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英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幸好,这个吻,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秦重已经放开了她,道:“师姐,咱们走吧。”
也幸好,秦重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提醒了他。又或者,这情愫虽来得激烈,究竟还是纯洁,他知道自己需要克制,赶紧放开了岳灵英。
可蜻蜓点水,虽然一触即过,终究还有水波荡漾。
岳灵英的心里,也像是又什么情愫,激得涟漪四起,荡漾而去,教他有些头晕,有些目眩。甚至当秦重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她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秦重,“你混蛋。”
或者,她是因为秦重方才轻薄的举止而愠怒吧,只是,她心中究竟又能有多的怒气呢?
至少秦重只觉得岳灵英薄怒轻嗔的模样,美极了。
方才他是情不自禁,可此时此刻,见到岳灵英这模样,他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荡,好容易生出的一点儿理智也变得荡然无存。
激动的心情带来绮想,“自己的媳妇儿,怎么亲不得?”一时间可再忍不住,看准岳灵英的嘴唇,又靠了过去。
岳灵英的心里更加慌乱,粉面娇羞,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时此刻也氤氲着别样的色彩。随着秦重越来越靠近,她终于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等着秦重的唇印上来一般。
清影闪过,就在两人唇唇想印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感觉到身边好像多了一个人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教两人都是大吃了一惊,两人扭过头来,却看到掌教孤鸿子正站在不远处。
随之而来的慌乱,转瞬之间占据了两人的内心,一时之间,没有意乱,不再情迷。秦重就想抱着一块火热的碳一般,飞快的松开保住岳灵英的手,跳到一旁。两人连忙朝着孤鸿子行礼。
孤鸿子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看着岳灵英,“你是五师妹的大弟子岳灵英,是吧。”
岳灵英点了点头,孤鸿子又看了看秦重,想了好一会儿,“你好像是四师弟的弟子,好像很少见到你。唉,你师父实在太忙了,这也怪不得你。”
秦重连忙点头。他的师父,他也只见过一面,这些年来,他除了去神女峰走动一下,其余的地方,他可是很少见得。这位清灵山的掌教,他记得也就当年入门的时候见过一面。没想到就一面之缘,掌教还认识他。
他又打量了一下孤鸿子,虽然五年没见,但是这位掌教也没有变过,高高瘦瘦的,依旧一身青衣,中时挂着一副心事的模样,眼神里,浓郁着的全是忧伤。
孤鸿子看着两人,轻轻叹了一口,“少年男女,情窦初开,偷偷的到这谷底幽会来了?”
这两人听到这话,就如同是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特别是岳灵英,脸上通红,“掌教,我们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孤鸿子摇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秦重只知道这个掌教是个不苟言笑的事情,一般而言,这样的人,多数比较严格。这时候对方又不说话,只道对方要惩罚自己,连忙道:“掌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一时冲动。掌教若要责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岳灵英连忙也道:“掌教,我们再也不敢了。”
谁料孤鸿子苦笑一声,看着两人,轻轻的摇头,然后又道:“你们又做错了什么?”
这两人听了,不由得皆是一愣,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他的话,应该是不会责罚两人,秦重早已经松了口气,“掌教,这么说来,你并不会责怪我们?”
孤鸿子幽幽道:“男女之情,发乎于心,你们又是这么个年纪,又何错之有?”
听到孤鸿子说,两人确定不会受到责罚,连忙道:“多谢掌教。”
孤鸿子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年轻的时候,要是也像你这么胆大,也就好了。”到了此时,他又像是忍不住一般的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那忧伤更加的浓郁起来,竟像是在追忆往事。看样子,哪些往事中,怕是有了太多的缺憾。
过了好一会儿,孤鸿子这才开口,“我们清灵山虽然是远离凡世,但是不是化外之地,什么事情,总也要名正言顺。儿女之情,固然是发乎于心,却也要合于礼数。礼数未成,纵然再冲动,也得要克制内心。你们拜入山来,最开始学的就是《平心诀》,就是叫你们克制内心欲望的法子,可别这么快都给忘了。”
“是,是,掌教师伯教训得对。”秦重连忙应声。
孤鸿子见他的样子,又笑了起来,“罢了,罢了,以后,你们也别这么偷偷摸摸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我们清灵山?既然你们有意,回头我同你们的师父说一说,玉成好事。在此之前,切莫逾越礼数规矩。”
这两人听到他的话,心中又是奇怪有好笑,更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起来严肃的掌教私底下却是这么温和。
秦重心中一宽,忙又道:“掌教,其实,其实我和灵英师姐已经有了婚约了。”
“你们有了婚约?”
