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仍率军沿燕北长城行军,一路上看见烽火台破旧不堪,眺望塔等军事设施摇摇欲坠,军屯田地被当地大族豪强侵占。长城后方有大量军屯,屯卒由流放戍边者、战俘奴隶、佃农等组成。军屯主要由騪粟都尉与治粟都尉管辖,騪粟都尉推广军屯区农业技术,有时也会统兵征战。治粟都尉主管军屯费用筹措,协助大司农广辟财源。稻田使者负责掌管公田租税。
刘木仍奉命驻守的葫芦塞,足足有八年都没修缮翻新,各种防御设施年久失修。先前匈奴骑兵攻陷要塞,驻守要塞的士兵全部战死,因此才需要刘木仍部补充驻守。葫芦塞内部已经被破坏的满目苍痍,到处是断壁残垣碎砖破瓦。
先前上谷郡长史粗略修缮过,葫芦塞大部分算勉强能使用。不过外围防御墙破烂不堪,简直形同虚设自己骗自己。葫芦塞顺地势修建是东小塞与西大塞,两塞间由防御墙连接布局类似葫芦。建筑主体由土胚砖堆砌而成,最外围是夯土结构墙体。
……
目前葫芦塞驻军八百郡兵,调来的两部郡兵已经驻扎九天。刘木仍部赶到葫芦塞时,远远就能看见郡兵忙于修缮防御墙。就算驻扎一千二百名士兵,葫芦塞内部空间还是绰绰有余。郡兵已经拆除内部高危建筑,用所得土胚砖优先修补重要建筑。少数受损严重的断壁残垣,已恢复成整齐的土胚砖墙,郡兵司马卢韬与范遂正在指挥砌墙。
刘木仍率军进入葫芦塞,安置好士兵营帐与淄重粮草,四百赤羽军立刻加入施工队进行抢修。匈奴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因此修缮外围夯土防御墙刻不容缓。这九天里八百郡兵没偷懒,把外围防御工事基本修缮完毕。葫芦塞初步能形成防御体系,可是高危瞭望塔基本被拆毁,年久失修的床弩车也无法使用。刘木仍粗略统计过数据,还需要大量建材和专业泥瓦匠,才能完全修复葫芦塞。
可是上谷郡长史批不下经费,葫芦塞只能自筹经费,这附近没有山贼海盗能围剿。若想完全修缮葫芦塞,只能把目光投向北方!在葫芦塞北面防区边缘,有个鲜卑族部落的大营寨。这个鲜卑部落的牛羊成千上万,还堆积大量劫掠所得物资,向南延伸出两个前哨小寨。
虽然鲜卑骑兵装备不如匈奴骑兵,但是靠葫芦塞目前这些兵力,不可能偷袭鲜卑部落的大营寨。宇国军队基本上是步兵,出塞很快会被鲜卑斥候给发现。鲜卑人能迅速集结骑兵围剿或者提前撤退,宇国军队出塞往往是处于被动局面。
纵观燕北长城沿线要塞,匈奴针锋相对的修建很多营寨。并且建造前哨小营环卫,作为越过长城南侵的跳板,与长城防线形成对峙局面。近年宇国军队不敢跃过长城,只能龟缩防御长城沿线。
主要原因是:匈奴骑兵机动性强,宇国步兵机动性差。宇国屯卒只能勉强守城,郡国兵普遍蜷缩后方战力有限,只有少数赤羽军才敢正面厮杀。万里长城要万里布兵,宇国军队分摊到长城沿线,无法摧毁匈奴营寨就处于被动。
……
葫芦塞军官被召集观看地雷,刘木仍远远的用石球触发引线,伴随巨响尘土飞扬弹片四射。葫芦塞军官们膛目结舌,这地雷威力不容小觑啊。黑火药暂时没办法提纯,目前刘木仍依旧没研究清楚,制作出来的地雷雨点小雷声大。葫芦塞赤羽军属于中央军,因此刘木仍是葫芦塞总指挥。葫芦塞军司马和百户长齐聚开会,纷纷瞅着新建的等比例大沙盘,不知道腰挂军司马印绶的刘司马想干嘛。
刘木仍满脸严肃说:“鲜卑人想蚕食葫芦塞北面防区,应该拔掉鲜卑修建的前哨小营。诸位有何见解可以畅所欲言。”
步兵跃过长城?葫芦塞军官立刻提出各种意见,总之就是反对发兵出塞。十几天前葫芦塞守军悉数战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万一引起鲜卑骑兵进攻,按葫芦塞目前防御体系,无法承受大规模进攻。
小红旗插到干涸河谷,刘木仍环顾四周冷笑道:“我实地考察过此地,若把鲜卑骑兵引到干河谷,消灭两三百个骑兵不成问题。现在已经修好五台床弩车,守卫葫芦塞不成问题。”
郡兵军司马卢韬说:“我军出塞很快会被鲜卑斥候发现,鲜卑骑兵为何要到干河谷?就算全歼中伏的鲜卑骑兵,恐怕鲜卑人也会报复葫芦塞。刘司马请慎重考虑,擅自调动葫芦塞守军的后果。”
刘木仍掏出司徒府玉牌,自信满满说:“如果追究责任我扛着,这计划说出来难免会泄露,如果今晚不行动就要废除这计划。没时间请示上级,具体实施步骤是……”
葫芦塞军官们听完面色凝重,围绕许多细节展开激烈讨论,经过两时辰商议才完善这计划。反正损兵折将有刘木仍扛着,葫芦塞军官对这个作战计划信心满满。
刘木仍非常严肃的说:“整个计划关系到葫芦塞安危,诸位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透露。陶瓷地雷有五十六个足够部署,诸位请回去鼓舞士气。稍后我军集结要连夜出塞,是非成败就看明天了。”
葫芦塞军官走后,刘木仍取出块大木板,端详这副长相超丑的肖像画。随后喊来懂鲜卑语的郡兵,加粗加大写出很多标语,全部都充满芬芳的问候。
……
葫芦塞完成干粮水囊分发,宇国士兵饱餐一顿后被甲执兵,汇集在防御墙下排列齐整。因为宇国五行属土,因此方阵中是蛋黄色旌旗飘扬。刘木仍在防御墙上发表爱国演讲鼓舞士气,生动的描述伏击计划成功后有赏赐,充分调动士兵杀敌的积极性。
黄昏时分,刘木仍领兵离开葫芦塞,八百甲兵齐整的朝北行军。葫芦塞只有五十个骑兵,全部被派到四周保持警戒。回头眺望密密麻麻的车骑兵卒,第一次统兵的刘木仍心中百感交集难以平静,热血青年蛊朴也是激动不已。
刘木仍转身一本正经说:“贾儒蛊朴,你们俩要注意观察各部旗帜,旗帜就是各部所在位置,进退攻守判断局面全看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