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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逗留

在蒸水边上的西都镇,这里离衡州城有60里,离宝庆却将近180里。没有汽车和铁路而只有靠脚力走路的年代,确有打尖落脚的时候。故而这样的小镇,难得却有这旅社。

它小南京/小扬州的名声播扬得很远。温柔乡在这乡下地方也能寻得着。而水边的镇,又多了几分温柔乡的故事。

这路边得旅社,就在饭馆前10来步的上首边,名字叫的时尚,叫新青年旅社。这民国时代,三民主义,新青年的口号,倒也传到了这不算偏僻的小镇。老板姓冯,是个在湖南商专读了3年书的新式青年,被他爷老子喊回来,准备守住基业。自己倒开了几个旅社,平时生意倒也不错。这时却是继续开着,想着这个时候南来北往的人多,生意估计更是红火。这些是宏威后来在打开水的时候和老板聊着知道的。

宏威进倒店里,到直接在柜台开了间单人的房子。

柜台上是坐着一个年约30岁上下的男子,接人待物很是干练,估计就是老板了,问了几声,房间到有几种,有12人的通铺,有2人及三人间,像宏威这样开单间倒是很少,在老板眼里就是个金主。

老板的做派和口气,很是新式,比较符合宏威这来自广州的口气。

这老板说道,帅哥,是来西渡玩呢,还是路过啊,这街上耍的地方多,但莫搞太晚,我们店门关的早。

宏威就跟他回道:我是衡州城里洪升米店的周宏威,这一次是准备到洪江去的,路过这里,顺便打尖住一晚。宏威想着,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倒是自报家门来路还安全保险些。

这冯老板听的这样讲,就说道,我跟环城路的程志认识啊,以前一起在长沙读书,都是老乡,以前老乡经常聚会见面,也相互带点东西什么的。

宏威就说道,这程志是我发小啊,很熟的,我们都是柴埠门学堂的校友,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这次我刚刚广州回来,前两天还刚刚在万花饭店聚了,不是刚刚听学生讲,他倒黔城去了。

冯老板看到这有事自己故人的好友,从自己的口袋里抽了一支烟出来,这是时下最兴的纸烟,递给宏威,宏威自是不抽烟的,但不好拒绝,就把它接了,两人点了火后,又接着聊:程志现去黔城了,老婆孩子放在老家湘潭县那边。

宏威听的冯老板这么说道,这程志老家是湘潭的,我是第一次听说啊,他讲话不像湘潭话啊。

这个我听说过,冯老板接着说道,他祖上是湘军的一个军官,后面发了点战争财后,就在衡州城里置了房子,不过湘潭县的祖业还没有丢,这不,日本人来,就先回老家躲去了。

这冯老板又接着说道,周少爷,你晚上要是出去玩,要留个心眼,这南来北往的外地人多,骗子不少。

宏威听的老板这么讲,倒是留了个心意。

行李放下来的时候,看了胸前的那块怀表,宏威知道时间还早,也就7点不到,就在床上躺了一会,想了一些今天的所见,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同,虽然日本人看在眼前,但这里的次序还是井然有序,44年的乡下地方,不通电的地方,晚上的乐子真是不多。宏威也不知如何做什么。到了旅店客堂里坐一会。到也还热闹。坐着2-30个男女老少。大家到像平时一样的擦诨打科。一点不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乡下的玩笑,多半有就是野文趣事。

“你们听的讲了没有,王村长的傻子崽,娶了一个漂亮的花黄大姑娘,2天前大花轿进得门,王傻子傻人有傻福,那姑娘,忒俊,王村长有的灰爬了”。坐在门口的一50岁中年男子,对着桌上的一帮人哄笑道。

这帮人到应声,“王矮子,你小点声啊,莫被王村长听到,小心罚你打更锣”,王矮子听后道,‘我不怕他,论辈分,他还的喊我声伯爷,虽然出了五服,难道就是两笔的王字吗,他要不是把他大闺女送给乌镇长搞,能当到村长,王八乌龟蛋,我怕个鸟,他嘛,尽干些损坏王家祖宗名声的鸟事“”。

这王村长的大闺女给了乌镇长你都知道啊,旁边有个老头就对王矮子说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王家屋里都晓得这个,是丑事我还怕说出来吗,现在这王姑娘嫁了个民团的队员,也是个狗腿子,乌镇长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还帮乌镇长养儿子。王艾滋接话道。

