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呵呵,不过哀家要教教你,金陵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容不得你的无理,来啊,给哀家掌嘴”,话落,从一旁冲出两个五大三粗的宫嬷嬷,左右夹攻围住,林悠舞动都懒的动,立在原地等她们拉扯,袖口罐子里的小家伙兴奋的鼓动着,她哭笑不得,我挨打你倒挺开心。
靖德侯府一干女眷幸灾乐祸的漠视着,对的,就当该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定国侯那样的人才岂是她觊觎的。端坐的皇后微皱眉不忍要开口,被身侧宫人拉住摇摇头,眼神里透着“娘娘莫管闲事”,可她欠那孩子一份人情,预起身阻拦,
“我看谁敢”一阵疾风刮入,全身迸发着寒气的男子护住女子,躲开落下的掌风,亲卫莫风则左右手各提一人扔起,
“啊啊啊啊”,扬起手眼见耳光就要落下,老宫人就被股热浪拍飞,瞬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只因其庞大的身躯砸在女眷们坐着的位置上,扑通声炸裂开她们的案桌,惊的人四处闪躲碎片。
上座的皇太后惊恐的见到这幕,碎裂的琉璃渣扑面而来,若不是宫人们以身相挡,怕她此刻不是瘫着,满脸亦是伤,等站定,手颤颤的指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人,抖的整个人冷汗直流,脸色铁青,愤怒的吼着,
“定国侯,这是哀家的慈宁宫,你....你要造反吗”,气的胸口一阵阵撕裂的痛,呼吸有些困难,
“来人啊,禁军在那,给哀家抓起来,抓起来”疯狂叫嚣的人那里有半点优雅得意的太后姿态,躲在柱后的女眷瑟瑟发抖缩小存在感,满脸不敢置信这人敢如此嚣张跋扈,这可是金陵州的皇太后啊,
尹少昊嘴角牵起冷哼声,禁军,呵,来呀。事实上外面的禁军压根不敢入也进不了,只因同陛下亲临的暗影横站一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以一敌百的精锐,他们又不傻,暗自吐槽里面的太后,瞧吧,作吧,这下好啦。慈宁宫如漂浮的孤岛,孤立无援,唯有自救,可惜皇太后老人家偏要撞南墙,
“你个竖子,为个女人竟敢不尊上者,我要砍了她,砍了她”
“一个医女,出身也不知,同你个出生不详的倒也相配,哈哈哈”不顾身侧宫人相劝,太后可劲折腾发着疯,吐出的恶语一句比一句接近某人的底线,皇后起身拉着贴身宫人连忙离老太太远些,那孩子忍耐怕要到咯,
果然,一个掌风径直劈晕恶言恶语的老太婆,吓的旁侧老宫人忙不迭匍匐在地叩头求饶,磕到满头鲜血也不停,只求留其一命,
哼,他懒得管其死活,低头认真检查起怀中的人有无受伤,见她脸颊因那些老嬷嬷滑落的手掌仍留下些红印,拳头就已捏的啪啪响,旦见其眼底含泪,嘟着嘴复述着刚刚嘲笑她说的那些话,当听到靖德侯府的人威胁要她离开他,还说她不是个东西,想起老太婆亦说要砍她,瞬间杀气肆意,牙碰牙磕的砰砰响,呵呵,好的很呀,不怒反笑冷然下令,
“给我拆”,林悠舞摸摸冷冰冰的胳膊任由对方抱紧她温暖,哦呦,男主炸啦,就知道是个护短的,她喜欢。
“领命”,话落,见莫风领头,数道黑影纷纷落下又飞起,砰砰砰咚咚咚........本来美轮美奂的慈宁宫内殿顷刻化为片片废墟,廊柱斑痕累累砸出各种印子和洞,玉器金器家具全无完整,应声而碎四处飞的残骸搭配着女子们奔跑的尖叫声,奏响一曲专属慈宁宫的悲歌。
莫风等人心中有气,靖德侯府什么玩意,居然敢欺负夫人,长本事了啊,拆殿就懒得顾及,这不,留下的那些女眷们纷纷遭殃,头上撞个包磕破嘴算小伤,胆大的攀爬要逃直接摔断腿,胆小的吓晕躺平比比皆是,独留皇后镇定立在安全处看着,不叫不喊不慌张,仿佛所见的一切都同她无关。早已气昏厥在椅上的人自身难保,没人为她们出头,此刻后悔都晚啰。
里面动静之大,惊的殿外的慈宁宫禁军将士们单膝跪地恳求,而其他外殿宫人们则跪地不停求饶,祈求战神的息怒。
政务殿偏殿,退朝后,关于一些未解之事在此再议,就如当下热闹非凡,赞成定国侯大婚和不赞成的形同水火吵个不可开交,高敖懒洋洋的靠进椅背中,接过御膳房为其准备的冰碗吃着,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表演,旁侧的李德无语凝视,各位大人,长点心吧,赐婚圣旨都被侯爷拿走啦,
吵闹半刻未见分晓,皇帝陛下淡淡刨刨碗里的吃食,
“说说吧,定国侯婚事你们闹半天的结论”,
国舅爷靖德侯府窦柏林见当今似乎有意动,抢先一步朝上座说道,
“陛下,定国侯身份特殊又是国之栋梁,婚事非同小可,臣建议当选金陵出众贵女相配”顿顿补充,“假若侯爷觉得此女非不可,不如等主母正位,在入府邸做个侧室亦不可”,方脸高壮的国舅爷想的很好,男人嘛,左拥右抱有何难,得意洋洋朝同僚们扬杨嘴,却未见当今一闪而过的冷嘲,你倒是敢安排,不怕晚上睡着被人剥皮啊。
右丞相左琦,一位笔直挺拔书生气满满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拱手施礼浅笑道,
“陛下,国舅爷此言差矣,定国侯身份贵重,可齐人之美未必是他意,何况婚事本就是他私事,肯请赐婚足以见他对您的尊重,臣以为,不可寒忠臣良将的心,不可过多干涉”点点头,这是个明白人,高敖内心悄悄给他划个红勾,
“陛下,臣附议右相”附议中不泛些皇子的亲属大臣,之所以赞成,都觉得娶个小门小户甚至无名的,总比攀附权贵增加助力好,他们可是乐于见此的,
“陛下,臣附议国舅爷”左相顾阳焦急的想阻拦,可惜效果不佳,而这一派,大多是家中有适龄姑娘,亦或者爱女心切的,不过宣平侯倒不在两派中,纯粹看个热闹,听姐姐说,另有安排。
分立两派倒也明显,高敖心想,你小子结个媳妇差点把朝堂闹翻,不过倒也让他看出些明目。冲众人挥挥手直接尘埃落定,“左相所言极是,朕觉得定国侯娶个合心意比什么都强,好啦,此事已定,下一件”
正待不甘心的几人亦想在挣扎一番,外面大殿禁卫军首领在外叩首请示,李德出去聆听半会,眉头紧皱进来附耳在陛下耳旁耳语几句,就见皇帝陛下一阵风......跑啦,速度之快,堪比下朝。
众人满头雾水,顾不得同重臣大人们解释,李德招呼徒儿们招呼引退,紧随其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