐,不损爹娘声誉便只好权且哄骗您二老,是女儿不孝,还请爹娘家法责罚。”说着便跪倒在地,晓冬和金凤也跪地请罪。唬得黄老夫妇赶紧上前扶起,顺心一旁也帮忙相扶。黄老将军说:“凤儿有成人之美、扶弱济危之心,也不柱了你爹妈对你十多年的教诲,何罪之有?快起来吧。”说时,只见丫鬟秋红端上茶果,艳梅提来一壶热奶茶。
“快,凤儿,让新姑爷和金凤都先吃喝点,一会儿还有饭呢。”黄夫人催着说。……
不言晓冬和二凤回门吃喝享受,也不表他(她)们夫妇母女们的窃窃私语,却说太上老君正在天宫游览仙境,只见福星脚踩五色祥云从凡尘上了天宫,抢先一步挡住金星去路施礼说:“太上老君,微神服输了,还把锦纹五彩锦囊也暂借给他(她)们了。”
“服输就好。”老君说:“迟早点度之事还得让福星君你帮忙,不过嘛,眼下打赌的赌注还得兑现呀。”
“那不成问题。”福星说:“当初我说过,只要刘晓冬和二凤真有那份好生之德,本星君就请你六月六日下凡尘在我三星殿看三日大戏,再品尝人间的美味佳肴,享受鼎盛香火,老君看如何?”
“好倒是好,可我倒是怕我走后,孙大圣那厮再来盗我的金丹。”老君说:“到时再说吧。”……
闲话少叙,再表那晓冬同二凤在杨官庄黄老爷处连日来花天酒地庆贺好不高兴。你道是怎回事?原来自从银凤成婚配嫁走后,这黄老爷夫妇好不伤感。一日闲暇无事,黄老爷对黄太太说:“妇人呀,自从咱凤儿走后,咱们想鳳儿想得头也白了,你的眼也瞎了。这心里老觉得空当当的不是个滋味,人常说,十个桃花女也不抵一个瘸脚儿,现在我算是领悟了,要是女儿跟人跑了,这女婿召不成,我担心你我百年后,前庭后院和万贯两家产传承何人?我看不如行善积德,老天爷要是睁眼的话,不一定还生个儿子。”黄太太一听,长叹了口气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就不要指望了。至于儿子吗?你我都不这把年纪了,哪能养得出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正说时,秋红端上热茶,听言后说:“老爷太太,你们的话秋红都听见了,能否生儿子都在老爷一人身上,只要一试就知道了。”
“这丫头,怎么个试法呢?”太太疑惑地问。秋红说:“老爷,你要是相信秋红就跟我来。”这一说,惹得老爷太太都生了气,黄太太说:“秋红啊,自从八岁收留了你,我二老视你为亲生,小姐待你如妹妹,你怎能有这非份之想,之举呢?”
“老爷太太不必动怒。”秋红说:“就因为老爷太太视秋红如亲生,秋红才不忍心看着老爷绝后,放心吧,秋红就以女儿的身份拜请爹爹一试,爹、娘,受女儿一拜。”说着道声万福,随后拉着黄老爷的袖子就走。黄妇人也吃不透这秋红玩的什么鬼把戏,于是笑着对黄老爷说:“去吧,这闺女又不知出什么鬼点子。”于是秋红把黄老爷领出院子到了僻静处,秋红用手摊平一块土面说:“爹爹就尿在这里吧。”说着背过了身子。黄老爷觉得有些奇怪便说:“我的爱女儿,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爹爹就别问了,你就尿吧。”黄老爷拗不过秋红,只得尿了。待秋红转过身一看,便高兴地说:“爹,你还能生儿子,秋红曾听人说过,男人如尿得地上冲下钵钵就能生育,爹爹还是纳妾吧。”
“我道是什么事。”黄老爷说:“我的乖女儿,你也不想想,爹这把年纪怎能做那缺德的事?”
