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佗尼想到此,“你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当年你要不走,哪有这一段不幸之事,本来好端端的被你一下搅浑了。白云道长还不知咱这一段经历呢。”博一副自觉对不住花翠萍,也对不住白家,自愧说道:“花姐姐,这是咱一点缘分啊。若没先前那段情缘,能有你们白家的好事嘛。”
“去你的吧,事以至此,有啥好说。”
“师姐,我知道对不住你,今日特意向你赔礼道歉来了。我所作所为,你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来弥补以往过失的吗。自白郎出世和果仙成婚,哪点我没替你们白家出力,不为你们白家好啊。虽说修道成仙,你永远是白家的儿媳妇啊,白郎、果仙永远是你们白家的后代呀。可我呢,却是你们白家的服务者。”
“你不要胡扯,这是上苍旨意,你不得所为,与白家何干。从即日起,依然像往常一样,永不提起,如提此事,你必遭五雷轰顶,坏了白家名声,也坏了你我的名声,这是你非常明白的,不用我再说了。在此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永不提起。从此,两个人的秘密就这样永永远远地埋藏在他们的心坎里,再也没得第三者知道。姐弟俩说完秘密话,就餐各自安歇。次日,博一副要到何处去,暂且不于细表。
转眼又是一年,梅孩,二梅生下了孩子,全家欢喜得不得了,庆贺几天,热闹不必细说。梅孩(梅子)女儿叫吴菊,二梅孩子叫吴兰。吴菊、吴兰长到四岁,说出话来大人的心眼都赶不上,使你想都想不到,奇怪的出奇。为此,家里没有不佩服的。最使你想像不到的,还在后头呢。
这天,吴学天接到一封信,信上说:你们在外三辈子了,水流千遭归大海,树长千尺归根来。不能忘记自己的根哪,家里想你们,路途遥远,尸骨不好携带,就留在此地吧,北方寒冷,明年开春动身,家里等着你们早早归来。
吴学天看完了信,有回乡之念,可又舍不得多年知己的亲家何相让、白彩莲,还有他的知根知底,亲如兄弟钱大成以及朝夕相处的乡邻乡亲们朋友们。晚上与夫人商量。夫人道:“说的也是,咱不能老在外乡漂流,这也不是个长久之法啊,虽说舍不得多年相处的亲朋好友,总得落叶归根呀。既然家里有书信,一定有大事,要不咋会捎信传给我们呢。你抽个空与亲家兄弟们商量商量,看看他们对咱回归故土有何意见,给咱指出迷境如何。”
“也好,此事只有商量好,方能定夺。”
再说白彩莲,自从三个丫头出了嫁,家里的事务都落在他们两口子身上,谢展文正日在外照应,上官英除了带好孩子,药铺里一天到晚少不了她。
一天早饭后,吴夫妻俩一起过来,白彩莲情知有大事,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笑嘻嘻问道:“大嫂,大哥,一起过来了,孩子可好啊?”
“托妹妹的福,孩子很好。”
“大哥,你一定有事吧?要不,夫妻俩不会一起过来的。”何相让也和白彩莲一样,面带微笑,像关心他们一样,问了一句。
“我看也是,今天不像往常,像有大事。”白彩莲接了一句。
“妹妹好眼力,真让你们猜对了,前几天接了老家人捎来一封信,让俺返回故土,今日特来向弟弟妹妹请教,是否可回。”说着吴夫人掏出那封信递了上去。
白夫人看了信,说道:“既然家里捎来书信,说明家里一定有事。不然的话,书信善一善二不会下的。你们出来三辈子了,家里牵挂你们,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的。以我看,还是回去的好,落叶归根嘛。再掺和,老了,再想回去,难了。”
“妹妹,两个孩子你舍得吗?俺一走孩子不能在你面前尽孝了。”
“咋舍不得的,孩子是你们吴家的人,咱都是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已是你们吴家的人了,应当随你们而去。你我不都是一样的吗?这是无可厚非的,不要想得那么多了,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再说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拉扯孩子不就是出嫁吗。你看看,你们的孩子不也在我们身边吗,他们能随之你们一起走吗,心情都是一样的,没什么的。”
“大妹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应允否。”
“咱是别人吗,咋说啥个求字,有话就说嘛。”
“自从相识,成了亲家,是一家人,我和你大哥商量,将大孩子嫁到你家,作为白家之后,成为白家的传人,为白家传宗接代,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夫人不以为然的笑了,此时说法,又和当年赵胜从善说的一模一样,呵呵呵笑了,“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我没有这个权力,何去何从,由你们自个办吧,只要孩子同意,咋办都行,我没意见。”
“大妹子,你们对俺太……”
“大嫂,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你们打算何时起程?”