这老者听的王艾滋这么说,就说道,这个儿子是乌镇长的,难怪跟他长的很像,是了,这民团护卫队员都乡野村夫出身,这儿子倒是长的威武清秀,自不是一路人,原来是乌镇长这种大户人家的儿子啊。

王矮子又接着说道,你以为乌镇长什么好人家啊,他啊,是有个姐姐嫁的好,嫁了以前张市长的弟弟,后面慢慢的混,就混到这个镇长的份上,这不,虽然张市长倒了,但是这老乌倒是没到,镇长坐的稳,不过他们老乌家在西都倒也是人口多,势力大,通过联姻又结交了很多权贵和地面上有头有脸的。据说这省里面政府一个厅长就是他的发小朋友;

是的哩,这镇长老爷都不简单,都有这么的背景,要说当个市长高官那还不通天;一个老头接话道;

宏威听了一会八卦,到不知道怎么插嘴,也就觉得没有多大意思,他一个年轻后背,带着眼睛的文化人,坐坐也就只有听的份,显眼的很,坐久了听久了,倒是无聊加无趣。

这帮人里头,还是衡州本地的居多,宝庆府的也不少。虽然隔着比较远,两地的方言差的也有那么大,但聊起天来,一点也没有阻隔。

宏威做的靠门的位置,对面是个40来岁的中年船夫,好像上午就是坐他拉的船似的。

两个人点了点头,“帅哥今天在西都落脚,不是一家人在这里吗”,听后,知道是跟自己聊天,宏威想着不是很熟,倒也很有礼貌的应付道,“是的,我有事耽误一天,就在旅馆住的了”,

“周老爷经常做我的船,到西渡这边收账办事,威少爷你可能不跟我很熟,但你家里,有时候周老爷在这边买的米,我们帮着抬送,我也去过几次,家里阔气,周老爷和善,你妈人很慈祥”,宏威想着,爷老子在地面上也算有点脸面,但毕竟不是很熟,到也没有什么深的交谈。

船夫一天下来,也就能挣个10来块法币,纤夫倒是钱多些,但是个力气活,干不长久,一般走一段时间就换轮换,这一天的工钱却在当下也就是一顿饭钱。所以宏威倒是内心还是对这帮力气活谋生的有些鄙夷,当面倒是不想十分发作。聊聊,就当打发时间,也就罢了。

这船夫又接着说道,自己在旅店里开了个通铺床,跟几个伙计在一起,都是走船的。

宏威倒是晓得:这住在旅社通铺,到相对体面,大部分的船夫会选择在河边搭个草棚,那样会省钱。夏天里,有些没有挣到钱的船夫,自会那样,为着省钱。

想着请他饮杯酒,但宏威有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想杀了别人脸面,让人有觉得自己到有广州这大城市来的少爷公子的做派。

后面又听的他讲,我们呢,是邵东那边的,那里田土少,靠粮食养活不了自己,就只有出来做苦力。倒是有些跑街做小生意的也不少。这男子又接着说道。

宏威接话道:这个我晓得的,邵东人出来做生意多,有鸡毛换糖的,就是那种麦芽糖,很好吃,有卖狗皮膏药的,邵东那边真是一块狗皮膏药贴好百病啊,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备着这种药,一感冒发烧,头晕脑痛都会贴一张。

这老家那边的小生意,倒是很是红火,那时靠嘴巴子和脑子吃饭的,我们实诚的,就是只剩下我们这种老实人就是靠苦力维持生计了。对了,我姓米,是廉桥那边的。我们那边中药特别多,也是整个湖南地区的中药集散地,东来西往的人特别多。这老米接着说道,我们做船夫,在水上跑,容易得各种风湿和头晕脑胀,这几味中药自是长期备着。

宏威想着,用嘴巴挣钱的怎么就是不实诚了呢,本想说和问他,怕伤了这船夫的自尊,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这聊天就此打住。

两个人自是干坐,又老板那里要了两杯茶水。

这宏威又坐了会,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放空自己,前面一眼看到有个挂着大红灯笼上写着怡红院的店子,宏威看到怡红这个字的时候,倒有点想起了红楼梦,那不就是贾宝玉得地方,一帮女子伺候着,自是快乐和逍遥,但这街面上得牌子,宏威也不知那是何意。