“恕女儿直言,这不一定是坏事,总有那丧夫的遗孀,儿女拖累不得过,爹爹娶回家中供她母子吃穿,不但是缺德,还是积德的好事呢。”
“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呢?”黄老爷说:“认命吧。”
“爹爹不必过分固执,回头还和我娘商量一下吧。”秋红说着便和老爷一同回到了院子。秋红自去清扫不表。
老爷回房见到太太,便把秋红的意图讲叙一番后又说:“你说秋红这丫头不是用心良苦吗?不过还好,要不是这件事,秋红不一定心甘情愿给咱当女儿,这下可好,即便鳳儿不回来,咱也有依靠了,我看就传下去,众多长工就任秋红挑选一名做咱们的女婿。”黄妇人一听寻思道:“对呀,秋红说的有道理,记得我娘说过,男有斗糠之力,女子五十以下皆可生养,我看老爷恐怕斗米之力不至于吧?不过我老是想,老爷多年从军东撞西杀、南征北战,杀人如麻,罪恶滔天,得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黄老爷听了磋叹不已说:“妇人,我看人生在世,争名夺利一场空,虽有家资万贯,到头来在这个世界上留不下你我的一点骨血,要它何用?还不如撒尽资产做上七天法事超度亡灵,修上七座桥留芳后世,天天夜间点七里路的明灯照那迷路之人,时时刻刻济苦拔贫,年年月月敬神求祈,你看如何。”黄夫人一听高兴地说:“如此甚好。”于是从第二天起就请高僧做法事,又老俩口天天夜里七里路上点明灯,接着出资修了七座桥,近日来南方遭灾,灾民问着老爷发善心便络绎不绝地来到府上吃住领施舍,总之好事做尽,忽一日玉皇大帝出游,查看人间善恶,以定报应。刚出南天门拨云一看,恰恰看见七里长灯路,于是回问值日星君曰:“人间七里长灯明朗是何事?”值日星君曰:“回陛下,此灯乃南瞻部洲中国陕西某郡凤凰城府县杨官庄黄振江黄老爷所为”玉帝曰:“既如此,就先到此地去查其善恶再作分晓。”于是值日星君在前引路,玉皇大帝随后,飘飘然,直至凤凰城府城隍庙,唬得那城隍嗖嗖大颤慌忙恭迎让座,只见玉皇问道:“城隍神,为何庙中大兴土木,这岂不劳民伤财吗?”城隍道:“禀陛下,此庙年久失修,破烂荒颓,是信士黄振江递上一份求子文书出资修补的,我虽然答应下来做个人情,可查来他夫妇命中无子,最后让我的童儿去一个投胎,可都老了,连胎也怀不上怎投的了胎,无奈,本城隍从南方点化来一位妨夫尅子的女人年过四旬,若能成功结合就大功告成。”
“就凭这点功德,城隍替他费如此大的周折?”玉皇问:“岂不知生死轮廽各有份定,投胎转世人畜犹分,何去何从阎王早有安排,似此无子之人甚多,投胎之鬼安有多余?若将庙童给他,中途夭折,岂不造成黑发人送白发人的人间悲剧?”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修桥补路、扶危济弱、救苦拨贫、功德无量。”说着双手将求子文书递上。玉帝伏案展卷,御目观看,只觉语言诚恳,意境坦然,行行忏悔、字字滴泪、感天动地,万神垂悯。御览毕,玉帝曰:“好个大仁大德、大慈大悲的黄振江,传本御口谕,阎罗王听旨:因阳世黄振江修桥补路、济苦拨贫、功德无量,而膝下无子,求嗣心切,速将那前世积德之鬼魂赐黄氏夫妇一长命百岁之子,将黄氏夫妇各增寿两记以养育后嗣成人,天地幸甚、苍生幸甚。钦此。”
“是。”值日星君应声而去。
不表神鬼事,再言黄氏夫妇情。却说一日夜间黄老爷夫妇七里路上点夜灯,忽见路边躺着一具死尸,黄老爷打着灯笼近前一瞧,是个四十以上的老妇,黄妇人试试鼻气摸摸胸窝便说:“快,老爷,人还有气,一定是连饿带冷才昏了过去的,快点背回家调理。”黄老爷刚准备去抱那老妇却停住了,说:“这岂不授受不亲了吗?”
