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看到孙文泉,开口大骂起来:“孙文泉,你这个二皮脸,看小爷今日怎么收拾你。”
孙文泉哈哈一笑:“臭小子,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这里岂容你撒野?”他对着一旁的中年男人一躬身,“师父,就是这个臭小子。”
那种男子点了点头,将手一挥,顿时为主秦重的那些家丁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提着家伙就朝着秦重身上招呼而去。
秦重也不多想,提起拳头,迎着这些恶奴才就冲了过去。反正他有清灵山的真气护体,区区这些奴才的拳脚,他是丝毫不以为意。一顿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将这些恶奴才尽数打翻在地。
孙文泉看到秦重这么容易就打翻了这么多人,心中不由得微微发冷。就在这时,秦重恶狠狠的瞪了孙文泉一眼,提起拳头,就朝着他这边奔来。
孙文泉见到秦重这般凶神恶煞模样,想起昨日被秦重当街殴打时候的疼痛难当,不由得腿上一软,差点儿没跪了下去,连忙朝着那个中年男人身后一躲。
秦重喝了一声:“孙文泉,我看你往那里躲。”就直往孙文泉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秦重就见到那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两只眼睛射出两道精光,就往秦重身上扫来。秦重被这人的眼神一扫,只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顿时间步子也停了下来,仔细打量起这个中年男人。
“你是什么人?”
“这里的主人。”说话间,那人身子忽然平地飘起,落在秦重的身前。
孙文泉见状,这才像是舒了一口气,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秦重见到这人肩不抖腿未动,忽然之间就到了自己身前,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人手段可不简单。他在清灵山上带了这么多年,除了师长们,自己平辈之中,也只有岳灵英等寥寥数人因为天赋高可以做到。
他作为毫无天赋的那个,可是远没有这个能力。
他没有本事,但是不缺见识。
这个人的能耐应该是远远超过自己,秦重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已经隐身躲在远处的林雨佳也为秦重捏了把汗。
而之前被吓得脸色大变的孙文泉看到秦重的脸色有些变了,顿时也反应过来了,“嘿嘿,小子,今日看你往哪儿跑。”当即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一脸得意的瞧着秦重。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等一会儿抓了秦重,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恨。当真是越想越得意。
秦重心想着孙文泉故意引诱自己到这里来,的确是有恃无恐,这时候看到他小人得意的嘴脸,又看着眼前这人,难免的心虚起来。
转念一想,自己好歹是清灵山的弟子,对方未必有这个胆量同清灵山作对,胆气又生了几分。再说了,输人不输阵,眼下就是再怕,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你是什么人,留下名号来。”
他平复了一下,盯着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没办法,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秦重会以这个语气同他说话,微微楞了一下。片刻之后,他开口笑了笑:“你问我的名字,告诉你又何妨,我叫张清泉。”
“好!我也不隐瞒,我叫秦重。”他可不能露怯,假装镇定,自报家门。
“你是清灵山下来的?”
张清泉看着秦重,忽然直接说出他的来历。秦重可本来还想着拿自己这个清灵山弟子的身份吓唬一下人,没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那就知道清灵山是什么地方。
他点了点头,“没错。”
张清泉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却又不再说话了,又上下打量起秦重来。
秦重猜不透他的想法,又这么一直被他盯着,心中不由得越发有些心虚起来。不过究竟自己有这个身份,想着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当即又清了清嗓子,“看你的样子,也是修行之人,咱们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你年岁较我长,这样吧,我称呼你一声前辈吧。张前辈……”
“你也不必客气,咱们不是同道中人,这个前辈可担当不起。”
张清泉简直是一点儿都不给秦重留脸面,直接打断了秦重的话。
秦重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才有开口:“既然这样,我叫你一声张先生吧。”
张清泉点了点头,没再反对,算是默许了。
秦重见状,稍微有些安心了,又道:“张先生应该知道孙文泉的所作所为吧。”
“哦,他做了什么?”
