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有小小三间房舍,这三间房舍精巧别致,上覆金色琉璃瓦,阳光照射夺人二目,墙壁大红油漆,壁柱,雕龙画凤,百鸟群争,好不美观。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打就的床几桌椅,从里间房内又得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盖着芭蕉,有几株木桶般粗的桂花树,有几株防腐拒虫的樟树,其樟树边又有两间小小房舍,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仅丈余,灌入墙内,绕分阶至前院,盘旋而出,便来一处。
“兄弟,你看这方如何?”刘老问了一声。
许老一看,眼前一亮,“好个去处,若能在此,月下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了,我以往怎不曾看到。”
刘老解释,“兄弟,这是以后新添的,你看上面对联如何。”
“好句,妙句。”
白郎念念有词,赞不绝口,不由地涌念起来。“宝鼎茶闲烟肖绿,幽窗棋罢指犹凉,秀王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竽竽喜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翠香,莫摇清碎影,如梦昼夜长。”
刘老听白郎念完,不由哈哈笑道:“兄弟,你道谁的杰作?”
“不知啊。”
“就是你家大老爷,记得那年春末夏初,父亲请你家老爷,还有其他人,作了,都不如你家老爷作得好,就被录用了,从此雕在上面。”
许老听罢,“噢,原来如此。”
三人一边聊,一边向前走。
园门开处走来一人,刘老一看,是家人刘安,问道:“刘安,你不去料理家务,怎的来到这里?”
“老爷,我奉老夫人之命通知您老用午餐了。”
“知道了。”刘老忽想一事,“刘安啊,现值春耕时节,你到下面看看,那些租种田地的人家是否还在租种。如提条件,尽可满足,不要太难为他们了。少收点租子,不算啥,更重要的是让租种田地人家都有饱饭吃,平时节俭,也在里头,平时不能泼张浪费。”
“老爷,您放心吧,往年都这么做,今年也不例外,照您说的办就是了。”
“刘安,还有一事,办完之后,到各个店铺看看,这一季度快到了,各处掌柜查查货底,缺啥进啥,缺多少进多少,保质保量,买卖公平,不许缺近少两,让顾客满意。还有,让掌柜核实账目,结算这一季度的利润。把所有明细账记清,然后归成总账,拿来我看看。你家二少爷不在家,那边的事你就多跑跑,细心照料,也要照顾好你家孩子,好好过日子。”
“老爷,您就放心吧,我一条一条给您办好。”
“好,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随后便到。”
白郎,许老看刘老不仅是个有心人,还实心实意的体贴穷人,也关心家奴孩子,这样的好人,也是难找的。
许老,刘老和白郎三人慢步游走,看了几处景致,来到赏心悦目荷花池凉亭。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鱼儿在荷花间钻来游去,自由自在,好不快乐。
许老叹息,“唉,姐夫,这是我第二次来到的地方,不知下次还能来否。”
“活百岁不止,咋说不能来。”白郎道。
“是吗,我真的福禄长寿?”
“那是当然。”
“兄弟,你比我只小一两岁,咋不能来了,竟说这样的话来。”
许老呵呵笑道:“人的寿命不能论谁比谁大小几岁所定的,这是天数,由不得自己,如你所说,我还不巴望长寿,但愿你我都皆如此吧。”
两人正说着,刘夏跑来,老远就喊,“爹爹……舅舅……白郎哥哥……快来呀……官府来信了,母亲让你们快过去,他们在客厅等着你们呢。”
三人本想多呆一会儿,官府来人,景是看不成了,来到客厅向差官大人施礼,差官递上书信。许老打开,心里明白,“差官大人,午饭后复命吧。”
“不了,公务在身,耽误不得,俺就此别过了。”
“这是赏钱,拿回孝敬父母,教养孩子,好好过日子。”
“谢谢老爷。”差官回去了。
差官一走,许老回禀他姐夫、姐姐,“刘春性命保住了,蹲一年大牢,方可出来。”
刘老夫妻跪倒在地,“谢天谢地,关一年就关一年吧,没啥大不了的,这样作孽,死也有余骨,这是官府开恩,有此好结果的啊。”
“姐夫,姐姐,这是他自个为自己争的光,才有官府宽大处理。若是平时抓去,哪有这么多的好事。明早押往介州,过去送送,叫他好好服刑,耐心等待,牢里多做好事,或许会减刑,早一日出来的。”
刘老准备盘緾应用之物,鸡叫三遍,刘老套上两辆车子,吩咐次子刘夏守好门户,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外,刚好差官押着刘春过来,刘老站在远处,看得真切。许老派人向押解使了个眼色。押解明白,知道打点,来到一家酒店,许老早在里面等候,差官一躬到底,“许老爷您早。”
“不必多礼,差官一路辛苦,这里两包银两,一路买点点心。”说着,掏出交给他们,“这两包是安家费,每人五十两。这一包是大少爷的,一路好好伺候,回来还有重赏。”
“谢谢许老,回去转告刘老,让他放心,少爷是一般犯人,大老爷嘱托过了,让俺好好照顾,不能慢待,一年便回。”
“那我就放心了,这包是一些应用之物,里面有些银两,是少爷平时零花钱,一切拜托二位了。”
吃了酒,官差押送刘春启程赶往介州去了。
许老与白郎刚想走,急急跑来一人,是衙门差官递交上一封信,转身回去了。许老打开,是官府大人邀请信函。许老纳闷,不知何事。回来与刘老白郎商讨,猜不透啥事。儿子刚刚解走,为何邀请。许老道:“别再多虑了,既是邀请,咱就过去吧。”
刚到大门口,迎面遇上了楚馋。楚馋恭维地深施一礼,“许伯伯,白郎弟,你们咋在这儿呀。哎哟,这不是姑父吗,您也在这儿。许伯伯,你们有事啊。”
“有有有,为你姑父到城里一趟。”
“姑父,啥事啊?”
