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小的肩膀明显开始发抖。
已经半个时辰了,姜姜不止一次拽他。
这人就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也不知道和谁较劲,就是不动。
再这样下去,小反派会死的,更别说自己活到死了。
姜姜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任务看似是在要求她保住性命,其实本质是要保反派的命。
坑喵啊!淦!
姜姜扒住陆易辞的衣服,爬在他的肩头,软乎乎的毛贴在脖颈处,姜姜露出小肚皮软成一摊,挂着小反派的肩膀上,给他传送些热量。
虽然是杯水车薪,但姜姜也只能做到这些。
她又不是人,做不到捂着反派的手,给他哈热,也没办法变出一件衣服盖他头上。
妈蛋,这都是什么事啊!
姜姜也猜出些苗头,书里面好像也有这一出,父子嫌隙已久,不是陆易辞一句两句愚忠顺从的话就能解决的。
父亲测试儿子,儿子靠苦肉计博同情。
看的时候,姜姜真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冰冷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少年体温越来越低时,姜姜做不到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置身事外。
这一群人真是疯了。
踩着陆易辞的肩膀,舔舔他冷到僵硬的皮肤。
再撑撑,没多久就有人来接他们了,把他们送回暖和舒适的房子,从此小反派也会得到皇帝的信任,然后成为朝中重臣,他的未来会按照他期待的那样发展。
只要再坚持一小下。
姜姜轻轻舔舐着小反派的耳垂。
陆易辞身体僵硬,已经做不到把小猫抱下来,去教它不能这样做。
感受着耳朵传来的湿濡温热,陆易辞也分不清是他身体的原因,还是小猫带来的感觉。
勤政殿内。
暖炉更加火热,屋里干燥的哪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批改完最后一本折子。
将笔搁在一旁,“什么时辰?”
一直记着数的来喜不敢耽误,赶忙回到:“回陛下,卯时已过一刻。”
“监国怎么还在这站着?”皇帝似乎很惊讶。
那老头早就知道自己辅佐的皇帝是个什么秉性,他主动叫自己,无非是对五皇子的事情有了决策。
“陛下公务繁忙,做臣子的,自然不敢懈怠。”像模像样的又行礼:“臣是为五皇子一事而来,他现在还被臣罚站在凉亭外反省。”
“辞儿还没回去?”皇帝的语气好似很着急,手下的动作却是不紧不慢。
皇帝对五皇子的称呼一出来,监国混迹官场多年,也立刻明白皇帝的意思。
立马跪下:“臣该死,五皇子性格耿直,臣没处理好课堂的事,让皇子受苦。”
皇帝摆摆手,“爱卿快起,孩子顽皮管教是应该的。”
说罢,唤来宫女更衣。
“正好,咱们去看看辞儿,看看他有没有吸取教训。”
姜姜毛茸茸的耳朵轻轻颤抖了下。
有人来了,是皇帝的车队。
她现在不能被发现,太子不是还在抓她。
姜姜踩着陆易辞的肩膀,一跃而下,快速溜进凉亭外侧。
圆圆胖胖的柱子把姜姜完全遮住,一丝不漏。
陆易辞站了太久,感官迟钝。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雨水的淋洗中,陆易辞看不真切。
他只觉得头脑发涨,四肢无力。
而后,夫子的声音传来,陆易辞这才放下心,两眼发黑,昏了过去。
“陛下,您看?”监国大夫请示皇帝。
皇帝摆摆手:“先送回住处吧,找太医来。”
匆匆来,匆匆走,皇帝连面子都懒得做,握着腰间润白的玉,摆驾回勤政殿。
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把陆易辞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