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仙说明原由。博一副非常高兴,“你做得对,好眼力,是白郎的福!”
“您老人家一路辛劳,快进屋歇着吧。”赛花笑嘻嘻谦让着。
回屋落座,果仙询问十几年来在外的情景。
博一副向白郎、果仙、赛花作了精彩的描述,“那一年夏天,我到了广陵州(今广东广西这一区域),广陵州灵川境内的海洋是湘江和漓江的源头,这儿的确是一个好地方,那里水平如镜,不象波澜壮阔的大海,不象波涛滚滚的江河,那里水静,静得让你感觉不到它在流动;那里的水清,清得让你看到江底的沙石;那里的水绿,绿得仿佛一块无暇的翡翠。那里山奇,它不象枫叶似火的香山,不象峰峦雄伟的泰山;不象连绵起伏千里的山脉和丘陵。形态各异,怪石嶙峋。像斑马、像大象、像骆驼,像老人……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那里的山,清秀挺拔,婷婷玉立;有的像披发的少女,捶手待立,凝神啼听;有的像一棵棵青松,真冲云宵,美不胜收;这里的山险,就像一下倒栽下来,让人提心吊胆,惊魂失迫。山上绿树红花,无奇不有,山倒映着水,水映着山。层层叠叠,直接青天,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这一带是个好地方,选定了。
“事后我们又从广陵州(今广州一带区域)转回到天波州百越地(今绍关师—南雄)。那儿有一个‘关’叫‘岭南第一关’—梅关。此地于众不同,是不可多得的‘南雄红层’。那儿风景宜人,有丹霞地貌特征的苍石寨自然风光。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美,树不高而雅,竹不浓而脆,土不贫而优。果是一个永远居住的好地方。离了天波州穿越赣州等地,无须可说之处。
“那天进入安南柳州(今浙江长兴一带区域)此地水水相连,山山相依,从山脚至山顶,树木葱笼,清翠欲滴。山上有山,山山相扣,难舍难分。漫山遍野翠竹挨挨挤挤,或粗,或细,或高,或矮,或长,或短,或大,或小都给人一种高风凉节之感。
“山间杨梅尤为茂盛。有如宽大蓬勃撑开的伞,有如小于粗矮的桃树。每每收获季节,村民们忙里偷闲,细细体味品尝。这里的人,品行纯朴、厚道。因而,此地也是定居之地。出了安南柳州境地,过白宅踏上江州(今江苏泰兴)的如皋,如皋人烟极为稀少。
“此乃山水相连,山间一马平川。山就是山,原就是原,山原相隔,互不相连。不像别处,延绵起伏的岭,高耸云端的山,峰峦迭嶂,一跃千里的脉。河流纵横交错,清澈明净,出门乘舟穿行碧波之中,如同行驶在蓝蓝的天空中。也可漫步行走,穿越田间小径。或走亲逛友,或上集购物卖货,或走家串户聊天,或到田间精耕收种,无拘无束,十分自由。在这儿安居乐业,其不美哉?
“离开江州,穿皖冀境地,便来到鄂州地界(今湖北,安陆、襄阳、南章等地。)这儿地方更是别具一格,怪异惊奇。山高路险,盘曲而上,山峰嶙峋,直插云宵,居民沿路而居,崎岖延伸,直入深山。住房一个紧挨着一个,家家并肩,户户挨门。因而,一端进入,必从另一端走出,别无选择。除路是路,除山是山,真个奇特的地方。如若在此定居,少不得也要活到上百岁。以我观察,乃是平安之所载,可说在千百年内,没有多大灾难。除此之外,其它之地,不可避免,我也不肖一说了。后来,我又到皖境内地天目山于之一观,它属于大别山区之内,那个地方也是个好地方,依山旁水,清泉淙淙,树木浓郁清秀,挺拔苍翠。树根盘绕错节,花香四溢,一排芬芳。到处彩蝶飞舞,百鸟啼鸣。我也到过其他地方,也不曾有如此之美,这一点不必多说了。”
果仙听此一叙,满心欢喜,“你这一说,我心中有数。此事,再作商议,等候消息。”
博一副十几年为白家奔波,吃苦,操心,白郎心里十分不安,虔诚地安慰他,“博老人家,十几年来,你太辛苦了。”
“哎,你怎么又说了,不要担心,我没啥苦吃的,象我们这样的人,一天不跑不自在,跑和苦就是福。”
果仙心里明白,白郎哪知晓啊,为不误事,说道:“老人家,你们回去用饭吧,我还有事,暂且不过去了。”
“用饭不迟,我等拜见了老夫人,再用也不晚,你们在此议论何事?”
