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等人正在帐中,忽闻得外边一声巨响,出来看时,只见卫兵守在四周,不容出去。
“公主,只怕是那大炮作怪。”何青道对陈茜道。
“没有别人时,你就叫我陈茜,若要叫公主时,需叫茜茜公主。”陈茜道,“我闻上古朱朝时,有葡萄人在海岸登录,运来红衣大炮,抵御东北蛮族,不知真否?”公主问何青。
“上古时期不以姓氏为朝名,那个朝代似乎叫做明朝。”何青道,“可我又听说在宋朝就有大炮了。想必大炮是不好的。宋朝用了宋朝灭亡,明朝用了明朝灭亡。”
“明朝是怎么灭亡的?”公主问,她又顿觉语失,补充道,“必是遭了天谴,想来大炮就是一种巫术,谁用谁遭天谴。”
“茜茜公主。”何青道,“明朝不是遭大灾变灭亡的。”
“什么?那是为何?”
“我曾说过,我去过一个洞府,里面记载着,明朝是被女人灭亡的。李自成并不是天谴的使者,他推翻明朝后,又被女人打败。”
“你们男人丢了江山就赖女人。”公主生气道。
“不是不是,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女人,而是真女人,我也说不清楚。对了,我在《孙王驱虏》中讲的敌虏就是那个女人,有男也有女的,都叫女人。”何青道。
陈茜瞪大了眼睛,“合着孙王攮夷,是把女人驱赶出去了,建了个只有男人的国家?”她心道。
王子听到巨响,不知所以,来找妹妹商议。他看到何青也在妹妹帐中,心中有些不快。这倒不是他他不尊重妹妹选择,只是王家总得有个王家的礼仪,何况父王刚刚驾崩,身为公主又怎么能……
“哥哥你进来。”陈茜道,“不要想岔了,我找何青来是询问巨响的事。”
王子走入帐中道,“这响声甚是奇怪,不像是打雷。我估计是那大炮轰鸣,想必对我军不利。”
“大炮发射必需火药,可火药这东西谁又能找到?”何青道。
“既然古书上说的大炮都出现了,还怕没有火药吗?”陈茜道。
“我闻大炮发射,一去十五六里,无坚不摧。若秋山军掌握了大炮,对我军必然不利。”何青道。
“那有什么办法破解?”王子问。
“大炮发射必需火药,火药易燃,会爆炸。我们找到藏火药的地方,一把火烧了。”何青回答。
“嗯,如此甚好。我们在此别无作为。”王子道。
只是要找到藏火药处,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还被士兵保围着,根本离不开营帐10丈远。
何青道:“火药必藏在大炮附近。我在营外时,张望了大炮周边,见四周灯火通明,唯有东侧一个军帐十分宏大,却不点一盏灯。那火药遇火必燃,想必藏在营中。”
王子、公主皆叹服。
“只是我们被卫兵包围,如何出得去?”何青又道。
“这个容易。”陈茜道,“一会儿,我叫人送点夜宵,却把人杀了,换上衣服出去。”
“办法是好,可是这个心地善良的公主怎么三句话离不开杀人呢?”何青心想。
宵夜送来了,两个士兵放下盘子刚起身,忽觉喉头一麻,正疑惑陈茜公主为什么擦拭起了佩剑,继而一命呜呼。
由于王子身材高大,不好打扮,只好留在帐中应付。何青、陈茜二人乔装打扮混出军营,直摸向火药营去。
“你说逃跑这么简单,咱完事之后就跑回去吧?”陈茜道。
“不要痴想,军营四周肯定还有暗哨。”何青回答。
两人来在了火药营,却没看到卫兵把守在外。进入帐时,伸手不见五指。陈茜拿火折子点了个火把,这才看到帐中有两个士兵在黑暗中睡着了。
“你谁?谁让点火的?”士兵惊醒后问道。
这两个问题阎王或许能回答。而陈茜做的是送他们去见阎王。也是一剑两命,不费时光。
“你好好的一个公主出手怎么那么狠呢?”何青问道。
“当你不知道对方该不该死的时候,却知道对方认为你该死,换你能怎么做?”陈茜道。
何青思之,颇为有理。
“你知道吗?有两次我差点杀了你。”陈茜道。
“什么时候?”