他走到近了,就看到一个40来岁的女人,走到宏威边上,轻声细语的说,“老板,耍不耍,我果里有小妹子”。

宏威到没说不,也没说耍,就被那女子七拐八拽的拉进了店里。店里没有电灯,但红蜡烛点的不少,红烛下闪耀的光,看的人心潮荡漾。

一到大厅里宏威看到那店里,坐着是4-5个,20岁左右女孩,水一色的都是旗袍的穿着,他们打扮比时下的却是时髦的多,看着左手边的女孩,有着影明星周旋的打扮像,烫着时兴的波浪卷,还有穿着旗袍下裹着的前凸后翘,有的几分眼缘,这老鸹倒是跟宏威说道,公子哥,你看哪个满意,你随便挑一个;这几个都是20岁上下的,你要是喜欢年纪大点的呢,我也可以陪你,不过我都有40多了,早都不来大姨妈的。

她倒是很机灵的很,看着宏威一个劲的望着女子上喵,自是对那个女孩子满意,就看着他的意思,把这女子直接就推给了宏威。

宏威点了点头。

“老板,我是小红”,宏威听到这,脑袋一懵,这时的女子起名也简单啊,连花名都简单,不是红就是绿的,不是花就是草的。

就听的小红继续说道,跟我来,我们楼上有雅间。她声音倒带着几分酥,一看就是欢场上的老手,早就开发调教的很是熟练;这宏威自从和妮在一起后,虽已好久不找这种风月场子的女孩了,但经历过的事和骨子里的本性,不会因为时间而消散,自是顺势跟着上去了。

这是一个红色烛光下的小二层,开着4-5个门,都有红布当着。就是个竹木板而没有很厚的门。竟能听到几声间歇不断的声音。

进到一间比较靠街的包房,小红就准备脱衣服。“你做什么”,宏威明知故问,也许是想显得自己是清高,显得自己还是个读书人,虽然自己岭南大学没有毕业。况且这女子竟然和自己的妹妹同名,好像是带着顾忌。

小红倒是没人一般的继续脱着。而且就在灯底下,宏威看的真,其实他身段真的的小红没什么两样,就是腮红及唇膏涂得多点,显得妩媚点,卸下这些后,就是个平常的居家女子没什么两样。衣服下面的前凸后翘的很是显身材,但是衣服下面,却是干巴巴没有几两肉。宏威在想,这她妈是垫了多少东西在下面啊。

有着前面的顾忌,宏威却不是急于却做自己现在倒是本来想干的事情了。聊聊天,也许也是件可做的事情,打发时间,什么事情不可吗。

“你哪里人,好大了,小红是你的真名字吗”,这么一问,宏威到显得有点后悔了,连续的问三个问题,倒是有点唐突,虽然我是要出钱的。

估计小红之前也碰到过有些人一听这么问,就会怼一句,“你调查户口吗”!

小红又径直的回答,我是麻阳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来回回十来分钟,宏威知道小红做这个已有4年,自从被人贩子贩到衡州金玉满堂,当时50个大洋被一个50来岁的饭店老板开的瓜。这些小红想讲别人的事情一样,一点没有后悔,麻木,悲伤甚至忧愁。宏威觉得她现在像个木头人。

这风月场的女子,挑逗之事已经训练的十分在行。

宏威他觉得怅然有所失。想想以前在广州,这种寻花问柳之事,宏威也有干的,没想到在这国难当头,自己还在欺压自己的同胞,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将法币拿了50出来,小红竟然不要。

1个袁大头啊,宏威也不好不给,自怕是黑店,强枪也是可能的,毕竟这个地方,宏威又不是很熟。

小红又讲到,少爷您今天住哪里,如果没有定旅馆,就在我店里住着,一个晚上就2个大洋,而且你可以玩一个晚上,宏威听到这一讲,竟有一丝丝后悔,又有点后怕;就说,我定了旅馆,不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找你啊。

小红叹气道,少爷这次不耍了,下次不知道在哪能见到了,我们这一行,是价格一年不如一年,去年在衡州州城里还要2个大洋,今年到了西都呢,几个铜板也有的,遇到老板你这样爽快的,小红也是十分的幸运呢。

