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之人被寥寥几笔简单勾勒,一人斜窝在青石旁举杯相邀之势,旁题有“三界楷模”,翻页便是讲述了他的生平事迹。
“明竹上仙虽杀魔族万人,又平乱妖族西洲之地,却是一等一的强者,后叛离仙界,魔妖鬼立其为首。”
黑无常却道:“当时事迹大多都为道听途说,仙界对这混世魔王闭口不谈!反而成了魔界与鬼界的一段传闻。”
千年前,仙界南方名为两重山的小仙山一道天光乍现,惹得众仙纷纷前往观看此等仙景,后又白鹤成群飞舞,于小仙山上空接连盘旋三日,众仙都道其为祥瑞之兆。
在无人问津的小仙山孕出一子,众仙断定他生来不凡,定然是资质奇佳,众仙纷纷争得面红耳赤,想要收道门下;后天帝听闻此事,随意一指便归入青峰仙人座下,又被青峰仙人取名为“明砚“。
青峰仙人本是一潇洒仙人,得了众仙都想要的便宜徒弟,以至于收徒时喜极而泣,一度成为众仙们的谈资。
那青峰仙人虽是散仙,却也是这三界的数一数二的,法力虽厉害,却未教过孩子。
非于常人修炼之法,见那孩子三日一长,还未一月便成了十八岁的少年郎的模样,见他乖巧,温软性子,偶尔还奶声奶气的唤他师傅,虽然诧异他的成长,心中却颇为喜爱这徒弟,常“乖徒儿”、“阿砚”“臭小子”唤着。
瞧着那孩子自身法力非凡不宜操之过急,又觉得这修道之事讲究机缘,便就日日放养,只教其心正,修其心;百年后先后立下赫赫战功,被天帝赐字为“竹”,又将两重山这处小仙山赐于他居住,众仙都唤其一声“明竹上仙”。
众仙本就眼红,没成想后来却越发的不成样子,登门者无不拂袖愤愤而走。青峰仙人以为其经历太少,便打发他到人间历练。
可有一日,他从人间回到仙界,向众仙问“何为修仙?”,仙界老者答“修正修骨!”,天界将军答“修得是这门前安宁!”,玉帝答“三界太平!”...而他在下凡历练时,有一凡人却曾说,“修仙有何用?知命安命,愿逍遥快活似神仙!”,回了仙界,却未一人让其满意,再过百年后却没想到那两重山中的“明竹上仙”坠了魔道。
青峰仙人得知后,心中懊恼不已,左右为难,道:“此子本是天地孕育,不知其命门,不如将其封印,连同两重山一同镇压于下界。”
只是众仙几百年来早对这“明竹上仙”颇有不满,上禀天帝:让此地小儿于仙界,是吾等之辱。后众仙商议,将其与两重山推入地府界,永世不得破。青峰仙人以其老脸相驳,留其一线生机;却还是被众仙合力串谋将整座仙山推入下界。
青峰仙人最后不忍,期间在偷偷见了明砚留下一物,人走时点化道:“你我既有师徒之缘,为师未曾教导于你,日后便自求多福!”,手指轻轻一弹,一阵光芒而过,"若有日你能冲破这封印,愿你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
不久后,青峰仙人回到府中,众仙友因他此次立功纷纷来贺,却口中大骂,"孽徒!你这孽徒!",又将他们纷纷被扫地出门,气得差点直接坐化,不再理仙界诸多烦事。
这段过往在仙界成为天下皆知的秘密!众仙皆是闭口不谈!倒也有私下偷偷议论那青峰仙人如今闭门不出,是悔恨教了个祸害徒弟,如今羞于见众仙。
苍霄不满,道:“邪仙大人曾于我族居住,我族崇拜强者,即使他堕入魔族,吾,苍霄亦是跟随。”,他一副凛然的模样,非要与黑白无常辩个明白,说:“邪仙大人本就是吾等楷模。”
黑白无常对人不对事儿,瞧着那苍霄实在是不顺眼的紧,将其提起:“是吗?若是如此,那你去陪你的邪仙吧!”
说着便一手将苍霄扔入结界中,两力撞击,结界处出现一处破碎地,而苍霄刚一碰上就被震得七荤八素,身体如分了家,直接瘫在一处昏死过去。若是不是他那神兽血脉,估计也早已送命。
宁坆坆道:“老黑,我定要寻得那灵草。你说过的,那是我出这地府的机会。”
黑无常道:“我虽叫你寻此物,却未曾让你送命...听闻那苾刍认主而生,若已开花多半是回到了主人身边。”又顿了顿,欲言又止的看着低头的坆坆,道:“老实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黑无常便飞身至结界薄弱处,抡起那狼牙棒就锤了上去,连带着这两重山地动山摇,他微微稳住身体,松了松发麻的手臂,继续发力。
“老黑!”她一手拉住黑无常,板着稚嫩的小脸蛋认真得说道:“不行,这草是我要取的,若是阎王怪罪下来。”
“他老人家何时管得这些...”黑无常冷着说道,看似说得清淡,她却知道这地府规矩,若有人胆敢破坏,便是得受得起。
若她出得这地府自然是好的,只是留黑白无常二人在此受罚,她回了人间却也依旧如同在地狱!曾着黑无常松懈的一刻将他推开,俏皮的回道:“既然如此,老黑这等事不正是我的乐趣吗?”
她将身体所有的力气集中在双手,手中的匕首向那结界挥去,一道更深得裂纹慢慢顺着如球的裂纹散开,只听得“叮”得一声,便碎在了空中。
她呆愣在一处,心中道:她这是碰巧了?还是这结界本就不稳定?可黑无常却使足了力气,都为破开。
山间寒气扑面而来,让她瞬间回过了神,只是随之而来的是镇守在谷中翠鸟随着结界的限制而解开,发现异鸣啼惊得两重山中的小鬼都连忙窜逃,小鬼们最听不得这翠鸟的啼鸣,一直盘旋于上空,一声比一声空灵,也将他们震得头目眩晕。
忽而阵法白光旋转,碎石掉落,山间如被徒手撕,裂开的缝隙慢慢张开着大口似要将他们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