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飖军士挎着刀漫不经心地走远了。
这时候,这座小茅屋门前“蹬蹬蹬”跑来了一个小丫头,“呸”了一声,捡起一块石头“嘭”地砸了过来。
那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跳了起来,“三妞!又是你!你怎么总是朝我家扔石头!”
三妞又“呸”了一声,“不要脸!老的不要脸,小的也不要脸!我姆妈说了,我蓝淼女儿就是卖了命也不能卖身!”
五六岁的小丫头愣了愣,转头问姆妈,“什么是卖身?”
三妞大声道:“卖身就是……”她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强行把她扯走了。
“死丫头,叫你别过来你偏要往这里跑!她家脏,不许你脏了我们的脚!”
三妞又“呸”了一声,才被她姆妈提了去了。
其他人家也忙关门闭户,犹如躲避瘟疫。
小丫头看了看脚下,“姆妈,我们家脏吗?”别人家不是一样的地?
她姆妈勉强笑了笑,“别理她,我们回去吃鱼干。”
小丫头顿时把刚才被骂的事丢到了脑后,“太好了!大姐,我们吃鱼干咯!”
她大姐扭头就走,“我不吃!”
小丫头十分奇怪,“你不吃鱼干就只能吃野菜了。我再也不想吃野菜了,我要吃鱼干!”
她姆妈扯了她进屋,“你吃就吃,嚷什么。”
这时候,湖岛上绿飖驻军的百夫长接到了一个奇怪的通告。
蓝淼王立,是个男人!
百夫长也不识字,让手下识字的什长把通告读了好几遍。
“你真没认错?”
“没有。大人,这通告千真万确就是这么写的!上面还让我们向蓝淼人宣传呢,就说神女立了一位男王,蓝淼不再是女儿国,要亡国了。”
百夫长“嘿嘿”一笑,“有意思。蓝淼女儿国,竟然立了一位男王。”他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就这么宣传,尤其是溶洞中的那伙逆贼,派几个人轮流去那附近喊话,看看她们还愿不愿意为了男王赴死。不过那男王如今还在神庙中出不来,一时半会儿倒也不着急。”
很快,就有一伍绿飖军士四处传令去了。更有一伍直接来到了溶洞附近往里喊话。溶洞中这些女人十分厉害,他们也不敢贸然靠得太近,只要她们能听到就行了。
很快,消息就被报到溶洞内。
溶洞内负责的是卫尉丞宗群,人称三姐。她听到消息只是嗤之以鼻,“绿飖贼想要瓦解我们斗志是失心疯了吗?这样的话说出来只怕他们自己都不信吧?”
众人哈哈一笑,只当听了个笑话。
傍晚时分,另一位绿飖军士大摇大摆地进了那位半老徐娘的破茅屋。
她一见来人,身体一僵。
大丫头脸色铁青,扯了妹妹就要躲到屋后去。小丫头虽然不懂是什么事,但是也已经习惯了,听话地跟着姐姐抬腿就走。
只是今日这位绿飖军士多看了大女儿一眼,“慢着。”
大丫头只做没听见,拉着妹妹往外闯。
那绿飖军士冷笑着伸手拦了她,“跑什么!”
大丫头不过十一二岁,哪里挣得过他一个健壮男人,顿时被他钳制住了。
那绿飖军士抬起她下巴欣赏了一下,“嘿嘿,你如今也大了,不如你们母女一起来伺候我?”
大丫头脸“唰”地一下惨白。
她姆妈“噗通”一下抱着绿飖军士的腿跪了下去,“军爷!军爷!她还小,求求您放过她吧!您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那绿飖军士一脚踹翻了半老徐娘,“呸!我还就看上她了!你算什么?大爷赏你的,那是赏你的。不要你了,一刀砍了你!老货,就凭你?不过是凑合玩玩罢了。要玩,”他望向大丫头,“还是这样的小姑娘还玩啊,嘿嘿嘿。”
大丫头拼命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一股绝望之色渐渐涌入眼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绿飖军士二话不说伸手一撕,就把大丫头本就残破的衣物给撕裂了,露出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身子。
他不由眼前一亮,这样的小丫头的滋味或许有着她老娘不一样的可口?
那个小丫头已经给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那绿飖军士哪里管得这些,他不由分说将浑身赤luo的大丫头压在破床板上,扑了上去。
大丫头绝望地挣扎,却哪里能挣脱分毫!
突然,那绿飖军士“砰”地一下子倒在了大丫头身上。
大丫头愕然抬头,只见她姆妈举着一个沾满血的破瓦罐,拼命地砸那个绿飖军士的后脑勺,“砰、砰、砰”,一下接一下,用尽全力,绝望而狠辣。
大丫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妇人也再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用力将绿飖军士的尸体一推,扑在女儿身上哭了起来。
小丫头再不懂事,也知道此时必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吓得浑身颤抖,上前抱住姆妈和大姐。
母女三人搂着哭成一团。
哭了一会儿,妇人最先回过神来,给两个女儿擦了擦眼泪。
“如今我杀了他,必定是瞒不过去的。左右也活不下去了,我们上山去!”
小丫头面露惧色,“他们说山上有妖魔!姆妈,我害怕!”
妇人搂了她,笑起来,“不要怕。山上是自己人!”
“自己人?”大丫头也有些不明白。
妇人没多解释什么,只管带了她们离去。
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妇人脱下了尸体上的衣服,给大女儿包起来,免得她赤身裸体,再拿了仅有的一条鱼干,又将尸体怀里带着的一条鱼干也搜出来了,就这样趁夜带着两个女儿悄悄地出了门,直奔山上的溶洞而来。
这时候,苏应一行也到了中部据点所在的湖岛附近。
自从东部据点方在他们举事以来,各地相应,中部据点自然也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一同起事了。当初当地的绿飖驻军没防备,被她们一下子就夺取了附近的城池,形成了规模。
如今苏应他们在王都耽误了几天,倒不知此地情形了。
为了稳妥期间,乔四让小船在附近藏好了,她自己一个人先去探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