秦重怔了一下,心想这孙文泉这般作恶多端,他不可能不知道吧。又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是硬着头皮:“张先生,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有些钱财,作恶多端。像是欺压良善、强买强卖、威逼利诱、强抢民女的事情,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是吗?”张清泉忽然扭过头去,看着孙文泉:“文泉,你都做了这么多事情?”
谁料孙文泉听到这话,差点儿没跳了起来,看着秦重就破口大骂起来:“姓秦的,你奶奶的,你他娘的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栽赃陷害。老子这辈子,除了对于女人这件事上用过手段,别的什么都没做过。不信的话,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放什么臭屁。”
秦重听到这番话,倒是一愣,他只想着孙文泉是个坏蛋,家里又有钱。像这样的坏人,应该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故而他将自己能想到的恶事全都安加到孙文泉的身上,可没想到,有些罪状,竟成了诬蔑,未免有些意料之外。
只是他看到孙文泉那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心想着你抢良家女子就不是坏事了,这时候还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这还有天理吗?顿时间怒不可遏,盯着孙文泉,厉声喝道:“怎么,强抢民女,便不是恶事?”
“什么恶事,我又不是没有补偿,只要我抢回去的,事后我都会给几百上千两银子作为补偿。就说今日清晨我抢回的这个,我已经吩咐下去,待我享用了,明日便送那老太太一千两银子。他娘的,她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秦重万没想到孙文泉竟然理直气壮的为自己的辩驳起来,怒冲冲道:“怎么,女儿家就只是个货物不成?你想买就买,想卖就卖?”
“难道不是吗?”孙文泉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学了几年本事,原来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你没有听圣人说过,女人就不是人,没出嫁听父亲的话,出嫁了,就听自己老公的话,老公要是死了,就要听自己儿子的话。”他伸手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奴仆们,继续道:“这同他们又什么区别,又同那些家里养的猫啊狗啊的又什么区别?猫和狗能用钱买,是不是货物?那么女人凭什么不能?再说了,你自己睁大眼睛,四处看看。但凡是女儿家要出嫁,一张口就是多少彩礼,世间有多少男子因为这个娶不到老婆。我倒是问你,她们自家要这么彩礼才嫁女儿,算不算是卖女儿?”
秦重到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无耻,更是为了给自己辩驳,说出这种话来。可仔细一想,偏偏这些话不无道理。因为在这个世间,孙文泉说的这些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秦重忽然有点儿无力感了,他看着孙文泉,问道:
“圣人不会错?”
“圣人会错?”孙文泉眼神里面满是不屑,他看着秦重,冷笑着:“姓秦的,你别忘了,你是清灵山的人。你可别忘了规矩,你们可不能干预世间各国的政事。圣人之所以是圣人,是这天下两个大国一致推崇的,圣人的话,可就是国家的根本。你修行之人,凭什么干预天下的‘国本’?”
这话倒也不假,天下修行七个山头,绝不干预天下各处政治,为的就是避免理念之争导致七山之间自己争斗起来。
面对着巧舌如簧的孙文泉,秦重不免应对无法,毕竟人家饱读诗书,而自己只是个铁匠出生。只是看着对方越发嚣张跋扈的模样,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左想右想,勉强想到一些头绪:“人家并不是自愿的,是你强迫他们的。”
孙文泉听罢,更是得意起来,哈哈大笑,“姓秦的,我且问你,你刚买回来的小猫小狗,不听话是不是饿上几顿它们就驯服了?刚买了的烈马,狠狠抽几鞭子,它们是不是就听话了?”
秦重只觉得对方的话不对,可要辩驳吧,偏偏他又找不到其中的破绽,只在心想着:“把女人比着小猫小狗比着牛马,绝不是对的。”抬头又看到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胸中怒气如同熊熊烈火燃烧一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畜生,纳命来。”
说话间,身子跳了起来,提着拳头,朝着孙文泉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