“过年开春,暖和再走。”
“也好,时间还长,回家准备准备,该带的带走,不能带的买掉,换点钱,回家做本钱,到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相让坠了一句。
“大兄弟,俺啥也不拿,这座房子留给弟弟钱大成吧。饭店开得红红火火,我咋舍得卖给人家呢。”
“那也好,你们处的亲,商量着办吧。”白彩莲道。
正在议事,谢展文跑进来,“娘,快,外面来了一人,说他老婆难产,叫你赶快过去。”
白夫人哪敢怠慢,“你们议事,我去去就来。”
吴夫人看白夫人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大妹,你有事赶快去吧,俺也该回去了。”说完,吴学天和夫人回去准备,等候春暖花开动身。
白夫人带着儿媳上官英背起药箱随着来人一起去了,到了午后,婆媳回来。
晚上,白夫人和丈夫商议。“他们走后,送啥好呢?”
“夫人啊,还能送啥,女儿都给了,还有啥相送的。
“说的也是,哎呀,我咋就糊涂了呢,两个孩子哪点不懂,还要咱分心。”
“你的心我知道,怕孩子自立门户出问题。这回你放心了吧。”
“这回放心了,明天过去,你去拿几颗种子来。”
何相让来到庙宇,刚进二门遇见了马天龙。马天龙问道:“何施主,今日一定有事吧。”
何相让将来意一说,马道长笑道:“正准备送去,你就来了,随我来。”来到大殿,“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去去就来。”
何相让一杯水没喝完,马道长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放在何相让面前。
何相让一看,是神奇果,问道:“马道长,你种下好多年了吧,这,叫啥名?”
“果型不同,取名不一。你看,这个叫梅孩,这个叫马铃,也叫圆铃。这个叫佛手,这个叫青梅,也叫素梅,这个叫吊瓜,这个叫圆圆。至于树的叫法也不一,如;有叫鸭脚树、千扁树、佛指树、飞蛾树、公孙树……回去告诉吴学天,也不能以此为准,数年后,随他心意,爱叫啥叫啥吧。总之,换汤不换药,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都是一脉相承,一个根出来的,都是神奇树结出的品种,一个祖宗。”
“这句话让你说对了,一脉相承,一个祖宗。马道长,你用心良苦啊,取名取出别出心裁来了,这么多好听的名字,咋都叫这些孩子名字了呢?”
“就得这样叫,这是你们白家不辞辛苦培植出来的,有实在的代表性。她的意义就在于此,你认为这样叫不妥吗?”
“妥,妥,妥,太好了,的确好,真的确实的好。”
“名字虽说取了,也不是拍桌定案的,过了数年,还不一定叫啥呢。咱先叫着,对于将来叫啥那是将来的事,咱管不了那么多了。”
“谢谢马道长,我也该回去了。”
马道长想留何相让吃了饭,被何相让蜿蜒谢绝了,“马道长,你是知道的,那边事多,没有空闲,我能来,也是夫人特意安排的,咱就改日再会吧。”
“也好,回去要好好美言几句,我在此谢谢白夫人了!”说着何相让回来了。
何相让回来告诉了他夫人,白彩莲忍不住笑了,“这个马老道,真有心计,取名倒取到咱家孩子们身上来了,既通俗,又响亮。他之所以这么叫,其意义,就是象征咱白家,在人间名垂清史,他可真够下费苦功夫的了。”
“不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吧。”
多少日子来,白夫人每天抽空在家传授孩子医道,在原有基础上提升精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直是他们白家的宗旨。从此,这种果树就在安南粤州,也叫广灵州(既现在的广州)那个地方传开了,遍及各个区域。
冬去春来,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柳花吐翠,一年一度的采茶时节又到来了,村寨里,到处呈现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个时光正中百姓采茶的好时节,这时采摘,质量高,品味好。白夫人一心想学学采茶制茶的技艺,她却全身心投入了。
随着几声嘹亮的鸣叫,整个村寨唤醒了。披着晨雾,踏着朝霞,采茶姑娘三五成群结伴向茶园走去。空中弥漫淡淡的花香,翠绿欲滴的茶树丛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欢笑声。太阳升起来了,在村寨和佛罗上空,铺开万道金光,茶园也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白夫人、吴夫人和他们的孩子们以及前来采茶的那些姑娘们个个神采飞扬,满面红光。她们用灵巧的双手敏捷地从茶树上摘下一片片嫩芽,绿树映衬她们俊美的身影,构成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阁。劳动了一天的姑娘们脸上笑莹莹的,又披着晚霞轻快地返了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