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书仁还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有时候伤痕是能激起某些怜惜冲动的。
艾老爷子盯着她受伤的小脸,带着歉意问道:“仁仁,这脸蛋的伤是爸爸弄的吗?”
眼看他的咸猪手就要摸到自个儿的脸颊,书仁连忙否认道:“不是你,不是你,是莫汐弄的,我不同意她害你,她就往我脸上招呼了。”
艾老爷子疼惜书仁,转而眼瞪向莫汐,此刻莫汐的信用额度明显低于书仁,她含冤莫白,楚楚可怜的忍着眼泪摇头否认。
可事实胜于雄辩,书仁这脸的伤难不成是自个儿给弄的?人艾老爷子没下过这手,而她的手脚却被绑得死紧,这屋子除了你莫汐还有第四个人不成?艾老爷子给了她秋后算账的一眼,回过头来帮书仁解开绳子。
书仁边哭边说:“老爷子,当初艾茨要我这么做的时候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我得这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如今只希望老爷子健健康康的……”
“仁仁,难得你这么孝顺,你放心,我一定找名医治好你的病。”
终于艾老爷子解开了她左手腕的桎梏,书仁微微松口气,危险下降一级,左手帮助右手解开粗绳,然后是左脚,右脚,她书仁终于摆脱困境获得自由了。
书仁大大地松了口气,现正没有谁能欺负她,而她也终于能为自己出口气了。
莫汐瞥见她狡黠的眼眸,醒悟过来后嚷嚷道:“爸爸,她是骗你的,她根本就没有得艾滋!”
书仁挑眉道:“我呸,你才得艾滋,你全家都得艾滋!”
她豁然站起身,看着自己身上这套如同隐形的衣服,她皱眉嫌恶,十分不满。艾老爷子看着她重获自由的神情,老谋深算的他隐约感觉到他被这娃摆了一道。
书仁这身诱。惑男人的装扮吸引艾老爷子的注目,他看着书仁犹入无人之境般翻开莫汐的衣橱,从里面挑出能够蔽体的睡袍穿在身上,他的皱眉越来越深。
艾老爷子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按住书仁的肩膀,问:“仁仁,你没病吧?”
书仁笑,转身之前先抓住他的咸猪手一记反肘,她没有忘记这个老头的罪行,那猥亵的嘴脸、令人作呕的淫。语、无耻的轻薄行为。
“我当然没病,有病的那个是你!”书仁本想忍着不得罪他的,但是当他的手碰到她的那刻,她就没法忍耐,想起刚才所受的屈辱,她的怒意更甚。
莫汐见状,可终于轮到她示忠表明立场了,她尖叫着跑过来阻止书仁,说:“贱丫头你这是干什么?爸爸,爸爸你没事吧?你快点放开爸爸,否则我不客气了!”
“哼?你不客气?”书仁推开艾老爷子,更令她愤怒的是这丫,竟然设计这种烂桥段,“莫汐你知道不?刚被你绑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逃脱后第一个要揍趴你,丫的有你这么没人性的女人么?”
书仁小宇宙爆发了,她回给她五巴掌,有仇必报,赏给她耳光子之后,她揪起她的波浪长发,“我这个人其实很能忍,自认为没有做过得罪你的事儿,可你丫的无缘无故招惹我!”
书仁激动的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回过神来脸色暗沉的老爷子朝她伸出魔掌,是的,老爷子最为重视的依旧是子嗣,莫汐怀着他的孩儿,他断然不可能让书仁这么猖獗地欺负她。
“啊!”书仁喊痛,背后的老爷子同样揪起她的头发,怒骂道:“反了反了,你们全反了,给我放开手,不然老子掐死你!”
“爸爸,爸爸。救我啊,爸爸!”莫汐哀呼,头发快被书仁给扯断了。
书仁的头发被艾老爷子狠狠往后一拉,她被迫昂起头,莫汐趁此机会再次往她的脸上招呼,紧接着尖利的指甲划过她雪白的脖颈,力道之猛,几片修得齐整画着精美图案的甲片飞了出去。
书仁呼痛,不得不松开莫汐的头发,她被艾老爷子拉着往后退,书仁很想给他一记过肩摔,可是自己的体力太弱,而且考虑到老爷子是上了年纪,她不能得罪兰城至高无上的爷,是的,就算再怎么讨厌嫌恶,她也要忍耐。
如此,本想给他过肩摔的双手放了下来,而就在她思考之际,常年有运动身体健硕的老爷子一把撂倒她,书仁半躺在地上,跌落在地摔疼屁股的她疼得眼泪快要流出来了!
“贱丫头,竟然敢这么对我?”莫汐的头发被她扯乱,平日里优雅贵气的豪门少奶奶,今个儿就是个疯婆娘。也难怪她如此生气,如今的兰城有谁个敢像书仁那样又是耳光又是揪头发的?
书仁必须承认她这阵子太好吃好住,跆拳道之类的护身运动太少练,于是,杯具了!
莫汐那双细根高跟鞋无疑是利器,用力地往书仁肚子一踩,书仁这会儿是痛到没办法说话,她捂着腹部,难以置信此女这般狠毒,她的肚子好痛,好痛,仿佛被踩坏了血肉,剧烈的痛楚令她窒息。
“看你这贱丫还敢放肆?”莫汐没完儿,踩一脚之后,拿起架子摆放的名贵古董花瓶,眼也不眨地朝书仁身上砸。
瓷器破碎的响声惊动了宅子,佣人们纷纷从睡梦中爬起来,听声音是老爷住的楼层传来的,可是怎么办,平日里老爷子有吩咐,夜晚是不能上楼的。
书仁被莫汐的花瓶砸中头,她虚弱无力地趴着,额头冒出鲜红的血液,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莫汐拿起花瓶砸来的一刻,她心里拼命念着喊着的名字是艾茨,可是没有谁来救她,根本不能指望谁能带来救赎。
响亮的破碎声提醒了艾老爷子,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陷入疯狂的莫汐,再看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书仁,断断续续地说:“汐儿,汐儿,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啊!”莫汐一惊,抱住头疯叫,梳妆台的瓶瓶罐罐应声落地,又是一片破碎的声音。
“仁仁,你醒醒,你醒醒。”艾老爷子拍拍书仁的脸颊,可怕的是她没有反应。
“怎么办?爸爸,我该怎么办?她、她是不是死掉了?”莫汐终于知道害怕,她哭着拉扯老爷子的手臂,惊慌的瞳孔里倒影着书仁一片死灰的脸色。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冷风一刀一刀地吹过,在这样寒冷的雨夜,艾家的灯火忽明忽暗。
佣人们处理完莫汐房间的陶瓷碎片之后,艾老爷子便让他们回去睡觉,留下管家和医生。
医生简单地替书仁的额头包扎完伤口,老爷子就让他去看看莫汐,怀有他孩儿的莫汐比书仁重要,他唯恐莫汐这一惊一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不知道,真正怀有艾家孩子的是书仁,医生只帮她处理肉眼能见的伤,未来得及检查她受创严重的腹部,默默孕育在书仁子宫里尚未成型的孩子已经是危在旦夕。
书仁只是短暂的晕眩,微微睁眼,她心有余悸,潜意识里以为噩梦还没有结束,她睁眼第一件事儿就是逃离这个肮脏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