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仙几人议论佛手、马铃亲事,荷花不知何事,老远就问:“谁的喜事,高兴得这样?你们看,我也给你们带来喜事了。你看,那是谁。”大家见是窦夫人,的确是件大喜事。
别人没说话,金兰开了口,“我就知道表婶子来,刚才还在议论你呢。”
“是吗,你能掐会算,还是先知先觉,你这孩子,到啥时候,说话都讨人喜爱,又聪明,说出话来有滋有味,一下被你们说中了,真的是件大喜事。本不该我来的,孩子爹有事,抽不出身子,打发我过来,正好你们都在,在这儿说说吧。”
“这儿不是说话之地,俺几个在这里闲聊,正准备离开,巧了,大喜人到了。快,到客厅叙话。”白彩莲知道窦夫人有事,头前引路一起向客厅走去。
“姑姑,这儿没有我的事,你们议决吧,我回药铺去了。”白郎明理地提出离开理由。
“好,你过去吧,白郎。”彩莲深有感触的回声了白郎。
白郎转身奔向药铺,走不多远,遇上了赛花,“你不在药铺,咋来这里啊?”
“母亲叫我,问孩子事有眉目了吗。我说,我也不清。母亲让我过来问问,我想,你们可能在这里,便过来了,可巧,遇上了你。”
“我也刚从屋里出来,她们都在这里,惟有你不在,我心里想你,没想到,你就来了。”白郎看四下无人,“你到这边来一下。”
赛花不知白郎要做何事,随白郎过来,问道,“啥事啊?”
“你过来就知道了。”
赛花没站稳,被白郎一把抱住亲了起来。赛花本无此意,光天化日,怎会想到这样,被白郎一亲,蠢蠢欲动,情性交融。怕人看见,推了几下,也没推开,只得任凭亲吻。
白郎亲了一阵,瘾情消散,方可松开。赛花指着,“你呀,真孬,无怪姐姐说你。你够了,把人引起来了,心里……心里……好难受啊。”
“咋够了,早着呢,这不是没法吗,都忍着点儿,晚上让你亲个够,保你满足。”说着,又亲一下,瞅她一眼,笑笑,“她们都在屋里说话,快过去吧,我到药铺看看。”说完,小两口分手而去。
白郎离去,众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客厅。“大嫂子,你真会说,我哪是大喜人。多日来,想你们,趁此机会,过来和你们说说话。”窦夫人白话了自己。
“我和你一样,几天不见,心里急了巴交的。噢,妹妹,啥事啊。”白彩莲笑呵呵的。
“婶子,有啥事啊,快说说吧。”果仙催着窦夫人。
窦夫人刚要开口,赛花进来了。
“三妹,是不是想三弟了,追到这里。他刚走,想他到药铺去,他不在这儿。”
大家知道金兰是个说话不饶人的人,彩莲指着金兰,“你这个丫头,不能收敛点,你三妹来一定有事。药铺那边那么忙,不然,她是不会过来的。”
“我说笑话说惯了的,妹妹不会计较的。”金兰笑笑。
“哪能呢,二嫂脾气,有口无心。”
“我就知三妹理解我,妹妹,你来有啥事啊?”
