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刘木仍腰酸背痛的睁开眼睛,随后梳洗穿衣准备去宫城谢恩。舂陵侯夫妇准备两套希腊产的搪瓷器具,虽比不上明代景泰蓝这种精美珐琅,但是在宇国也是非常稀罕的西域物件。蛊朴安排车马护卫送舂陵侯夫妇去宫城南门,自从宫城遇刺案发生,朝廷重臣出入宫城都会有禁卫军护送。
来到金碧辉煌的宙极殿外,郭圣通内心感慨宫城壮丽气派,刘木仍内心认为广厦千间夜眠七尺。小黄门通传舂陵侯夫妇觐见,随后穿过极尽奢华的走廊来到御书房,发现郑皇后在御案旁研磨。
“愿陛下千秋万岁宇宙无极,愿皇后千秋万岁长生无极。”
“起。”
霸道总裁赵鹰最近在琢磨北疆军屯改革,前阵子大司农丞张仲提交很多改革建议,正好和舂陵侯刘木仍探讨一番。汉武帝时期设立騪粟都尉,推广军屯区农业技术有时也会统兵征战。治粟都尉主管军屯费用筹措,协助大司农广辟财源,稻田使者掌管公田租税……
谢恩客套一番后君臣二人探讨军屯改革,郑皇后和舂陵侯夫人告退,去长秋宫喝茶聊天打发时间。郑皇后是第一次见到希腊搪瓷,收到稀罕物件自然要礼尚往来,从库房取出两尺高的珊瑚树相赠。郑皇后平时在长秋宫很无聊,每天都和西宫张贵人暗中斗法,闲暇时会到藏书阁翻看古籍增长见识。甲骨文的书籍藏书阁数量稀少,中宫谒者已经去藏书阁寻找。
郑皇后看不起西宫张贵人那种粗俗暴发户,喜欢风雅诗赋奈何没有闺密共赏交流,发现舂陵侯夫人有几分贵气对诗赋有研究。两个小富婆言语投缘相见恨晚,郑皇后有意拉拢舂陵侯夫人,平易近人的留郭圣通在长秋宫用午膳,让少府汤局送来最拿手的汤饼。
西宫淑芳殿,张丽婉失魂落魄的绣着一副花开富贵,每天都和中宫郑皇后暗中斗法,闲暇时就是穿针引线打发时间。贴身宫女净莲轻声的汇报长秋宫动静,失宠的张贵人决定去见见舂陵侯夫人,毕竟是一回生二回熟总好过素未谋面。
“启禀皇后,张贵人刚刚离开淑芳殿,已经往长秋宫来了。”一位中宫谒者慌慌张张跑到正殿,似乎后面有索命恶鬼追他似的。
原本笑语嫣嫣的郑皇后脸色阴沉下来,认为张贵人来长秋宫没好事,吩咐宫女彩璃送舂陵侯夫人去藏书阁。瞧见长秋宫一副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架势,郭圣通连忙告退前往藏书阁翻阅古籍。彩璃表现的乖巧懂事想留下个好印象,特意把几本古籍书名给读出声,跑来跑去的寻找甲骨文书籍。
找到四块布满灰尘的破旧帛书记录有甲骨文,内容已经难以辨认何况郭圣通也不懂甲骨文。有半卷帛书里出现羽人和十二,是东晋王嘉《拾遗记》收录的先秦内容,或许与六面阿卡德文字有关联。
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槎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日贯月槎亦谓挂星槎。羽人栖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则如暝矣。虞夏之季不复记其出没,游海之人犹传其神伟也。
翻译成现代文:尧帝登位第三十年,西海出现一艘漂浮状态的巨大飞船,每当夜晚来临,船上便放出柔和的光芒时大时小,宛如从星月中出入一般。这艘飞船常年围绕四海漂浮,十二年绕天地一周往复循环,被人们称作贯月槎,也称挂星槎。传说飞船上有羽仙居住,这些仙人只将露水含入口中,漱过喷出,则可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到了虞夏后期,再没有这艘飞船出没的记载了,但在游历四海的人们中间,仍然传诵着关于它神秘奇伟的故事。
郭圣通找借口支开彩璃,用智能机把内容拍摄下来,转一圈没有新发现就随意找卷帛书翻看。守藏吏贾曜交代这里古籍不多,大部分古籍在战乱中丢失,云游四海的方士都未必认识这些甲骨文。郭圣通尝试打听贯月槎的下卷,贾曜表示先前失火焚毁掉一大批书籍,长安行宫里有很多古籍但是缺少整理维护。
贾曜出生在长安喜欢读书,七年前到洛阳宫城藏书阁任职,现在想去长安行宫担任守藏吏。如若调到长安行宫担任守藏吏,贾曜愿意竭力找贯月槎下半卷。琵琶腿车轴身的贾曜看起来像书呆子,郭圣通死马当活马医愿意试试,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郑皇后打发走张贵人来到藏书阁,彩璃表示没有找到多少先秦时期的古籍,舂陵侯夫人没有任何收获。郑皇后感觉洛阳宫城藏书数量不符皇家身份,于是听从贾曜的建议从长安搬运藏书充实,长安本地人贾曜被派去整理。
在藏书阁继续喝茶聊天,郑皇后得知舂陵侯夫人会下棋,两个小富婆摆开棋盘打发时间。北营校尉郑志是围棋大国手,妹妹郑静悦耳濡目染水平自然不算差,旗鼓相当的下到中局听闻舂陵侯要回府。把棋局封存起来改天分出胜负,郑皇后感觉舂陵侯夫妇挺恩爱般配,提醒彩璃那点小心思要缓一缓。
舂陵侯夫妇通过玄武门前往南宫,一路上由四位羽林郎披甲执兵的护送,远远看见光禄勋白宠率羽林郎巡视内殿。最近宦官集团要搞光禄勋白宠的不在少数,光禄勋白宠茶饭不思如坐针毡,现在一天到晚巡视内殿防卫生怕出错,羽林郎上行下效都没机会偷懒懈怠。卫尉孙船一样在风口浪尖,金甲黑羽军守卫门禁不敢懈怠丝毫,显得金碧辉煌的宫城奢华庄严。
离开宫城黄漆南门,羽林郎谨小慎微的把珊瑚树交接给将军府护卫,皇后赏赐的珊瑚树枝条匀称有二尺高。舂陵侯夫妇是风头正盛的新贵,明面上是外戚集团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