“儿女之事。”
“孩子大了,应该考虑。”
“楚馋咋样了?”
“早年在葛巡抚那里,后到斋总兵那里当差去了,官做的不小呢。”
“这就好啊,这就对了,尽力报效国家,不枉下半人生啊。一直没来坐坐吗?”
“官差不自由,身不由己啊。”
“你说的也是。”
“斋总兵平时来过几次信,夸他在那干得不错,俺就放心了。”
“有成绩就好,大家都有光。白老夫人还在里院?”
“对,母亲仍在那里。”
“也好,我马上过去,拜见她老人家。”博一副刚走,迎面遇上从善,从善就势陪着博一副,一同看望他的母亲。
白郎、果仙送出门外,回来继续议论女儿之事,恰巧姑姑看望爹爹,经过这儿。见白郎、果仙在此说话,果仙向姑姑说明了此事。
“哦,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见他急匆匆向里走去呢。”
“我让他用过饭再去拜见母亲,他不肯,恰巧遇见二哥了。”
“佛手、马铃的事应该办了,嫂嫂的身体有点反常,还是早办的好。”
“姑姑说的是。”
此时金兰也过来了,“你们几个在说啥呢?”金兰边走边问。
“我从爹爹那边过来,正巧遇着白郎果仙在此,随便聊聊,你咋得空过来啊?”彩莲解释着,又问了一句。
“姑姑、三妹,那边病人不多,有大嫂呢,过来看看母亲,见你们在此,就过来了。”
“二嫂,不必去了,从善、博一副在那,该置办的都置办好了吗?”果仙问。
“妹妹,没啥置办,都是现成的,还办啥啊。”
“二嫂,你缺啥,无须再问别人。你让我准备的,停会给你送过去。”
“妹妹,你忙,把女儿事办好就行,其他不要操心,停一会我和从善过去就行了。”
“也好,让你三弟帮个忙。”
“姑姑,我还有一事问你。”
“啥事啊?金兰。”
“听说上官文青要把女儿上官英许配给谢展文,有没有这回事?”
“有啊。那天,我到爹爹那儿,是他提起的,当时我不好开口。必定是亲戚,又不是外人。您姑夫同意了,可是我……人家对咱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怎好一口答应呢。我和文清说,等我和家里商议商议再回话,他挺高兴。谁知一放,就是几天,你不说,我倒忘了。哎,金兰,你是咋知道的?”
“适才,我去看望爹爹,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的。他想问你,没好开口。老爹爹说,你刚走,也不知你是啥想的。要我问你一声,你看你这个人,办得啥事啊,人家和你说的,咋就给忘了呢。要是人家来了,看你有何话向人交代。”
要说上官英,没得说的,小时候俊得讨人喜爱。现在长大了,能不貌美?她喜欢穿雪茄色的外罩,内配绿色短衣丝罗裙,下着浅红色丝绸银色镶边的花裤,头上戴上几朵紫萦花,加上千姿苗条的身材,可说是赛于天仙下凡。尤其她那白里带红的脸蛋,一笑起来楚楚动人。让人一见失魂落魄,俊美无比。她是个有心计的人,只要一扫描,你的心里要做的事,她准猜个八九分,就连后来大名鼎鼎的博一副不得不对她赞赏。
姑侄女说起上官英,果仙不让了,催促着,“姑姑,这事行。那个丫头,我见过几次了。从小怪漂亮,女孩长大十八变,现在长得可水灵了。孩子从小在一起玩,在一起学习,在一起长大,一定有感情,说不定两人早有盟约了呢。人家女儿一定与爹娘说了,要不,老爹爹怎会向你提出此事。那次,上官英来,我一看,可不得了啦,长得像一朵花,挺娇媚,又端庄,又大方,又会说,又会道,挺懂事。要不,你回家问问谢展文。”
彩莲豁然开朗,对呀,要么,上官文青咋在何相让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此事呢。连老爹爹也催促,上官文青不一定在老爹爹的面前提过多少次了,我咋就不开窍呢。
“姑姑,这事定下来吧,不要再犹豫了。”金兰坠了一句。
白郎在一旁帮腔,“姑姑,这是一门好亲事,定下来吧。人不常说吗,一人愁,二人顺,三人办得好好的。今天是四个人,占全家一半了,有啥不能定下的。”
彩莲经这么多人一说,心里更亮堂了,踏实了。等他回家一问,才知真的有这种事,两人感情真挚,两家亲事就这样定下了。
忽然,龙眼和亮亮从门外跑来,浑身上下汗津津的,不知出了啥事,把他们急成这样。要知弟俩跑来何事,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