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狮子大开口很没诚意,双方报价协商总有个过程。不过刘木仍主要是拖延时间,让赤羽军全穿戴盔甲,如果双方交战也能减少伤亡。军司马王栝发现局势稳定,在亲兵护卫下想主持大局,毕竟队伍里军司马职务最高。
看见圆咕隆咚的王栝,妙手堂就觉得这是有钱人,妙手堂的梁上君子最喜欢这种目标。王栝由亲兵搀扶费力的爬上淄重车,明白这群山贼打不过赤羽军,立刻指挥弓弩兵瞄准白堂主。
白堂主见王栝调弓弩兵瞄准自己,只好先躲到盾牌后厉声威胁说:“不把刘百户交出来,你们休想离开一线峡,一阵乱箭先射死他们!”
市井无赖持弓对准商贩行人,躲在峭壁下的无辜者重新乱窜,不听劝阻冲向赤羽军寻求保护。王栝命令弓弩兵射杀接近军阵的,这里面应该夹杂有妙手堂的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惊恐万状的无辜商贩路人被夹在中间,赤羽军刚刚的弩箭已经让他们止步。
“停止射箭!”刘木仍一声令下,赤羽军弓弩兵停止射箭。
进退两难的商贩行人是惊恐万状,里面绝对有不少妙手堂的人,但是无辜的商贩行人也很多。这些人背井离乡贩货赶路,原本以为尾随官军会很安全,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继续放箭!”军司马王栝针锋相对的唱反调,打压刘木仍威望才能维护军司马权力,这一路上军司马王栝太憋屈了!
赤羽军弓弩兵面露难色,但是大部分依旧是停止射箭,护卫王栝的亲兵们立刻骂骂咧咧起来。亲兵什长威胁弩兵队率韩柳,见弩兵队率不为所动就便拳脚相加,韩柳官职远高于这个亲兵什长。军司马欺压下级也就忍了,这个狗仗人势的亲兵什长算什么东西?想起先前亲兵们为虎作伥的累累恶行,弩兵队率寒柳忍无可忍的开始还手!
军司马王栝立刻怒斥道:“把韩柳给我拉下去!”
四个亲兵蜂拥而上按住怒发冲冠的韩柳,挨揍的亲兵什长趁机出手报复。刚去青羽军成皋大营,刘木仍见到这种欺压还会劝架,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习以为常麻木了。因为军营里这种欺压随处可见,给弱者出面求情没有好处,还会让施暴者没面子得不偿失。
军司马王栝霸气的下令:“如有刁民胆敢靠近军阵,格杀勿论!明白吗?”
刘木仍立刻出言劝止:“只要驱离即可,这里面也有不少无辜商贩行人……”
听到刘木仍正义凛然喊话,非常不爽的军司马王栝怒斥道:“刘百户违抗军令立刻绑起来,既然要袒护这些刁民,那刘百户就去劝对面草寇吧。”
借草寇之手趁机除掉刘百户,军司马王栝觉得这是好机会。军司马王栝的亲兵蜂拥而上,想要抓捕淄重车上的刘木仍,被抽出环首刀的贾儒挡住。军士持械私斗死罪!因此军营里的欺压都是拳脚相加。
贾儒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王栝派去的亲兵们不敢硬来,因为贾儒的拳脚功夫都能打三四个。军司马王栝感到颜面尽失,跳下淄重车后夺过弩兵的踏弩瞄准贾儒,弩箭直接射到贾儒肩膀上。军士持械私斗死罪!但是高级军官找个理由处死队率没人会管,这就是尊卑有别命如草芥的时代。
夺过身旁淄重车兵的长戈,居高临下的刘木仍挥戈啄击,见势不妙的军司马匆忙躲闪。周围的军司马亲兵纷纷抽出环首刀,刘木仍身边车兵持戈针锋相对,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刘百户一怒之下用长戈攻击军司马,就算命中也会控制好力度不会杀军司马,毕竟刘木仍只是想保护贾儒。
鼻青脸肿的韩柳遭到毒打,阴沉着脸从地上支撑起身体,拭去嘴角淌出的血迹。一位下属弓兵去搀扶却被夺走弓箭。韩柳失去理智的弯弓搭箭对准军司马,压抑多年的情绪随利箭释放!队率韩柳属下的弓弩兵惊呆了。刘木仍刚刚的攻击举动提醒队率韩柳,就算军司马高高在上也是血肉之躯,用兵器也能杀死。
军司马王栝躲闪不及被射穿肩胛骨,疼得龇牙咧嘴怒吼道:“全疯了!给老子砍死韩柳这疯子!”
军司马亲兵并不敢把刘木仍怎样,纷纷抽刀冲向韩柳,韩柳身旁的两个踏弩兵持踏弩对准军司马亲卫。随后越来越多弓弩对准军司马亲兵,联合起来反抗军司马王栝!弓弩兵纷纷站到刘百户这边,希望弄死这群狗仗人势的军司马亲兵。
军司马王栝握住箭杆,因为流血不止疼痛的怒吼:“全反了!给我砍死韩柳!砍死韩柳!都愣着干嘛!”
韩柳阴沉着脸弯弓搭箭,军司马亲兵什长被吓尿,立刻跪伏在地祈求原谅。刘木仍把中箭的贾儒安置好,军阵中央原本沉默不语的民工们,纷纷叫嚷着给贾儒鸣不平。军阵已经完全听刘木仍号令,现在需要冷静下来主持局面,毕竟外面还有数百个草寇虎视眈眈。
数十张劣质短弓不停射箭,白堂主想让内应趁乱混进去,这样里应外合胜算就会大很多。赤羽军居然射杀靠近的平民,白堂主的内应混在里面很害怕,纷纷持兵器从平民里逃回游侠无赖阵营。白堂主观察到赤羽军内部发生争执,猜测是争吵是否交出刘百户,没有想到赤羽军内部也是四分五裂。
白堂主正纠结是否率众掩杀,见中箭的王栝被捆绑丢出军阵,刘木仍跳上淄重车说明这是刘百户。看到王栝圆咕隆咚的体型,确实能引起白池夜借盘缠。加上赤羽军刚刚发生内斗,王栝是战败一方的头目,想来应该是势弱的刘百户。
王栝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嘴巴被布条牢牢堵住,鲜血顺肩部箭杆不停流出。山贼无赖持弓完成一轮齐射,被乱箭射死的军司马王栝死不瞑目,报仇雪恨的白堂主颇为得意。有名的游侠纷纷表示祝贺,只有伏牛三侠困惑的注视刘木仍,但是远远观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