“一次是你趁我转身,手藏飞镖的时候。当时要不是担心看到你那个…不穿衣服,我就转身杀你了。”
何青听完后怕不已,心想当时还好没先穿衣服。由于周围太黑,他没有注意到陈茜说这话时羞怯的面容。
“还有一次呢?”
“还有一次你突然抱向我。我担心你有什么不轨,剑已经拔出来了。”
“我哪有?额,是救你那一次吗?那你为什么最后没动手。”
“我看你反正也杀不死我,想先看看你有什么不轨再说。”陈茜道。
“幸好我这个人比较中规中矩。”何青道,他额头上流下冷汗来。
再看帐中时,只见军营内叠满了纸裹的包袱,想必就是那火药了。
陈茜正要去放火,何青想起了多年前在地洞口的一幕。赶紧上前阻止。
“怎么了?”陈茜问道。
“火药爆炸起来会伤及你我。”
“那怎么办?”
“我们走远点,把火把丢进来。”
何青用流星镖在军帐上方割了一圈口子,便接过火把一起出帐而去。没走十步路,忽听到背后有人喊:“你俩不在帐中守药,要去哪里?”看来是“上司”来了。
陈茜往后偷瞄了一眼,轻声问何青道:“怎么办?是个巡逻队,有四五十人。”
何青看了看离火药帐的距离,道:“快跑。”
“啊!站住,有奸细,抓奸细。”后边喊声震天。
四周的士兵都团团围了过来,堵了两人去路。陈茜划起一个剑圈又送走了四个,再要搏斗时,忽然被何青抱住,牢牢的压在了地上。她正诧异,耳边炸起一阵巨响,打火药营帐迸发出了一个火球,继而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强风刮到了四周营帐。陈茜闻到了一阵奇异的肉香,再推何青时,一动不动了。她抱起了何青,却见到四周一片凄惨之状,烧焦的肢体散得满地全都是,刚刚的巡逻队和火药营帐全然不见了,帐边的两棵大树只剩下着火的木桩,周围的士兵瘫坐成一圈,圈内的人和何青一般昏迷不醒。
“何青,别吓我,何青。”她使劲地摇曳着何青,眼泪不住往下流。
“巫术!啊不,天谴,是天谴!”士兵们大喊着四处逃窜,他们方才听说军营内被设下巫术时,就崩紧了神经,眼看着上天降下惩罚,早吓破了胆,哪里还想到要拿人。
赵颇将军出营维持秩序时,附近军营内都乱套了。就连军师也慌张地说天谴来了。显然,他也没见过这么多火药一起爆炸的情形。平西将军强装镇定,领了几个胆大的士兵来看现场。火光中,只见红枫国公主衣衫褴褛,一手扛着一个昏迷的男子,一手提着佩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时而挥动剑刃,斩杀经过的散兵。
“修罗公主,女修罗!”赵颇身边的士兵一哄而散,只留下他一个光杆司令。他拔出佩刀,怒目而视,大喊一声奔向陈茜,须臾胸口着了一剑,继而脑袋被削去半边,身子还来得及没倒下,腿脚又没了。最后,陈茜一记竖劈将他的腔子分做两半,使他成为第一个连挨修罗四剑的倒霉蛋。
营帐内,王子等人听得比刚才还大的一声巨响,出营看时,周边士兵都逃散了。各人持了兵器,行起凶来,但有杵着不逃的士兵都做了刀下鬼。
是夜,界河西岸闻得一声钝响,一颗铁球穿过了一顶军帐,裹着帐布砸向了发石车的石弹堆,碎了七八颗石弹。
各部落头领来看时,彼岸又一声巨响传来,正疑惑间,探船在河道中央升起3把火来,明晃晃的,穿透夜色。这是进攻的暗号,难不成王子一行人得手了?战船一批批的把士兵送过河去,东岸军一触及溃,追杀持续到了天明。
秋山国军队一夜间全线崩溃,相传是遭到了天谴。
天明时,红枫军开始打理战场,一寻之下,王子和九个勇士尚在,却不见了何青、公主和严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