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顾政望向窗外,晚风透过窗子吹散他的念想。
“大人,小女子这曲如何?”
“不错,继续。”顾政没有回头回答道。
悠悠琴音在屋中流转,顾政坐在一旁饮酒听曲。
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顾政看向窗外起身。
“你在这继续弹曲,注意看好大门。”顾政回头看向兰儿说道。
“小女子明白了。”兰儿回答道。
顾政起身走到窗户边,翻身出窗,两手抓着窗沿,向刁鸿飞那屋的窗外看去,那边的窗户已经被提前打开,顾政便双手交替抓着外墙上的凸起向刁鸿飞屋子的窗户爬去。
因为之前已经多次提前尝试过,这段距离对于顾政可谓轻车熟路,顾政很快便爬到窗户边,顾政伸出右手抓住窗沿,稍微用力便从窗户外翻身进到房内。
刚进到刁鸿飞的房间里,便有女子微弱的娇喘声传来,顾政站好身子向床上望去,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子正坐在床边望着他,相貌和隔壁的兰儿有几分相像,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衣可以看见其中赤色鸳鸯肚兜,她嘴里还不时呻吟着,这般春景,好不诱人,而刁鸿飞则是一丝不苟地躺在边上,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那女子眨了眨眼,轻声说道:“顾大人,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小女子嘴巴都快喊干了呢。”
“你先到边上待着,我把衣服和他换下,还有...”顾政看着他说道,“把衣服穿好点。”
“顾大人,你就直接换呗,难不成还害羞我一姑娘偷看不成。”
“转过去。”
“是是是”那女子慢慢起身走到不远的桌子旁坐下,一只手撑着脸蛋,顾政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转过身子,闭上眼睛。”
“好呢,大人?”那女子也是转过身子不再偷看。
顾政见她转过身子,便脱下自己的衣服,再换上一旁刁鸿飞的衣服,“你过来,帮他穿好衣服。”
“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顾政知道她嘴碎得很,便不再搭她的话,只是目光盯着她。
“好的。”那女子撇撇嘴,走过来帮刁鸿飞穿上顾政的衣服,那用余光看了顾政一眼,轻声问道:“那大人,您答应小女子的事?”
“放心,我顾政自认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没有沦落到要欺骗你这般女子。”
“那紫儿先谢过顾大人了。”
顾政见他帮刁鸿飞穿好了衣服,便走到床边将刁鸿飞扛起,他看了眼紫儿说道:“你先在这等着,记得保持点动静,不要让外面的人起疑,等一下我会让人先把他带出去后,再亲自送你出去。”
说完顾政便用绳子将刁鸿飞绑在自己背上,从窗户翻出,向原来的屋子里攀爬过去,而紫儿一个人坐在床上轻抿着嘴唇,看着顾政离去的身影,她抱着自己的身子,默默等待着。
顾政回来时,兰儿还弹着曲子,顾政将刁鸿飞放在床上,便坐回椅子上。
“等一下会有人过来带刁鸿飞离开,你跟着离开就行。”顾政出声说道。
兰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顾政说道:“小女子明白,那我姐姐呢?”
