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说着,那位年长的连忙让小女孩回家报信,说客人到了。还没到家,好多人出来笑脸相迎,带着三佛进了窑洞。端来奶茶招待,像自家人一样。婆媳也是如此,亲亲热热,称姐道妹,拥抱后,做起家务来。陈兰英娘俩做不住,也忙着搭理,收拾房间。家里不让,让此歇息。一会工夫,饭菜做好,一起就餐。
陈兰英夸赞不已,“哎呀,好漂亮的房间,里面满大的。这样的房间我看的多了,却没有你们这儿好,也没有这么大,比起俺那里住的宽敞多了。在外面看是一座山。到跟前是一个窑,到里面更不同了,就像进了宽敞的大客厅。你看,一间一间又一间。没想到,一个土坡被你们收拾得这么漂亮,真是奇了。”
女主人笑道:“就因为这儿好,俺才嫁到这里的。这是俺娘家邻院的妹妹,和我一样,也嫁过来了。”
陈兰英笑着,“我看哪,也是你的影响吧,不然,她们怎会嫁到这里呢?”一句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没啥的,不就是土山吗,再往里掏也没个尽头,够住就行了。”男主人笑呵呵的。
“说的是,安全吗?”三佛问。
“安全。别看是土,它与别的土不同,这种土是直立的,不塌方。既坚固又结实,是一个理想的住宅。”
“您这么热情款待,俺给您添麻烦了。”
“大哥、大嫂,不必客气。不光俺家,在这儿,不管到谁家,都是这么热情好客,款待更不用说了。这都是小事一桩,算不了啥。不信,你问问我的岳父、岳母和我的弟妹。”男主人认真地解说着。
“这儿真好,您尊姓大名啊?”陈兰英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是的,俺这儿的确不错。我姓顾,叫顾客九。父亲在世时,他是骑马、射箭、舞刀、摔跤的能手。自从家父得了病,没法医治,病故了。老人家去世时才五十六岁。那年,我到内地一趟,结识了我的岳父。他的女儿爱上了我,二位老人没说的,同意了。在老人家完了婚。后来我邻家的两个弟弟和我到了内地,在夫人介绍下,结识了她家的堂妹,也完了婚。说起来也是巧合,也是姻缘。这位是顾客仁,那位是顾客义。我们回来,一过就是七八年,老人也不来。没法,俺弟兄仨专门请几位老人过来好好过几年。今天没事,在女儿带领下出去玩玩,遇到了你们。”
“老人家,您尊姓大名,能否赐教?”三佛施礼恭敬地问道。
老人呵呵笑道,“啥大名的,庄户人家,有名就行,一切好说,我是顾客九的岳父,免贵姓邴,叫邴绍武,这位是我的叔兄弟叫邴绍新,这位是我的叔兄弟叫邴绍奎,都是一家人。不知你们贵姓啊,为何拖家带口来到此处,一定有大事吧。”
“说起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是自家的心愿。”
“心愿,那就好了,无须在这里许愿。既然你们没啥大事,在这里住一年两年的,和我岳父一同回去,那里有庙宇,烧香,祷告,拜佛,许愿,可灵了。有啥心愿到那里许吧,没有做不成的。”
“那里庙宇就那么灵吗,是啥庙宇呢?”
“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白郎、果仙的庙宇,香火可兴盛了。让岳父讲给你们听听吧。”
邴绍武看了看三佛,“说起这事,还是听我爷爷讲的,果仙原不是凡间人,她是天上的仙女。又听说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偷着下凡的,来到人间和白郎成婚配造福人类的。为人治病不要钱,百治百好。有的说,是天上的仙姑来到人间,嫁给了白郎。还有的说,是王母娘娘身边贴身的仙女奉王母娘娘之命下嫁人间,配于白郎的。总而言之,说啥的都有。你可知呀,是大家亲眼目睹看到的,那可是真真的。
“在几十年前,天神来到白凤落果仙‘仙草堂’和果仙带领天下的老道大战了几天几夜。听说当时,都是青面獠牙,呲牙咧嘴,都像鬼怪,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遮去了日光。那一阵好杀,可不得了了,杀得天神狼狈不堪,死伤无数。最后,果仙为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和天上的众神,自己挺身而出,心甘情愿被天神带走了,至今也不知去向。
“后来地界发生了动荡,白郎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因此,地界的人们更加敬重白郎、果仙了。这些,都是人们亲眼所见的,还有哪个不敬仰不佩服的呢。因此说,许啥有啥,可灵了。说了半天,你们是哪里人氏啊?”
