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能办,你们为啥不能办呢,我不是等着你们办的吗?我之所以不高兴,就是你们姐妹俩至今也没个着落。要是我死了,还能见到你们完婚吗?”
马铃笑了,“奶奶,您不知,俺都有头绪了。这几天忙,爹爹、母亲没空向您说。”
白母一下来了精神,“你说啥,有头绪了,是谁给你们办的?上次,我说过,一旦办好了,赶快告诉我。这下可好,都知道了,就我不清楚,还瞒着我,使我几天提不起精神来。”
佛手连忙摆摆手,“奶奶……奶奶……不是瞒着您的,没来得及告诉您。这件事昨天刚刚定下的,以早还没有这回事呢。”
“说什么,是刚刚定下的,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明白明白。”
“能,奶奶,让姐姐告诉您吧。”马铃一口答应了。
佛手将以前的情景告诉了她奶奶。白老夫人眉开眼笑,“后来怎样了?”
“那天,我在旁边听到的,是师傅找我娘,娘同意让他提亲。这家向南十五六里地,有一个小屯子,姓邴,也是双胞胎。家里穷,大的叫邴永世,小的叫邴有名。从小给秦家放牛,心眼好,又能干,自学一身好学问,可能吃苦了。”
“见过面吗?”
“见过面,没说话,听说,再过几天见面。”
“那好,咱家要的就是能吃苦,心眼好,为人善良。穷不算啥,谁家能向咱这样。你们不知,以前咱还不如人家呢。家徒四壁,四周透风的小屋子,穷得丁当响。多亏你母亲有能耐,主持了这个家,过成这样。后来,你父母结识了你大伯、二伯。你看,他们心眼多好,家里哪一点不是他们干的,你师傅不是啥都讲了吗?”
“都讲了,奶奶。”佛手向奶奶表白自己的心,“俺爹,俺娘经常给俺讲将来如何过日子,穷啥苗,富啥根,日子都是自己过的。人穷不能永远穷,人富不能永远富。一旦有了灾难,看你如何去对待,能否挺过去,这才是最根本的。光能过好日子,不能过穷日子,永远也过不好,必将一事无成。”
白老夫人夸赞她们,“说的好,说的好啊,有气魄,你们真的长大了。听了你们的话,没啥挂虑的了,我一生所要的就是这个。你们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记住师傅的教诲。我是个直爽人,有啥说啥,唉……我一天老一天了,不能为你们做啥了。我是一眼一眼看着你们长大的,两人互敬互爱,和睦相处,才能白头携老,共度光阴,把爹娘的积德永远地传承下去,要发扬光大。”
“奶奶……奶奶……您放心吧,俺知道咋去做。”
白老夫人一下舒畅多了,心里挺高兴,“唉……有你们这么好的孩子,我没啥好说的了。快把我拉起来,走,一块出去看看,准备得咋样了。”
佛手,马铃扶起奶奶还没出门,龙眼、亮亮、谢展文一起跑到奶奶的房间,“好啊,找翻天了,也找不到,原来都在这儿。”
谢展文跑来,“妗子,俺三人快要完婚了,别在屋里坐着了,出去走走,看看景,呼吸清鲜的空气。”
“好吧,你们都来了,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出去瞧瞧,看看办得如何了。”
几个孩子一起扶着老夫人来到了外边,一看,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满院灯火辉煌,光彩夺目,五彩缤纷。你瞧:走马灯、凤凰灯、金龙灯、宝莲灯、玫瑰灯、日月灯、天罡灯、峥嵘灯、芙蓉灯、海棠灯、牡丹灯、紫薇灯、翱翔灯、嫦娥灯、观音灯、荷花灯、龙眼灯、长命灯、玉皇灯、天伦灯、狮子灯、鸡灯、猪灯、马灯……形态各异,无奇不有。看得人眼花燎乱,目不暇接。
里里外外,熙熙嚷嚷,出出进进。白老夫人在院中走了一圈,见何相让、赵胜招呼人抬着啥,白郎、从善指挥大家张贴对联。
果仙,赛花在彩棚下点点划划,书书写写,一会儿他来了,一会儿他去了,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彩莲、荷花、金兰三人坐镇诊断看病,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家里再忙,也不能停下。许老年迈,不宜操劳。因而,家中大小事都由果仙主持了。白老夫人看她们这么忙,没去打扰。看了一会儿,在佛手几人搀扶下回房和几位老人谈心去了。
该置理的置理了,该部办的部办了。果仙为了不误看病,做到万无一失,作了重新调整,“喜事几天里,大家很忙。药铺坐诊的事由白郎负责,姑父您看如何?”
