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的耳朵轰鸣作响,口中腥甜的味道也更加浓郁了。“他……肯定想不到你还有这一副面孔吧。”
她这个妹妹,在男人面前是一副不经风吹雨打的样子,可是在她面前,是全天地下最丑恶的嘴脸。
“白月初,你别给脸不要脸!冷宫里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交出虎符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白语嫣有些急了,她的手都火辣辣的疼。
白月初闭上眼睛,此刻虚弱的不能再虚弱了,甚至没力气反抗,只能这样任人侮辱践踏。
“淳于修不让你来要虎符,就是怕虎符还是在白家人手里,你自诩不屑做白家人,他也不把你当自家人,你不觉得你像个丧家之犬吗?”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让人觉得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了。
精明如白语嫣,她何尝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母家,手上再没点东西怎么和宫里那些新人争?
她这种无依无靠的,就得自私点为自己考虑。
真话往往比谎言要讽刺的多,白语嫣冷静下来,左右白月初也只能任人鱼肉罢了!
“打!,给我接着打!她不求饶,你们都得死!”白语嫣冷笑一声,扔给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一个眼神后便趾高气昂的出门去了。
眼看就是修哥哥用膳的时候了,她可不能让那些小狐狸精得了机会。
白月初早被接二连三的折磨折腾的没有力气,那二指粗的鞭子打在身上甚至也叫不出声来,浑浑噩噩的便失去了知觉。
她再醒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只温热的手。
“小初,很疼吧?”
白月初睫毛颤了颤,不敢睁开眼睛,淳于修这么温柔的语气早就不属于她了。
“小初,现在国盛民衰,人人觊觎朕的疆域,朕手握虎符也能好好保护你。之前是朕错了,只要你愿意,皇后之位还是你的。”淳于修的手轻轻抚摸着她耳边的碎发,白月初不与他作对的样子,还顺眼的多。
呵呵,说的好听,也不过只是想让她用虎符来换罢了。
白月初的心再一次如坠冰窖,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她只不过是个好利用好哄骗的棋子罢了。
身上的痛吞心蚀骨,本以为能在梦里求一点温柔乡,但是这个男人却连一点安宁都不想给她。
“就算没有虎符,白家的将士也会为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淳于修,你不信我,不信我们白家,又怎么可能让我在执掌凤印呢。”
“我不是那个能被你骗的寒冬腊月跳河的六岁小孩子了,你身为一国之君,也清醒一点吧。”说完,白月初睁开眼,随着眼神不自然的移开,其中的光芒也跟着暗淡下来。
本来她还有一丝丝希望,就算是这个男人只想要她白家的虎符,也应该对她有爱意的。
可是,那一双剑眉星目之中没有她,只有对权利的渴望和算计。
淳于修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本想做一场戏,但是这女人却一点颜面都不留。他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容她蹬鼻子上脸!
甚至,这女人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提醒她对他有救命之恩罢了。
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掐上了白月初纤细的脖子,手背处青筋暴起,力道大的几乎想要了她的命。“朕最后再说一遍,交出虎符。”
白月初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渐渐有水雾蔓延开来,眼圈和鼻尖也红了个透。仔细看过这张面孔后,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淳于修的手上。
“你杀了我吧。”
她的声音很是空灵,甚至是抱着求死的心这么说的。
但是她知道,淳于修不会杀了她的,只要杀了她,虎符就下落不明了。
男人的手颤抖着收紧,他很想亲手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但是不动手的理由,除了虎符,好像还有别的说不出的什么……
白月初的脸由白到红,惨白的唇微微张开,手指也绞紧了床单,却一点都不挣扎。
“修哥哥!姐姐!”突然,门外一声惊呼传来,紧接着便是瓷器被打翻了的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