宏威听后,有点后悔自己亏大了,但后面又想着,自己就从来不是缺这几个钱的人。想着他们做这一行的也不容易,自己也从来没有在金钱上不爽过,也不十分纠结。

出的门来,准备回到新青年旅社路上,听的街面往左大概200米的地方,灯火通明,唢呐锣鼓声音喧天,确看的有户人家在做道场,敲敲打打,自是热闹。之前是没听到,宏威估摸着可能是宣读死者的祭文。锣鼓唢呐一般就是停的吧。这人家就在这青年旅社不到100来米的地方,这么早回去,唢呐,锣鼓一吹一打的自是肯定扰的宏威没法入睡,宏威就想着,不如看看道场吧,说不定自是有趣,就算是凑凑热闹,打发这一夏天晚上无趣的时光也是个好法子。

没想到这人还挺多。听的讲这是一个80岁的老者死了,是家里的老父亲,家里有5个子女,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倒也算是富足,又算是高寿和喜丧,子女齐全。这道场办的也是热闹,宏威看的这有6个道士,吹的吹,打的打,各自搞各自的,却有南岳山的道场这个路数。看过去,有一个老道士带着孝子孝孙围着棺材转拜,估计是拜一百零八拜吧,是这南方道场里的保留项目。

哀乐造的低沉,道士脸上陈的也是肃穆,孝子孝孙到是转拜的已是疲惫之至,脸上早已装满了痛苦。

宏威想着,这就是道场里一百零八拜的妙处吧。一个是家里亲人死了,已有痛苦,再加上这一百零八拜的转和跪拜,自是把你搞得哀怨绵绵。

看那主礼道士口里念叨这咒文10来句,具体念的什么,估计道士本人也听不清,早已湮没在这锣鼓唢呐声了。

宏威在广州的时候,听过一个北方来的唢呐师父,吹的一首百鸟朝凤,那是听的满是欢喜。这南方的道士,吹唢呐到也不比北方差,一路下来,吹个1个把小时,竟没有歇气的,一个劲的鼓噪。但加上这锣这鼓,有真有这南岳山的道士,各自敲各自的味道。

宏威倒是反正没事,跟着凑近了去看这些道士的名堂,自觉没有什么底子,这道场的其中奥妙也是很难理解。又呆了一段时间,没成想,这里竟然碰到李成了。

两人见过后,李成说道,我们这农村里没什么乐子,只要十里八乡的有死人搞道场做法事,唱木偶戏,这些,我们都会赶过来看,只要家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晚上,也是消磨时光的好乐子。

宏威接话道,相对来讲,这道场应该是最热闹有最没的什么看头的吧,有些老年人,明明跟这死者没什么关系,还被这哀乐和道场搞得陪几升眼泪,对死者自是好尊敬,但对生者却无十分益处。

李成问道,你今天没有赶着去赶周伯和婶婶他们啊,镇上自是没什么乐子,这些但觉也还是无趣,你没去自己找什么乐子吧。早知道就在我那里住一个晚上再走啊。

李成这样过一说,倒是把宏威搞得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自是觉得做什么什么亏心事一般的紧张。

邀这李成一起从这家里出来的宏威,来到了一个茶摊子上,要了两碗凉粉,两人就着一点醋泡花生米吃着,宏威说道,这凉粉,跟广州凉茶,都是消暑极品,但是我们这衡州的凉粉两份自是十分的有味,特别是加了红糖就着,真是好吃,透心的甜,透心的凉,别说,在广州的时候还没得买,要吃消暑的东西,只能吃凉茶,那个很大一股中药味,刚去广州的时候,我还很难入口。

嗯,这个就是每个地方的特色,虽然你在广州也有十多年了,但是家乡的味道你还是忘不了把。这凉茶在衡州城里也有的卖的,就是那个五岭肠粉店,以前夏天里,他也顺带卖凉茶,那中药味,一般衡州人进不了。李成回道。

咦,有这事啊,看来我是好久没回衡州了,对这个事情就不是很了解,早知道就买几碗喝喝,别说,久了,夏天还挺想念这凉茶的味道,想念它的中药味。

与李成一起吃凉粉,宏威到想起了,这十几年前,两个人一起在衡州城里度过的那些夏天,两人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于每个下午,司前街有家凉粉点,做的很是出名,那时,搞得很累的时候,宏威都会叫上两碗。坐在这里吃的时候,那些往日的旧时光,好像历历在目,就在身边。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毕竟李成还要往家里赶,也不能待的太晚,这已晚又耍到将近10点半了,这乡下睡得早,其实像这样玩的倒是很少。