“我看行。他的医术比我们高,抓药,收费,由佛手、马铃来做,应该磨练磨练她们了,有她父亲带着,更好。”
“姑姑,办菜的事放在你徒弟身上,你留下来陪着我。姑父,他二人属你主管,监顾他们,厨子的事就这么定了。”
“果仙,你放心吧,我会料理好的,我没啥朋友,认不得多少人,不习惯这里规矩习俗,对于其它由你们料理吧。”
“那就好。大嫂,你和二嫂管理家中事务。这样,既减轻各自份量,又不耽误病人看病,您看如何?”
大家非常赞同果仙的安排。“行,没啥说的。”
“去,将佛手、马铃叫来,我和她们说说。”
姊妹俩回来了,果仙郑重向姐妹俩交代了任务,一再嘱托,“要仔细阅单,细心抓药,不能有丝毫的误差,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这是检验你们第一次工作态度的大问题。”
这是第一次在父亲手下执行药铺的工作,佛手、马铃特别的幸福,胸一挺,神气起来,“娘,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孩子,你们知道吗,你姑老爷为何这样安排,是对你们一次磨练。所不同的,在我手下执行任务,更不能存有侥幸心理,一心一意,不能懈怠。”姊妹俩笑嘻嘻的,“爹爹,您放大大的心吧。”
果仙又作了其它调整,“药铺的事就这样定下了。接待外客由大哥二哥负责,你们都是内行人,你们还有要说的吗?”
“没有了,保证善始善终完成任务。”
“除此之外,相互兼顾,多多留神。”
“好吧。”各自行事去了。
五月十八,办事的人按照几天前的吩咐,各就各位,忙前忙后,相互兼顾,尽职尽责,大小头目,有条不紊。
正当入席,远处来了一少人马,转眼来到门前。你道是谁,是八府巡按诸葛立,泉州总兵斋大人,还有总兵身边得力助手楚馋,来参加白家几个孩子婚礼的。两下相距甚远,为何知道这么清楚,不误半分时刻,恰巧赶到了。
自从楚馋来到斋大人身边,屡建奇功,扫平了外围好多贼寇,平定了许多叛乱。那次凯旋而归,路过白凤落果仙扒港寨。有心下来拜会,情势紧急,未能如愿。东凌峡西部山口,有一伙盗匪流徙此地猖獗。楚馋接到信函,正打扫战场。因急务在身,没能拜会。只在路边询问一下,得到白家可靠的消息,回来禀报了斋总兵大人。斋大人为不误了白家喜事,立即出兵,限制时间剿灭。楚馋接令在手,出兵去了。不到五天,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斋大人也没闲着,立即修书一封,快马加鞭赶往八府巡按。八府巡按诸葛立,看到信函,回信一封,来人带回,交给斋总兵大人。自己立即做了一番布置,等候斋大人的信息。
这天斋大人正在升堂,传门官来报,楚馋将军凯旋归来。斋大人出来迎接,来到大堂,当堂表彰记功。然后回信,禀报八府巡按诸葛立获胜消息和庆贺白家喜事日期。八府巡按早作准备,得悉按时赶来。因而,不误半分时刻。
全村得到消息,奔走相告,谁不远而敬之。白家,许家,楚家,光门耀祖。白家得到消息,出来迎接,多年不见,千言万语,无法倒出,一番热情,不必细说。只有握手,握手,再握手,汩汩泪花湿透了衣襟。看着白郎,瞧着果仙,望着白母,赵胜,从善,荷花和金兰。
大喜之日,不是长叙之时。白母,楚母,许母,三位老母拥抱,再拥抱,只能流泪,点头,说不出话来。此时的许老,不知说啥好,只知操持安排就做。这些都不必细表。
总之,全农村高兴,白家、许家、楚家高兴,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高兴,人人沉浸在幸福欢乐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