这次轮到孤鸿子好奇了,他抬头看着两人,秦重还好,神色自若,可他身旁的岳灵英却是脸面娇羞,看样子,这两人却也没有说谎。
秦重又将两人婚约的事情说明白了,孤鸿子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四师弟和五师妹做的主,那就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几年,你们千万要小心克制,切莫犯错,可知道吗?”
秦重点头道:“掌教师伯教诲得是。”
岳灵英也点了点头,“谨遵师伯教诲。”
孤鸿子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们也做你们的事情吧。我本来是找五师妹有些事的,后来看到你们两人从半空坠落,生怕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行了,我走了。”说道这里,运起遁法,身子就已经飘向半空。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秦重,“你是叫秦重?”
秦重点了点头。
孤鸿子脸色微微一变,“秦重?秦重,秦重……”竟是一直念着秦重的名字,轻飘飘的远去了。
这两人见状,更是奇怪,秦重摸着自己的脑袋:“我的名字又什么奇怪的吗?”扭头看向岳灵英,她也是摇了摇头。
等到孤鸿子身影不见,这时候岳灵英才开口道:“算了,我们走吧。”
秦重点了点头,当即伸手去抓岳灵英的手,同时道:“走吧。”
肌肤相碰,岳灵英身子微微一颤,随即脸上泛红,看着秦重,“你这次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秦重知她的意思,又见她的模样,忍不住的笑道:“你放心了,我可不敢保证前面还有瀑布水潭。”
听到这话,岳灵英不由得想起方才两人的那些情不自禁,不由得脸红道脖子根了,“没个正形,再胡说,我自己走了。”
秦重连忙道:“好师姐,你可别丢下我。你知道的,我修为这么低,你看看这山里,也不知道有多少虎穴狼窝,毒虫大蛇。你真把我丢这儿,也不知道十年时间能不能出得去呢。”
岳灵英听他的胡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可是一想着他又拿两人之间的婚约开玩笑,脸色微微一沉,“你还胡说。”
秦重嘻嘻一笑,“好,那我就不说了。”脸色随之变得严肃起来,“那我们走吧。”
岳灵英见状,点了点头,又深吸了几口气,心情完全平复之后,这才念诀,不一时,两人的身体就从地底飘起,缓缓朝着日现峰而去。
不过这一次两人心中也不敢乱想,所以一路平稳。到了日现峰,岳灵英也没有多呆,直说了明日来接秦重之后,便告辞而去。
秦重送走岳灵英,这才回身。
日现峰依旧破旧,秦重虽然回来住了一年时间,可究竟精力有限,能力更有限,也不可能修葺房舍,只是找了一间稍微牢固的房子作为栖身之所。只是他一个男人独居,方面脏乱的情形也是可以想象。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收拾东西,为了下山做准备,颇费了一些功夫,这才收市后随身物品。可转念一想,自己此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回来的时候被鼠蚁弄得一片狼藉,想到这里,他又决定将房间好好归置一下,这么以来,竟是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收拾完毕,又迟了些日现峰上的灵果,填饱了肚子,忽又想起当日自己带上山来的那把巨剑来。想着放着也放着,不如也带在身上。又去翻出那病遗落在角落里的剑来。
虽然放了几年,这柄剑却依旧是通体黝黑,一点儿锈迹都没有,果真是上好的玄铁铸就的。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等到日中时候,岳灵英才过来。
秦重不免奇怪,“你怎么才来?”
岳灵英道:“上午众位师兄弟下山历练去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说完,叫秦重带好东西,就又带着秦重到了神女峰。
一落地,偌大的神女峰上果然变得空旷无比,秦重不免有些可惜,他本来还想找安志全玩玩的。
他当即就在神女峰上住下了,成日里星悦不停的敦促他修炼那三个法术,就是岳灵英,他也很少有机会见到。不觉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天,星悦又将他和岳灵英叫进房里,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又弄得三人脸上通红了一番,这才让他们两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