三佛听得入了神,老人一问,讲了自己的身世和事由。
众人大为愕然,“哎呀,你就是白郎、果仙的二贵子。怪不得说,你们有啥心愿的呢,这个心愿可不小啊!真是‘情真感动天和地,意切惊憾鬼门关’。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孝心的了。你们千里迢迢,不顾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寻父救母,天理可敬,天理可敬啊!”
“老人家,这也没啥,俺……”
“还没啥,是天下少许人也。”
晚饭后,叙起家常。邴夫人道:“不要再说了,应当体谅他们才对。他们走一天的路,够辛苦的。你看,孩子都困了,有话明天再说,早点休息吧。”
天没亮。听到不远的山坡上有人悲悲切切啼哭,招来四邻乡亲不住地安慰着。
三佛与家里众人岌岌赶去,是谁在此伤心,为何这么痛心。来到跟前,挤过人群,不是别人,原来是顾客九自家堂弟顾小宝。
顾小宝上几辈都是单传,到了他这辈子还是孤子一人,二位高堂靠他一人赡养。前时期得了病,跑了好远的路才看好。这段时间老病又犯了,顾小宝孤身一人,没有兄弟哥嫂,自己有何能为再给老母看病呢?在家守了几天几夜。上几次,老人得病,打扰了不少人。这次,不想再给自家兄弟添麻烦,也不想打扰外姓人,就这样,在家干守着。
母亲病情越来越重,没法,偷偷起来,跑到山坡上痛哭起来。这一哭,惊动了邻里乡亲们。众乡亲看顾客九兄弟们赶到,让开路。顾客九问明情由,知道婶母老犯旧病,忙把他搀起,埋怨道:“你这个人啊,真是的,婶母病犯,能哭好吗?为何不和我们说一声。你看,把大家惊扰来了,多不好。走,回家看看,哭也不是个法子啊。”
顾小宝被顾客九说得一声不吭,随着哥哥顾客九弟兄几个一起回去了。三佛随着众家弟兄来到顾小宝家。老妈妈骨瘦如柴,脸呈菜色。大家束手无策,顾客九道:“婶母没得救了,你看她瘦的,没多少日子活头了,赶快准备后事吧。唉,都是你这个孩子……老人病犯,说啥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啊。大伙想想办法,也许不会到这种地步。”说着,带着大家出去商议如何料理后事。
三佛走来,很客气的说道:“各位兄弟,你们先别急,让我看看,老人家或许还有救,哪能这么就死了呢。”
“无须再看了,老病入症,瘦成这样,还能有救吗?是该死的人了,别再劳神,枉费精力了,干脆商议料理老人的后事吧。”大家看法一致。
顾客九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不好出口,随着三佛的意思,“好吧,人不常说了吗,病急,病急,病也有缓急,就是躺在灵床上,也有活过来的时候。也就是说,就是有一线希望,也不能看着死。就让三佛哥哥看看也好,他不知老人家的病情,看了也就放心了。”
“玉堂呢,你过去看看。”三佛催着儿子。
白玉堂看看老人家的脸,再看看她的口、舌、眼、鼻和其他的部位,然后试试脉。回过头对大家说:“老人家是病得不轻,得的是慢性肠胃炎,进食不佳,又不得消化,时间久了,落了这样的身子。虽说医治,都没找到病因。这是长时间积累的,就是治也没有从根本上医治,再加平时不注意,病情越累越重,直到今日这种地步。也就是说,治标没治本,病根不除,怎么能有好身子,因此成成见瘦,以至到将死地步,如不及时医治,定会影响生命的。老人的病,依我看呀,不至于死,还是有救的。”
“还有救!太好了!”大家一齐惊叫着。
“是的,还有救。”
“既然有救,你就试试吧。”三佛让孩子动手医治。
“药包在家,派人取来,连同夫人和母亲一起叫来。”
顾客九安排顾客义,“你快去快回,不要耽误时间,这里急用。”
时间不长,顾客义赶回来。三佛让夫人和儿媳妇再诊断一遍,掌握病情。然后打开包袱,进行配药,包了六包,交给顾小宝。白玉堂嘱托服用方法,注意饮食等情况。
大家将信将疑,虽说是白郎、果仙的后代,医术如何,谁也没个底,大家存着不安的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