“刘老叹息一声,都是因为你表弟。”
“表弟咋的了。”
刘老不好意思说,许老代劳了,前后向楚馋说了一遍。“许伯伯,白郎弟,姑父,我也为此事出来一趟的。”
“哦,你为啥事?”
“黑风山不是被攻破了吗,山上还有一些家底,我怕弟兄为此在征战起来,我去处理的。顺便劝说弟兄带着银两,回家种田,不要再做贼寇了。在家有罪恶的,回去向官府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为自己找条生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不枉一世啊。处理完,我就赶回来了,恰巧在此遇到了你们。既然没事,一路回去吧。”
刘老夸赞道:“好样的,我的儿子要能像你,也不至于出事蹲牢了。自从你那帮人跟你学习,回来自首,都有生路了,多好啊,俺是很佩服你的。”
白郎握着楚馋的手,“哥哥,你也别回去了,和俺一起走吧。”
“到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了。”
许老也这么说,“一块走吧。”
来到官府衙门,早有人出来迎接。到里才知,斋官府大人真的被提升了。许老还没开口,官府大人跪在白郎面前,不住的磕头,“谢谢白郎了,我的提升,都是你的所为啊。”
楚馋很吃惊,官府竟给白郎跪下,磕头,奇了。
“哎,大人,快快请起,这都是你自个事,大人难道忘了,与我有何干啊,你是多虑了,不知大人提升几级?”
官府大人激动地泪流满面,“泉州总兵位子空缺,朝廷下文,泉州总兵让我担任了。”
“好啊,他是个好官,你便更是个好官,老百姓有福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不知文书啥时批下。”
“连同一起,明日上任,今天是个机会,特邀你们到来。不然,哪有机会见到你们啊,真是巧合了。这……不是楚馋吗?他……”
“哦,大人,这是我的表哥。自表彰以来,一直没闲着,朋友多,人缘好。到城里办点事,顺便处理自己事务。”
“哦,啥事啊?”
白郎叙说一遍。
“好好好,我刚提升,有这样的好事,现在在家做啥?”
“原总兵大人已是八府巡按了,我就回家了。大人,您接替这个位子,名副其实啊。现实在家没大事,除了种点薄田,管管店铺,别无他事。”
“白郎,他是你表哥,是你教化后的大英雄。我有点请求,望你给我一个小小的面子,不知……”
“哎,总兵大人,有话就说嘛,不必客套。”
“不不不,你不能给我喊总兵大人。我的一切,你不明白吗。从今日起,咱是叔侄关系。我是你的叔叔,你是我的侄儿。”
“好,我听叔叔的。叔叔,有啥请求?”
“身边缺少楚馋这样的人,不如……”
“叔叔想留在身边,你就留下吧。”
楚馋真没想到,随便出个门,碰到这样的好差事,一下跳到高枝上。“弟弟,我……”
“叔叔看中了你,是你的造化,你不是整天想为国家效力吗,这个机会不就来了。是我的叔叔,也是你的叔叔,在他面前,跟在我面前一样。好好为叔叔效力,报效国家。”
“是,弟弟。”
许老笑道:“孩子,这就是人的命,这样的事,在座的谁也想不到。你弟弟说的是,这是你的机遇,楚家有了你这样出人头地,也算荣耀了。要好好干,不要辜负大家对你一片的诚心。干出成绩来,让大家看看,楚馋是何许人也。不光做个英雄,还要做个忠臣,做个孝子,你爹爹在阴曹地府也会高兴的,一心为国,死而无憾。”
“许伯伯,您放心吧。”
大家叙谈,官府款待,不必细说。从此,楚馋在总兵斋大人面为国效力,这些也不必细说。此后,官府上任,许老四人回来向家人交代。
后来听说,被逮去的几个贼人,全被砍头了。
刘老非常感激,“白郎啊,这次多亏你啊!”
“老人家,这没啥的,事情都是许老办的。家里有事,我该回去了。”
刘老一再挽留,白郎不肯,只得作罢,许老、白郎、楚馋一起回来了。
许老回家听说白母、果仙派人几次打听,让许老过去,有急事等他商讨,却不知何事,这么急。许老歇都没歇和白郎一块过去了。
几天后,楚馋拜谢了白郎、许老到斋总兵大人那儿上任去了。全村知道,列队相送。从此,楚馋真正的走上了正道。
要知白母、果仙请许老有何急事,要知详情,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