两个人就此告别,宏威往自己的旅馆赶,这事已是晚上11点钟的光景,敲得开店门,这老板在柜台上结着帐。

这两天生意好吧,宏威问起来,像个很熟的老客,

老板到回答的很是客气,这两天生意还好啊,往宝庆那边去的,不赶路的人,多会在西渡这个地方歇一歇;但估计也就这一阵子;

老板就问宏威:你是从衡州城那边过来,是往宝庆去吗,宝庆那边估计也不得安全,日本鬼子估计也回占领宝庆这个战略要地的,这日本人的武器很先进,攻下来应该也不难,虽然国军驻军不少,但抵抗一阵子的事情啊。

宏威就接着话说道,自己准备去洪江,那里山高水深,父母和家人已经先去了,自己是因为有事情耽误了,但赶上他们应该不难,所以就先这旅店住一晚。

着在继下去,但刚才这一发,搞得自己很累,聊起来,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听到老板继续到,晚上把门关紧啊,我们这里是个大院子,人进人出的,杂人多,听到这,宏威也就留了个心眼。刚刚睡下,灯还没有熄,就看到门外黑影走动。一会门外竟然在敲门,细声说到,要妹子陪吧。宏威想想,刚刚交货,实在没得兴趣,倒也没有搭理。

突然一阵锣鼓声把宏威从梦中间吵醒,竟然还几个急促的喊着火了和走水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这旅店竟然起火了,整个店子处于一种混乱和焦急的状态。那老板已经带着一帮人在那里救活。

匆匆的把衣服穿好,出的门去,还好,他这单间的房子倒是没有什么影像,只看到这一大帮的人拿着锅碗瓢盆端着水去救火,走上走下的,这院里倒是有口水井,离河边又不远,街上的人不这么一呼叫,都跑过来,自己各个都拿了家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一会儿工夫,这青年旅店的院子里就人满为患了,走水道相对快些,宏威手头开始没家伙,但这青年人不可能站到哪里看,就寻摸这找了个扫把,大湿后就准备往上冲,被旁边一个老头喊着,你这个倒火边就回一下子干掉,马上就会引火的。算了,你去找个盆子端水来也好。

不过,这人到齐了以后,马上就组成了两组人递水往着火的房子里倒,宏威这才找到了要一个靠中间的位置,转身往后接水桶或盆子,又转身往前递,虽然不是什么熟人,但这几棒接下来,大家自是配合的十分熟练。

这才看清楚了,站在宏威前面的是个10多岁的孩子,站在后宏威的是个60多岁的妇女,大家这样一配合的搞了10几分钟,这房子也少了一大半,火就慢慢的熄了。

火一息,倒是看不清这境况是什么样子了,店老板这时又在院里生了一堆火。

这时,西都村的王村长已经来了,一般遇到这种事,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任务都会出场,本来这事镇里面,镇长自是会到,但听的讲镇长去市里面还没有回来。

王村长首先和这店老板一起去起火的那个房子里看了看,这是那个住大通铺的房子,里面可以住八个人,就听的店老板讲:今天这船夫住了4-5个人吧,应该没有人烧伤,这时就听的今天和宏威讲过话的那个船夫回到:嗯,我门几个人都在这里呢,不晓得什么原因这个时候起的火。

都睡得比较沉,白天开船好累的,到头就睡。

竟然没有烧到人,自然没有人员的赔偿,这店老板很是放心的下,现在就死要这几个旅客赔偿一下这起火烧掉的财产的损失。

店老板就问道,你们几个都抽烟吧,时不时抽的旱烟,没事用火捻子点火的。

火柴对这些人自是稀罕物,更没有用打火机的条件,当然的应道,嗯,我们都是用的火捻子,都装好放在荷包里的,烟枪都带出来的。

王村长看的这样讲,自然是要把这事今天就做出个判断来,要不然,争端不断,晚上睡觉也睡不好。就说道,你们看看,这旅店的火点呢是你们几个船工的房间,烧了老板的房子,这地面上的人呢,今天为着这场火呢,大家都没有睡。

作为我们村里呢,是一直不主张你小冯在这镇里开旅社的,一个是我们没有专门的人管理这个事情,不想衡州城里又警察管着,一切都规范,二个是,这街面上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翻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但是今天冯老板总是有些损失,怎么的也得有所赔偿,要不然,这就没有了法制,送去班房倒是不至于。

