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闹剧已经过去半月之久,热度也开始慢慢下降,坊间的谈资也开始关注其他事物,什么张家的狗李家的猫云云。
而我们这场闹剧的主角之一姜楠在当时被自家父亲抽的奄奄一息之后,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在老母亲每日人参、茯苓等补品不断的‘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早已好的七七八八;还顺道在如此多药材的助力下,按照前世经验的将自家功法练出了气感,登堂入室进入第一层,十四岁就能有此成就,要让那些无数七老八十还困在原地,不得叩门而入的‘天骄’羞愧难当!
姜楠不晓得是自我感觉还是真实如此,每次换药、沐浴之时他总觉得这身排骨总像是多了那么二两肉,想到每天大鱼大肉的猛吃,姜楠无奈的摇摇头,不晓得这么多肉吃到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才能长肉搬血啊,愁呀~~~
不过此刻还有比这更愁的事情要面对,姜楠很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那是来自妈妈的关爱......
“楠楠,你第一次出远门,为娘不放心呀,要不为娘也陪你一起去吧!”老母亲拍着姜楠的衣服,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黑脸的姜候爷说到,目光中带着哀求。
“胡闹,他过去是赎罪,不是旅游!府里带些下人就能伺候好他,你堂堂姜候府夫人,跑到那犄角旮旯做甚?是想要养猪还是想要遛狗?”黑着脸的姜候咬牙切齿的吐出口中呛入的茶叶骂道。
无辜躺枪的姜楠在和煦的春风中瑟瑟发抖,暗想:
“这个便宜老爹还真是啥都敢骂,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儿子,骂成猪狗,也罢也罢,你们也不知道啥玩意儿什么叫做遗传,小爷也就饶你一饶......”
“楠楠,你甭管这老家伙,咱不理他,你一路上吃的带够嘛?”说完剐了一眼姜候爷,气的姜候吹胡子瞪眼,甩袖走了。
“楠楠,你这次过去可是要待很久,天热了要记得穿纱衣啊,小翠,楠楠的纱衣准备好了嘛?”
“楠楠,身上钱带够了吗,出门在外比不得在家,吃穿用度都要花钱,不能苦到自己,小翠再去账房提两千饼银给少爷路上带着!”
“楠楠......”
......
“夫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奴婢们会照顾好小少爷的,保证把他照顾的白白胖胖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虽然很抗拒老母亲对他的称谓,但还是很配合的听着老母亲拾掇。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在侯府鸡飞狗跳的进程中过了晌午,到了和其他四个王府世子约定的时辰。
姜楠便带着六七辆青铜战车从候府后门浩浩荡荡的驶出,潇潇洒洒的向北城门去了。
一路不知惊扰了多少百姓,纨绔之名被扣的死死的,城内百姓纷纷在议论,知晓内情的知道这姜家三少爷是犯了点风流债被罚到黑水崖关禁闭,不知晓的还以为姜家三少爷是出城游玩踏春呢!
“姜三少爷风流债?有意思,说来听听!”一从茶馆前经过的行脚商很感兴趣的拉着茶小二问道。
“啊,这位客官还不知道姜家小公子的风流债?外地来的吧,来来来,楼上请,茶馆杜先生今天就来给大家伙儿好好讲一讲这三公子和国教圣女不得不说的故事!”茶小二热情的将商人请上了茶馆。
且说姜楠出了北城门,取道向北,坐着战车向着约定好的地点行去。不多久远远就看到一处凉亭,凉亭前乌压压的聚着一大群人,姜楠掀开帘子望了望,注意到礼王家小胖子硕大的身影赫然其中,甚是醒目。便催促驾车的将士加快了速度迎上去。
姜楠本以为他的老母亲逼着他带者六七辆车的随侍以及一应物品已经很夸张,还想想着法子拒绝,当看到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噎住了,他低估了三大王爷家的豪!
这一大群人加起来得要小一千人了吧,三个小屁孩儿,个个都是带着十几辆车,其中的礼小胖最是夸张,足足有二十一辆车!
这才是真的出游啊!姜楠觉得他母亲给安排的六七辆车真的是让他去反省......
打个招呼,各路人马汇聚一起之后便开始以姜楠为主,慢慢悠悠的向黑水崖方向去了。
姜家侯府密室。
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捻开了手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儿甚好,勿念,弟将北行,卜之,大凶小吉,叔往无虞,逢凶化吉!”
黑衣人朝着前方阴影处道:“算算时辰,已到长亭,守义传讯说楠儿此行大凶,波叔,还得请你出马,黑甲军怕是难保他平安!”
也不见任何答复,只是黑衣人面前的空气诡异的波动了一下,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丢了一块石子慢慢荡开......
皇城内一处民宅。
“好,好,好!这帮腌臜货终于要出城了,羞辱我教圣女,敢连一丝忏悔都没有!”
“海棠,你们带人去飞鱼峡守着,记得做干净点,我不要活口!”
“是!”一声俏滴滴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众黑袍人走出民宅,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此刻城中茶楼的说书先生正讲到妙处,拿起惊堂木高高拍下,
“啪!”
“话说这姜家三少爷啊,也是个此中高手,他易过容后悄悄混入侍女队,竟无人能辨出,若不是当朝圣女太过艳丽,引得三少爷失声惊叹,被人察觉,说不定......”
圣城北城门口,南边的马铺,一虬髯汉子踢拉着一双搭扣都断了的草鞋,蹲在门口吃着快马运来的胡瓜,看着一波又一波追着出门而去的快马,噗噗噗的吐着瓜子道:“有意思,有意思。”示意边上一个小厮向着京兆尹府跑去。
浩浩荡荡的‘游玩’队伍正缓慢的向北面走着,走走停停,照这速度,姜楠估计到了黑水崖要过中秋了。
坐在宽敞的车厢内打坐,他正在搬运真气尝试着和占据他丹田墟库的青铜小剑沟通,
只是这青铜小剑给他感觉很是高冷,很不愿理睬姜楠。他明显可以从剑身感觉到一种看不起甚至嫌弃的意味,倒是他每次用来试探的真气都被小剑的剑体吞噬的一干二净,连点渣渣都不剩。
姜楠开始还存着猫戏老鼠的意思,不停的用真气去逗小剑,希望可以将小剑从他的丹田引出来,毕竟肚子里呆着一柄剑,谁都会犯憷。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小剑追逐真气然后吞完,接着就回到墟库正中心悬浮不动,不再做任何动作。
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姜楠才发觉他上当了,这根本就不是一柄,是彻头彻尾的老狐狸,原来他才是那只老鼠,白白贡献出那么多幸苦搬运的真气......就在他决定不在试探的时候,意识撤出丹田墟库是,青铜小剑传递给他一种嘲笑的情绪......
再好的心境此刻也忍不住轻轻的骂了句“Shit!”
恰好,帘子被掀起,一个胖乎乎、肥腻腻的大脑袋遮遮掩掩的探了进来,正是一脸猥琐的礼小胖;
“姜哥,什么希特,好吃么?给我尝尝!”
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礼小胖的脑袋上,道:“是吃的,很好吃,下次我有货了喊你吃,最新鲜的要不要!”
“好呀好呀,姜哥最好了!”礼小胖欢呼雀跃道。(姜楠内心一阵恶寒)
“说吧,来找我啥事儿,没事儿哥哥要睡觉了!”
“还睡,你是猪么,你这一路都睡了多久了!都没和我们一起玩过,你是不是还记着仇?”
“我们前面马上就要到新街镇了,夜小二和庆穷酸让我来约你晚上一起去喝酒,我们三一起给姜哥您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