“啊呀老爷,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那么多?来吧,快背呀。”黄老爷只好和妇人把老妇掀了个半坐便蹲下身子背了起来就走。列位:按理说七八十岁的老人背四十多岁的女人哪有可能呢?何况还得走几里路呢。其实一则黄老爷坚持舞刀弄枪身体比一般人结实,二则紧要关头本能地就比平常力大多了,三则是府城隍爷在南方灾区点拨来的女人,岂能不给黄老爷加点神力?就这样,他夫妇二人将老妇救活,问时,只听老妇说:“老妇乃张门刘氏桃桃,家住安徽一村庄,只因黄水决口,一家四口人只落得我一人逃生。为活命,同众灾民沿途乞讨为生,不意两天来讨不得吃,听人说黄老爷恩宽义重、普救灾民。就顺着人家指的这条路走来,不想筋疲力尽两眼直冒金星就昏倒在路边了。还是老妇命不该绝,遇上老爷太太得救,万望老爷垂悯收留,当牛做马伺候老爷太太。”黄老爷只好收留,但不愿让她受苦,只陪伴太太身旁说说话就行了。可秋红这丫头鬼点子可多了,两头促成,老妇刘桃桃倒也好说。“我的命是老爷太太所救,年令再大也无妨,只要能给老爷生个儿子也算是功德无量。”可黄老爷的话就难说了,什么年令相差太大,屈了刘桃桃。什么“乘人之危”呀。就是说不通。待到这次晓冬和二凤到来后经秋红的串通,银凤已知此事。故对黄老爷说:“爹爹修桥补路撒钱积德为的就是积德一个儿子,而今天理昭然,有此缘份救了桃桃阿姨,人家为了报恩,情愿为咱黄家生个传宗接代之人,爹爹竟然不接受人家,岂不辜负了桃桃阿姨一片好心不算还有违天意,爹爹积的什么德、行的什么善?”一句话问得黄老爷哑口无言,只好答应。后来二凤又促合了秋红同长工迎春、艳梅同牛牛、艳红同羊羊的婚事,选了良辰吉日,张灯结彩,一成四对子,喜事操办三天,好不红火。再说银凤看看爹和众长工的喜事,要送点礼物,又身无分文,想来想去倒还想出一个办法来,那就是偷偷和母亲要点银子装门户,可是刚出了绣楼又后悔了,寻思道:“我不能给冬弟和自己丢脸。”于是她返回绣楼前思后想:“就怨那个病鬼,还哄我有什么锦文如意袋。”说着从袖口内取出如意袋,两个指头夹着举在空中说:“如意袋呀如意袋,都是你的主人害的,到如今身无分文,三年没见爹妈就连点什么礼物也买不起,何况四对新人成亲,难道说就没有个人情门户?”可谁知,话音刚落小小的锦囊里却冒出来个金甲小人儿,起在空中越来越大,说:“我是锦纹如意袋的主神,谁得到我,我就给谁办三件大事。”银凤听了方醒悟到说:“快!我要给娘一个玉镯,爹一瓶上好的酒,四个新娘各要一套上好的衣服。言讫,如意袋主神不见,只有衣服、酒和玉镯一件不少地陈列在眼前。银凤将衣服一一看过,光彩夺目,原是四套霞披流光溢彩。她高兴地自言自语说:“这下不逊色与别人了。”于是收好锦纹如意袋将礼物一一送上。这不,乐坏了四个新娘,喜极了黄老爷和黄夫人。办结喜事,金凤对银凤说:妹妹呀,你看我一个大老人没点礼品难得于爹娘相认,还有晓冬弟,既是咱们的夫君,又是爹娘的乘龙快婿,难道就这样赤手空拳对长辈无有一物孝敬,成何体统。不如让这锦囊也给我们点东西吧。
“这好办。”银凤说:“我把锦纹如意袋给你,想好自己要。”
“这恐怕不行吧。”晓冬说:“那前辈不是说口诀传一不传二吗?这只能银凤姐一人使用了。”
“好,银凤说:“那你们就说吧,要什么?”金凤听了便对晓冬说:“冬弟,我看这么着,礼品无贵贱,真情值千金,咱们给爹妈要上两床全铺全盖,外给四对新人各要一对鸳鸯枕就行了。”晓冬听了说:“还是金凤姐想的周到,银凤姐,你就这么要吧。”言讫,只见银凤这才取出锦囊存心念决。随后曰:“锦囊神呀锦囊神,信士弟子再次祷祝:给我爹娘各要一床全铺全盖,其他四对新人各要一对枕头,祈神赐之。”话音刚落,只见锦囊中跃出一个金甲小人儿,跃身便大,说:“主人啊,这已是为你办的第二件事了。”言讫,只见所要之物如数放在面前。三人一看:“呀!”
