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意外知晓了广阳郡王府的计划,却也是叫陆家众人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广阳郡王妃的法子属实简单粗暴,但是却也简单直接,对付比自身实力差了许多的对手,有些时候都不需要花费过多的精力。而广阳郡王妃,终究还是轻敌了。
自然,不论如何,于陆家而言生机已经出现,自然也会好好地把握。
陆老夫人将姚黄叫进了屋,无非就是问些她在广阳郡王府别院之中有没有人见过其正脸,尽管姚黄回答肯定,但是为稳妥计,姚黄魏紫两个,这些日子都只在后院活动了。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若是有广阳郡王府的人再见到她们,是不是会想起来。与广阳郡王府之间的种种,陆家只能被动的承受。
是以,陆家有幸知晓了广阳郡王府的布局,便已经有了应对地能力了。
姚黄魏紫两个,自然是照着吩咐不敢乱走,而陆奉卿陆笛春父子也在积极地写信送信找各种关系疏通,以一副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的焦急之态迷惑广阳郡王府的视线。
不得不说,这一招应对之策虽然也格外简单,但是也是因为广阳郡王府一方过于轻敌之故。
日子就在双方各自的围追堵截之中渐渐过去,阿九这些时日对于家中发生的大事全不知情。尽管许多话都听得明白了,但是小宁小于两个年纪小,本就不太知晓家中发生的大事。而茗云便是知晓,也不会在阿九跟前说起,更何况茗云也只是清楚的知道嘉瑜受伤,余下的便是公子们成功复仇伤了广阳郡王府的世子。
而最为关键的一切,莫说阿九还小,便是她年纪足够大了,也是一样的不知情。毕竟当日的商议,根本就没有小辈们在场。
只是尽管阿九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近期家中的气氛有些凝重。人太小了就是这样,面对许多事情有心无力,纵然阿九十分的想要搞明白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连最基础的问上一句的能力都没有,阿九又一次气馁的叹着气。无人知晓,阿九心中的恐慌。
毕竟一个家族之中,人人面上都是闷闷不乐,隐隐都还藏着些担忧之色,对这一切又毫不知情的阿九难免会想多一些。
尤其是最近连父母都极少见到,阿九再无知无觉也是觉出了变化。更何况,陆奉卿夫妇回府过后,阿九才只是当日迎接的时候在外面见过一面,着实有些不太正常。只是任是阿九如何猜想,也不会想到陆府的危机已经到了存亡之际。
阿九盯着茗云看了许久,许是因为茗云这些时日跟在阿九身边的时间比陆夫人身边多得多了,尽管阿九此刻应该还在睡觉,但是茗云却是立刻意识到了些什么,抬头朝着阿九的方向看去,正巧便撞进了阿九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深处。
有时候,茗云是不敢多看阿九的眼睛的,尤其是对视,总是莫名的心里就开始慌了起来。自然,眼见着阿九醒了过来,虽然才刚刚将阿九哄睡放到床上,但是茗云一时之间也是不作他想,立刻到了阿九身边,先是摸了摸床榻,随后才笑着温和地说道:“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些时日总是睡不好。”
茗云也只是习惯性的问上一句,并未想过得到什么回答,是以一边问着阿九话,一边还不忘伸手轻轻地拍打着阿九身上的襁褓,以期阿九能够再次入睡。只是阿九现下哪里能够睡得下呢?毕竟近些日子连杨妈妈与铃娘都颇有些神出鬼没之势。
阿九轻轻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因为眼下阿九还不能说话,除了哭闹再无别的与世界沟通的方式,阿九难免郁郁。过了好些时日,阿九才想到了眼睛,通过眼神能够传达的也不算少了。是以,此刻被阿九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看,茗云哄睡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口中的语气也愈渐微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茗云看着阿九清澈的双眸,终是在忍不住。想着连日来的事情,茗云不由得试探地开口询问道:“姑娘想知道什么吗?”其实茗云在阿九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却也明白阿九已经能够懂得看人脸色,分辨情绪了。想到这些日子杨妈妈与铃娘都忙得不行,凭着自家姑娘早慧早就该觉出不对了。
因为也明白阿九能够听明白一些话了,茗云也就慢慢的,尽可能简单的将嘉瑜受伤的事情说给了阿九知道,毕竟嘉瑜往常每天也是要来看妹妹一回的。因为茗云想到同阿九说广阳郡王府的事情极其困难,是以便也就直接略过了嘉瑾兄弟几个复仇之事,只是说了嘉瑜的伤。
如此一来,倒是解除了阿九心中的疑问之意。大哥受伤了?难怪这些日子不曾出现,连其他几位哥哥也都是怏怏的模样。只是到底伤重到了怎样的程度,居然连父母爷爷奶奶的面都见不上几回不说,竟然自己身边的杨妈妈铃娘都忙得脚不沾地,阿九神情之间终是带了几缕掩饰不去的紧张。
许是茗云早已经知晓了阿九的不凡,又或是云空大师当日的断言之故,只要阿九身上出现了些寻常孩子不该有的特点,众人便会自发的往云空大师口中的非凡二字靠拢。是以见到阿九眼中面上浮现紧张之色,茗云并不诧异,只是立刻补充道:“姑娘别担心,大公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去书院,但是每日清苑的读书声从未间断呢!”
这一段话说得有些长,阿九倒是听的不是非常明白,但是别担心却是知晓。看了看茗云的神情,又结合自己似懂非懂的话,阿九眼中的担忧渐渐少了些许,只是随之而来的茫然占据了阿九。既然是别担心,那便是已经没有大碍了,那父母,尤其是母亲,又是在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