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才离地,忽然间就觉得身子一沉,摔了个狗啃泥。秦重一愣,忽然想到站在身前的张清泉来,这次知道是对方出手。
秦重知道自己托大了,怒火攻心之下,太过冲动。想到这里,忙努力平稳下来本有些慌乱的心,脑海中开始想着改如何脱身。
当然,不管是如何脱身,他也总不能这么趴在地上,毕竟这个姿势太过不雅观。
可谁料他手上才发力,忽然就感觉到手掌所触碰的地方,鹅卵石和泥土就想是熔化了,变成了一个泥泞沼泽一般。手上的力道才发出,忽然感觉到手掌往下一沉。他心中一慌,低头看去,果然就看到手掌接触的地方已经陷了下去。
同时,他明显也感到身体各个部位都像是往地面陷下去。
他惊恐的抬起头来,正看到张清泉看着他,挤着一个诡异的笑容。秦重知道遇到了厉害的对手,手上用了全力往上一撑,总算是冲地上站了起来。
“这么说来,张先生定要帮着他了。好,那在下就告辞了,两日之内,定再来想张先生讨教讨教。”
眼下的事情可有些棘手了,秦重想了想,还是脱身要紧。毕竟自己是清灵山的弟子,张清泉未必就能将自己怎么样。再说了,自己这边有岳灵英帮手,未必就怕了这个张清泉,大不了到时候再来找孙文泉的麻烦。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是事情的结果,未必就能像他所预料的那样。
“这也不必了麻烦了。”
当张清泉不冷不热的丢出这句话的时候,右手一挥,刹那之间,秦重之感觉到自己脚下猛的往下一沉,他低头看去,只看到双脚不住的往地里陷了下去,就仿佛他脚下所踩的不是泥土,而是踩在大团棉花之下一般。
秦重连忙用力挣扎,可谁料随着他的挣扎,下陷的速度确越来越快,只在片刻之间,膝盖以下已经陷入底下,这时候不管他如何用力,也成了徒劳。
“你当真是清灵山下来的?”
听到张清泉质疑自己的身份,秦重毫不含糊,当机立断道:“小爷我堂堂正正做人,又什么好冒充他人门下?”
张清泉冷哼了一声,“死鸭子就是嘴硬。”说话间,手袖轻轻一拂,只见道一团黑气从他袖中飞出。紧接着,那团黑气就将躺倒在地上的那些或是晕死过去或是犹在挣扎的家仆们笼罩住了。
秦重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些黑气一点点的同那些人融为一体,又慢慢的变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了。那些黑气,竟像是被这些家仆们吸收了一般。
紧接着,那些人一个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些被秦重打出来的伤痕竟然都已经消失不见,一个个精神抖擞,就好像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秦重暗暗吃惊,这人究竟是用的什么手段?
“看来,清灵山上的修为,也不过尔尔。”
张清泉望着秦重,满脸都是不屑,“我问你,眼下被困在张家庄的那个女子,同你什么干系?”
听到这话,秦重是一脸疑惑,张家庄是什么地方他哪里知道,困着一个女子,他又如何知道是谁?可张清泉说那女子同自己有干系,难不成是岳灵英?只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不知道。”
张清泉冷哼了一声,一挥手,“把他给我绑好了,带入地牢。”就在这时,他似乎感觉出来什么,太抬头朝着林雨佳隐匿的地方看了过去。
林雨佳心中正在犹豫这要不要出手,这时候又看到张清泉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心中暗骂着:“这厮倒也好手段。”心想着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索性就也不藏了,就准备跳出来去抢人。
“张老师,你看,我昨天被这人打成这样,能不能将他交给我?”
孙文泉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报仇,这时看到秦重已经被制住了,一颗心早已按耐不住了。连忙跑了过来,开口就向张清泉要人,就为了报仇。
张清泉回过头来,看着孙文泉,冷冷道:“这人我留着有用。”他又看了看秦重,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将他身上的外衣带回城中,挂在显眼的位置,若是有人找上门来,你就让他来我这里。”
“老师是什么意思?”孙文泉作恶多端,对于怎么做坏事,可谓是轻车熟路,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师父莫不是想着以他为诱饵,引诱他的那些同门?”