两床红缎被绣着龙凤呈祥,褥子上“描绣”着鹿鹤同春。一对玉枕点鸳鸯,两缕丝带系枕上,原是鹅绒龙凤被,金光旭眼好福气。另有三对鸳鸯枕,人间少有出天宫。
晓冬和二凤看得痴痴发呆。过会儿金凤和晓冬将礼品送给了黄氏夫妇和三对新人。黄氏夫妇收了礼物认了金凤为义女,晓冬为乘龙快婿,并给金银二凤和晓冬各赏银票三千两,其次给三对新婚夫妇各赏银一千两,所有长工每人赏银五百两,并提议要请媒婆为所有的没成家的长工提亲,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必须让长工们全部成家,并每人给千两银子的安家费。那些长工们得了老爷的好处人人喜气洋洋,个个扬眉吐气。合府上下一片欢娱、喜庆之声,好不快活。
一日早上晓冬对二凤说:“二位姐,爹妈也看了,大事也定了,算算那把取宝的钥匙也养成了,不知师傅师母近日赈灾粥散的如何?咱们得赶快回凤凰城了。”
银凤听了,难免掉下几滴伤心的眼泪,说:“爹和娘风烛残年,做女儿的却不能留在身前尽孝,我黄银凤于心何忍呀。”
晓冬和金凤听了,也好不伤感。金凤说:“银凤妹妹不必伤心,你爹妈即使是咱们走了还有秋红妹妹夫妇照料,何况咱们在凤凰城取了宝就回来服侍爹妈,又能在此济苦拔贫、救助灾民岂不一举两得?像我金凤,落得个有家难回,二老爹妈就是想死,也难见上一面。”
“是的,银凤姐。”晓冬说:“你就放心吧,待咱们取了摇钱树和聚宝盆,帮师傅完成了济苦拨贫、普救万民大业,咱就回家服侍二老你看好不好?要是桃桃阿姨能为爹妈生下个儿子,你这个当姐的还当好好侍候呢。”一句话说得银凤脸上泛起了笑容,高兴地说:“只要桃桃阿姨能给我爹生个接世的,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地了。”于是他(她)夫妻三人到了客厅,叫顺心请出黄老爷和太太与桃桃阿姨。银凤、晓冬和金凤三人一齐拜过二老。银凤说:“爹妈,女儿不孝,不能侍候爹妈了,就此叩别,还望爹妈多多保重?”黄氏夫妇一听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问:“你们要走?”银凤难过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黄老爷觉得很不理解。
“爹、妈、姨娘,你们听女儿说。”银凤说:“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夫君是奉师命来北方取宝济苦拔贫、普救万民的,他要同师傅一道取回摇钱树和聚宝盆,把北方的荒沙变粮田、穷山恶水变绿洲,家家粮满仓、户户果满园,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为完成这一伟大使命,女儿只得随夫而去了。什么时候取了宝,就能回来了。”黄老夫妇一听,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黄老爷说:“去吧,这么好的事你娘能不支持吗?早在我年轻征战时就想:战争是因贫穷而产生的掠夺,只有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富了,这种悲剧就不会再演了。今天听得姑爷有如此的雄心大志,真乃可喜可贺呀!”
于是晓冬同二凤当厅拜别,出了院子,只见秋红、艳红、艳梅正向客厅走来,恰与晓冬,二凤和黄氏夫妇碰了个迎面。艳红说:“听秋红说小姐和姑爷们准备今日走,是真的吗?”只见银凤点点头对秋红说:“妹妹,姐要随姑爷去完成师傅的济苦拨贫、普救万民的大业,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服侍爹娘,家中的事就得靠妹妹和姨娘了。”正说时,那些长工们有牛牛、羊羊和迎春等人都来到院子闻风送别,银凤和晓冬又特别给桃桃姨娘安嘱一番。只见桃桃操着河南口音说:“放心地去吧,我说过,黄老爷夫妇救了我,姨娘我心甘情愿为老爷和太太做牛变马、勤执箕帚,岂不闻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吗?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这我就放心了。”银凤说着又两眼泪花直打转,掉转头便出了大门。众人好不伤感。出了院子,一家人一直送到大路,晓冬和金凤将黄氏夫妇劝住,晓冬又从袖内取出鸟翎放于地上却不见鸟翎变大,三人无法站上。晓冬说:“天哪,怎么没问师娘使用的办法呀,我看只好用缩地法了。”
“不。”银凤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为什么放着腾云驾雾不走,却要用缩地之法呢?”众人一听都两眼发直,心里话:奇怪,活生生的三个肉胎凡人,怎能在一支小的微不足道的鸟翎上腾云驾雾呢?列位:要知银凤想出什么妙召回凤凰城,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浩浩三界谁识根源?
有道是修身可成仙,谁见过作恶坠尘寰?
有缘方见凡体升天,有谁还能说长道短。
无缘难识玄妙真机,沦廻红尘苦海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