赛花将来意一说,才知其由。
“我们正为此事坐在一起的,要不,哪有闲心在这儿。”果仙作了解释。
“婶子,到底带来了啥喜事,再不说,把俺憋死了,快说呀。”
“还能把你憋死,能把你憋死的人,世上没人了。”荷花指着金兰,给她一句。
“大嫂又说我了。”
“不说你还能说鬼。”
窦夫人见一家这么热闹,说话这么有趣,越加喜欢了,“你们不要说了,我来给你们凑个热闹,不算大喜,也是可喜的。俺当家的说,听说龙眼、亮亮再过几天办喜事了。咱家的孩子也不小了,你回去和大哥、大嫂说说,这个丫头也给了。不如一起办,多热闹。我想,也是,一块办,了却一桩心事,我听当家的,就过来了。”
金兰拍手叫道:“这不是大喜人吗,说了半天,婶子是来送闺女的。还说不算大喜,也是可喜的,这不就是个大好事大喜事嘛,一天三条喜事,大快人心,姑姑,你答应了吧。”
彩莲踌躇,拿不定主意,“一天办两个了,妹妹既然说了,我没啥说的,只是……咋再办一个呢。”
果仙猜透她姑姑的心,果断出来解围,“姑姑,咋不能办啊。一个牛是牵,两个牛也是放,三个又咋样。就看姑姑你了,你拿定主意,叔叔、婶子都同意了,有啥好说的,一块办了,更热闹了,你就决定吧。”
彩莲同意了,“行,我听果仙的,你说咋办就咋办。这不,赛花来,也为此事,嫂嫂也希望早办。说真的,为了嫂嫂,现在办我还嫌晚呢。”
“这就好了,有姑姑这句话,这就成了,咱都想到一块来了。三条喜事一起办,那就更热闹了。”荷花为姑姑高兴,鼓起掌来。
“我看出姑姑的心思了,让母亲早一点看到,省得心挂两肠,睡不安。两个就两个,三个就三个,这才热闹,就是四个也中。”金兰一阵唏哩哗啦,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果仙拍桌定案,“这样才好,三个就三个。”
金兰提出建议,“龙眼喜房在新宅东挎院,旧宅留给谢展文,这不就三全其美了吗。”荷花、果仙同意,“好,就这么办。”
彩莲征求窦夫人,“大妹子,这样商议,你看如何?”
“我是随着的,你们商议咋办,就咋办,这样很好。”
果仙宣布迎娶的日子,“婶子,搬娶的日子订在本月十八日,您回去转告大叔,事情就这么订了。”
“好吧。”
赛花向姐姐示意,果仙点点头,“姑姑、婶子、大嫂、二嫂、姐姐,母亲在等我消息,我得提前回去了。”
“也好,回去禀报母亲,让她放心。”
窦夫人不让了,“她不能走,她要走了,我也不在这里了,告诉老嫂子也不耽误这一会,早晚不一样吗?”
果仙见赛花走不开,作了解释,“婶子,你不知,母亲早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了。娘要不急,不会让妹妹来打探的,让娘早知早安心。妹妹来好长时间了,说不定,一会儿让孩子来催着找呢。”
窦夫人明白了,“哦,原来如此,老嫂子这么疼爱孩子。也好,赛花,你快去快回,俺在这儿等着你。”
“是的,娘整天把你的女儿放在心里,夜里也念叨着。”
“刚才我不知,错怪你们了。赛花,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赛花回禀母亲,白老夫人喜的不得了,一直唱悠悠的。
赛花走后,彩莲、窦夫人拥抱好久好久。刚端碗筷,赛花赶到了。嘻嘻哈哈一起用了饭,窦夫人回去准备不提。
转眼喜日临近,仙草堂热闹开了,正当全家一起行动办喜事,又来了一件特大的喜讯。
三处新房布置得漂漂亮亮,就等十八喜日到来,这么大的喜事也没激起白老夫人的兴奋。这是为何?在她心里装着两个人。一是佛手,一是马铃,在房内一声不吭,面上没有一丝笑容,起来坐下,心神不定。手里不时地拿着啥,一会儿放下,一会儿又拿起来。
正当白老夫人心神不安,佛手、马铃了进来,“奶奶……奶奶……你咋自个坐在这里呢,家里办喜事,可热闹了。”
“我知道家里办喜事,心里有事,高兴不起来呀。”
“奶奶,您为啥不高兴啊?”
“唉……咋说呢。”
“奶奶,您前几天不是很高兴的吗,咋这回不高兴了,是不是不舒服?”马铃紧跟着问。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唉……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知道啥啊。”
“奶奶……奶奶……俺不小了,十五六岁的人了,咋是小孩子呢。”
“是啊,你们是不小了。可是呢,在我心里,你们无论长多大,永远是个小孩子啊。”
“奶奶……奶奶……您说的是,俺无论长多大,在您面前,都是小孩子,您为啥不高兴,能不能说给俺听听?”
“你们想听?”
“想。”
“想听,坐下来,我说给你们听听。我说的是家里的事,你看,这些事,不都是大人给操办的吗,小孩能办得到吗?”
“能啊,奶奶,您可不能小瞧了孩子,小孩子可不简单哪,办起事来,大人想都不敢想。您看俺大哥、二哥办得多好,两个孙媳妇都给您找来了。谢展文表叔,不也是自己找的吗?您看,他们多会办事,省了您多少心啊,现在就等着办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