张清泉点了点头,看着孙文泉,喝道:“你脑子也不笨,可就是不用功。你要是把花在女人身上的功夫挪一半出来,好好学习我教给你的那些法术,也不至于到而今还是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那样的话,我也好向上头好好的推荐你,我也多一个帮手。”
“老师,就你的本事,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你看看,就算是这些清灵山下来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便是学了本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现在这样多好,可以花天酒地,不必受到教中各种规矩约束,还能为你出谋划策,岂不是两全其美?”
孙文泉嬉皮笑脸的拍着马屁,张清泉倒也受用得很,摆了摆手,没再说话,只是转过身来,朝着方才凝视的地方看了过去。
当林雨佳听到张清泉一时并不想为难秦重的时候,就按下了那颗想要救人的心,、跳下了墙头,悄悄的走了。这时张清泉找过来,又能看到什么端倪。
张清泉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才回过头来。这时那些家仆们已经牢牢按住了秦重的双手,已经有人开始脱他的上衣。
“让我来。”孙文泉脑中又活泛起来了。昨天被秦重当街教训,心中老大不爽,一直想着着如何报仇,用什么严酷的法子好好炮制。没想到这些折磨的手都想好了,眼下也抓住了秦重,可张清泉却不打算让他带走。这么一来,满脑子那些邪恶的歪点子就成了泡影,实在可惜。
眼见着秦重不能动,心里的那些坏水有翻上来了。虽然已经不能“堂而皇之”的报仇,那么就偷偷摸摸的报复几下,也是好的。
他叫停了动手几个仆从,走上前去,脸皮上渗出阴惨惨的笑容,全是小人得志的模样。可是到了秦重身前的时候,忽然又想起秦重身上有真气护体,自己这点儿手段未必就伤得了他。这一下又不免犯难起来,该往对方身上那个部位下手呢?
只是这么一迟疑,可就给了秦重机会了。
秦重十二岁就开始抡铁匠锤,敲敲打打了六年的功夫,练就了一声的蛮力,又加上这些年在清灵山上修行,那是更胜往昔了。他一见到孙文泉过来,就明白对方要做何打算,又见到那副小人得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怒火中烧之下,力气比平时更大了几分。他等到孙文泉走到身前,陡然间全身贯劲,那些保住他手臂的人就觉得自己抱住了是一条钢铁,只震得虎口微微一麻,顿时竟抓住秦重的手。
秦重趁此机会,双手一抖,竟然从无数只手中挣脱了出来,右手一探,直接扼住了孙文泉的脖子,左手就是一拳,狠狠的就是一拳打在孙文泉小腹。
孙文泉就感觉府中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一起疼痛了起来。顿时间,他只觉得耳间响声嗡嗡,眼角是泪水横溢,鼻孔处鼻涕泗流,口角处鲜血渗出,真是一处痛楚,各处响应。
秦重还不解气,又是一拳挥出。谁料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手臂上一软,挥出的左手才到半途就再也挥不出去了,左右两只手竟然同时垂落下来。
秦重忙扭头看向张清泉,这是耳边又传来孙文泉的一声惨叫,这是他跌在地上而发出的叫声。
张清泉冷冷道:“你倒是有些蛮力。”
话音落时,他手一挥,顿时又有几个仆从冲上来了,三下五除二的将秦重的外衣脱去了。秦重这时动弹不得,只能口中叫骂着:“姓张的,有本事你弄死小爷,不然的话,只要我脱身了,我清灵山一定要报此仇。”
张清泉冷冷一哼,又一挥手,顿时就有两个物件从他袖中飞出。他想着秦重这身蛮力,就是绳索绑住了,怕也不稳妥,就放出了这对宝贝,这宝贝名唤“夺魂钩”,能吸人精魄。这宝贝就算是造成同别的武器一样的伤口,却要多出百倍的痛楚。
秦重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忽然就感觉到肩头一疼。忙扭头时,却是一对钩子勾住了琵琶骨。钩尖穿肉而过,秦重只觉得心尖儿随之一颤,全身跟着一哆嗦。顿时间眼角鼻口嘴角,各种反应一应俱全,同瘫倒在他身前的孙文泉的脸上,有着相似的精彩,倒也是“交相辉映”。
秦重只觉得疼痛难忍,一时间,就什么都顾忌不上了,破口大骂了起来,上到张清泉的十八代祖宗,下至他的子孙。
秦重自幼在乡野长大,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粗言秽语,他是耳濡目染中长大,什么脏话不会。只是后来上了清灵山,被要求不能将这些粗鄙言语。今天被这般羞辱,他可没有机会管清灵山的戒条,自然是一展生平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