冯老板听的村长这么说,自然知道这王村长讲的也是乌镇长讲的,虽然平时给老乌孝敬的也不少。

这老王讲的,自然也没有不偏袒他小冯,这些船工这事就相会推诿,一个说是这老王头住的那个床先着的火,肯定是老王头引起的,一个说是邵东佬睡前抽了水烟,肯定是他没有把火捻子套好收牢。

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搞了半天,没有结论,时间已经很晚了,看表,已经到了4点半的界面,这帮人都搞得十分的疲惫,都想着这顿纠结早点结束。宏威也是实在累,突然他就跑上去冒出来一句,这个事呢,说也说不清楚,没有什么证据事他们哪个失的火,今天要是烧了人,出了事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这样,冯老板,你也让一步,这房子呢,没有烧掉几块板子,大概的刷一下,还是可以用的。王村长,你要不招呼村里的相亲,先回去睡觉,这些船夫,估计也拿不出茶水钱出来。这救火的事,本来就是乡里乡亲的要帮忙的。

冯老板听的宏威这么说,就跟那几个船工说道,这今天你们几个呢,运气好,有这个宏威少爷帮你们说情做主,宏威插了一句,我不帮谁做主,只是一句公道话;冯老板又接着说道,这宏伟少爷呢,是见过世面的,在广州大城市读过书,是高才生,我呢,也觉得这事,在这里纠结下去,也没什么好事,我呢,就当做好事了,你们几位呢,每个拿个2个大洋出来,帮我房子装饰一下,恢复倒可以住人就可以了。你们呢,以后我旅店也不再欢迎你们来住宿。看怎么样。

这帮人听的要打他们每个人的板子,各个不是很乐意,但这样吵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好处,就说倒,能不能再少点。宏威这时帮腔道,这帮船工,赚个钱不容易,都是养家糊口的助理,你这个请人搞一下,花不了3块大洋,要不是这样,给他们每人一块钱算了。

这冯老板呢,本来就留有余地,想着能不能剩点钱来打点这个王村长这帮人,这时这冯老板的老婆拿了一个大茶缸,又提了一桶子的茶碗就走来,给这些相亲每人到了一碗茶,这喝了茶,就走了一大半。这时就只剩下王村长和几个船工,还有一些在旅店里住宿的了。

宏威这时不想在说什么,如果再说下去,就有可能混入这个乱局。

这时大家倒是显得非常的疲惫,这房子没有烧的,自然想早点回去休息,但是有几个房间自是没办法住人了,二人间和大通铺都不能住人的,他们总是要安排个去处的。

这时几个船工,自不在要求再减钱,各个交了一个大洋给了冯老板,只是有一个祁州的船工,自是没什么钱,今天还是第一天开张,故此就打了欠条,这冯老板到没说什么。

估计也是会欠着不还的。

又搞了半天扯皮的事情,这时间就快到早上6点钟了,这天色渐渐的亮起来,搞了一夜,宏威自是很累的了。

经这么一折腾,宏威倒是不想到屋里再去休息了,就跟冯老板讲了一声,到河边走走,这夏日的凌晨,倒是不热,路上就有好多乡民在那里忙碌了。

这一路出去,就见得昨天那个做道场的家里,正在装殓准备出殡的事情,宏威倒是想,这不是见棺发财,难道今年我会走好运。

这七八壮汉围着棺材,将把抬棺棒扎的贴紧,一身力气,在这个时候,使个干干净净。这宏威看着,估计是拿不下来。

宏威来到了蒸水河边,早晨的喝水,冒着白气,感觉都要像仙境一般了,虽然疲惫了一个下半夜,这时的宏威倒是坦然了。

河边有几个妇女在洗着瓜果和先一天换下来的媳妇。却没有什么话语,只有劳作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惬意盎然。

见得宏威来了,也没有人理他,各自还是坐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本来宏威想着跟他们打招呼,但又怕打扰到他们,就径自一个人在河边走着。

一路下来,沿河边的小道走了将近有3-400米,来到一处草坪里,这却舒娴的很,竟然没有看牛放草的,宏威他席地而躺。这时觉得跟舒服了,自己也觉得跟自然是如此的相近。

有几只蚂蚁竟然爬到宏威的大腿上来,弄得他觉得有点痒的不自然。但宏威一切都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感觉。这自从他出去读书后的十几年,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也许就是所说的,人大了后,就越发学会了与自然妥协,与自然相容。