“你姐姐我自有安排,你们姐妹二人我既然答应了你们的条件,自然会全力做到。”
“那兰儿谢过大人,感谢大人为我一家重谋生路。”兰儿双手覆于额头上,向顾政跪下磕头。
“行了,起来吧,继续弹琴吧。”
“是,大人。”
兰儿起身继续拨弄古筝,顾政则是走到窗边,望着下面南街的夜景,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小贩吆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咚咚~咚咚”过了不久,屋外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顾政示意兰儿去开门,自己则是走到大床后面先藏着。
兰儿将门打开,向外看去,门外站着一青年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来人见门打开,马上说道:“我家老爷有事找少爷,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兰儿回头看向屋内,顾政在确定来人身份后便已经从床后出来了,顾政看向兰儿点了点头。
兰儿回头说道:“公子已经喝醉了,正睡在床上呢。”
来人从身上掏出了点钱给到兰儿,“麻烦姑娘了,这是一点小费,还请见谅,实在家里老爷在催促,打扰了。”
兰儿收下钱后便让开身子,来人看了眼窗边的顾政点了点头,便将床上的刁鸿飞背在背上,将其面部靠在背上,起身向外走去。
顾政示意兰儿跟后面在离开,兰儿在来人出去后,便关上房门,跟其一同离开,并刻意走在他右边挡住刁鸿飞的身影。
顾政见两人离开,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一会儿后感觉不到什么动静后,便从窗口翻出,回到紫儿所在的房间。
这头,看见顾政回来的紫儿也松了口气,放松了心情,顾政走到床边说道:“等一会儿后,你找个借口先行离开,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在里面接应你,如果安全回去,在紫香苑外有人接应你,那人你认识,到时候见到他后,他会安排好你们一家离开安定府。”
紫儿从床上起身,身体微屈道:“紫儿谢过大人再造之恩,若日后有缘再见,必定报答。”
“你我各取所需,报答就不必了,之后过好你们一家人的日子就行了。”顾政回道。
两人在屋中等待着,等到兰儿三人离开一段时间后,紫儿便整理下着装,向外走去,开门后,屋外四人便看向了她,其中一人问道:“紫儿姑娘,是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哦,没事,辛苦你们在外把守,刁公子上次离开时吩咐想喝小女子亲自熬的营养汤,我得知公子今晚要来,就提早熬好了汤,这不是刚忙活完吗,我准备下去帮刁公子带上来补补。”紫儿笑着说道。
“那辛苦紫儿姑娘了,我家少爷有福可享了。”那人点了点头。
紫儿找好借口后,便向下走去,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出了紫香。
出门外,便见到唐文在楼下等他,“紫儿姑娘,顾老大都安排好了,这次事成,还要多亏你们姐妹的配合。”唐文满脸笑意地说道。
.......
.......
楼上四人等了许久,却不见紫儿回来,“这紫儿姑娘下去这么久,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其中一人听闻回答道:“我下去看看吧,你们三个守好房门。”
过了不久那人便匆匆上楼道:“不好,我听有人说紫儿刚刚直接往楼外去了,根本就没有去取什么养生汤。”
四人两两对视,突然感觉怕是要出事情了。
几人轻敲着刁鸿飞房间的门一边说道:“刁少爷,刁少爷,。”
四人见没有回应,面面相觑却又不敢破门而入,刚下楼那人皱着眉说道:“少爷,得罪了。”咬牙推开了刁鸿飞的房门。
四人进入房间内只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妙,少爷出事情了,你们两人快去追回紫儿,不然我们四个怎么向门主交代。”
靠近门外两人听闻马上回身向外追去,而房中的两人则是在房内搜寻着,“少爷,少爷?”其中一人一边喊着一边翻箱倒柜的照着,但都没有什么踪迹。
此时的顾政已经回到了最开始预订的房间,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房门,直接向楼下走去,中途用余光瞟了一眼刁鸿飞屋子里忙碌的两人。
顾政到楼外后,便看到不远处的唐文,顾政向他走去问道:“事情如何?”
“老大,你就放心吧,一切按计划进行,紫儿和兰儿姑娘一家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在离开安定府的路上了,至于那家伙,吴逵已经带人送回去了,应该没有什么意外。”唐文见顾政安全回来最后一口气也松开了。
“今晚辛苦你们了,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这次行动的奖赏等到明天再分配。”
“那行,老大,我先回去了。”唐文和顾政道个别后便向人群走去。
顾政目视唐文离开后,回头看了眼紫香苑,此时,楼上那两人应该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正从紫香苑中出来,顾政看着他他们两人也消失于人海中后朝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走去。
“来一串糖葫芦。”顾政走到路边的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身边说道,在掏钱买了串糖葫芦便离开了。
顾政一路从喧嚣的闹市走过,每走一段距离,便变得越发冷清。
一直走到了南街的一处学堂,来这念书的孩子早已经回家了,顾政从学堂边上走过,这是顾政妹妹念书的地方,也靠近顾政如今居住的地方,因为离得近,顾政才放得下心来。
“喵~”一只狸花猫正静静地趴在路边的一块石墩上,在黑夜中,眼中的青光尤为明显,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顾政靠近后,便起身伸了个懒腰,顾政伸手在他头上摸着,“辛苦了,小七。”
被顾政称做小七的狸花猫抬头蹭了顾政的手心,然后从顾政伸出的手往顾政头上爬去,顾政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小七。
再走过一小段路,便可以看见不少民居,屋子点燃的烛光在夜色中烫出一处处窟窿,顾政默默望着其中一道烛光,那正是他的家。
顾政穿过夜色向它走去,身后的黑暗也被这道温暖尽皆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