短短的一天时间,宏威经历了逃难,经历了与老友的重逢与离别,也看到了人间的死亡,刚刚又见证了不可预见的火灾。

虽然这些都只是小小的生活插曲,但是下一秒,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

迷迷糊糊的,宏威竟然在草地上睡着了,也许是救活太累了吧,更多是那个呢。

一觉睡下去,醒来已是日上杆头,头还有点痛,腰也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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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只公仙鹤误把一颗珠圆玉润的黑曜石当仙丹吃了,然后过了很久之后,那只仙鹤怀孕了,十月怀胎,它生下了孩子,岂止孩子竟然就是那颗黑曜石,在仙鹤肚子里抢夺了十个月的仙气,本来就有神根,这一夺,竟然直接成了上仙。上仙虽好,但她不是一步步修炼而来,而是由凡石直跃。但不曾想,这劫竟然都挤一块儿了……
  • 快穿之黑化反派的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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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频快穿,1∨1,稍带黑化风,萌新报道,不喜勿喷,另注:本文已大改】(位面一)(女主:云玖)唔,哥哥他有些黑化,她还是先溜吧,归伊也表示惹不起!归伊:…………好吧,这锅,她背了!于是乎,转瞬间云玖便掏出手榴弹,炸了自己。(位面二)云玖:嗯???归伊说说,为什么保护反派成了攻略反派(反派——男主)?为什么反派们总想锁她?……事后,被大佬威胁的怯怯发抖(眉飞色舞)的系统努力的神助攻(狼狈为奸),宿主大大,上啊,加油扑倒反派!玖玖,冲呀,用怀抱去去温暖他!~归伊断线中,您呼叫的用户不在频道中,请稍后再拨……_(:D)∠)_她只是一堆数据,看不到大佬手里带血的匕首……血色陌染,郁暗弥漫,思你成疾,他早已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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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殷有种特殊体质,凡是在她身边的人,都会有一桩好姻缘。习惯在别人生活中做配角的她,没想到会有系统这种主角待遇从天而降!但为什么系统让她还要继续做助攻?!系统:宿主,为天下单身狗做出贡献吧!(本文可能无男主,女主会有一些逗逼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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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河边草,悠悠思古道。沧桑岁月,大浪淘沙,抬头望远,那些闪耀光辉的,是何踪迹?转身回首,却不见来路。听见了吗?仿佛有歌谣在古道上响起…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历经了多少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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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涯在莫名其妙之下获得了这个平台从而成为了想不到科技有限公司的一名临时临时工。通过帮助各个位面的“同事”获得各种技能和道具,在他所在的位面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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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可是一个变故让慕千尘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暴怒下理智被吞没之下杀了最疼爱自己的异姓哥哥。原本以为是一个意外,后来才知道只是阴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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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师,作为一个航母炊事班长,蔡老炒一直有一个将军梦,可是却无法实现了。当他很快穿越到了古代,本来以为可以实现了将军梦,可是……“你妹,居然是崖山海战现场,难道我要跟着跳海吗?忽必烈,你不让我活,我蔡大厨跟你拼了!”蔡老炒拿着两把菜刀喊道。蔡大厨为了求生,不得不逆袭了蒙古水军。接着,蔡大厨不得不承担起了为大宋所有百姓求生的重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来,那个疆域横跨全球的日不落大宋,凡是晋升将军之前,都要在他的铜像下面大喊:“不想当厨师的将军不是好士兵!”(冷兵为主,热兵为辅,不迷信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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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类生物体,档案编号为“树妖”的怪物肆意杀戮;有诡谲的怪异,异变突生后占据人类之身生存;还有迷离鬼物,四处游荡,肆虐人间……异世入侵中,这个端着枸杞泡水保温杯的年轻男人,为众生高高竖起了,不可攻破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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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____介:龙蛋中出生的仆街写手玩转异世大陆的故事。神奇的巨龙,美艳的皇后。诡异的龙族精神烙印,神妙的‘鱼龙变’。暴强而充满危险的100倍小宇宙爆发力。我们的口号:今天你扑了没。仆街群号:20626077(已满)仆街2群:7800287(谢谢书友冭假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