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做出这个决定并不艰难,正如他一贯秉承的准则,绝不能因自己的事情而累及她人。
所以在说完解除婚约的决定后,他不但没有丝毫的失落感,反而犹如自身罪恶得到救赎般的放松起来。
他说完后也没有在外厅多做停留。
毕竟既然已经作出了解除婚约的决定,那么自己和云溪的相处势必就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后走出了房门,将门带上,向着外面走去。
“吱~”
秦越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锋利的银针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脏。
在秦越彻底离开院子的那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这一刻她忘掉了身份,忘掉了属于自己的骄傲。
现在有的,只有一种无法述说,却又想极力挽回的酸涩。
她瘫倒在地上,即便青春,也正是青春,使得玲珑有致的身姿显得分外妖娆,头垂在修长的玉臂上,连带着淡雅的白裙,更透露出一种无声的凄凉与决绝。
没人知晓,也难有人在意,这一场关于少女怀春的爱慕与羞涩,被扼杀在风雪堆积的夜里。
秦越在走出云溪的院子后,光月录又出来道:“你这小子也是大方,那女娃不说天赋,单讲样貌在这偌大的大陆都是绝无仅有的。”
秦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师,这可不是正式的姻缘,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在秦越眼里,自己和云溪的婚约本就是文如海趁火打劫的结果。
现在自己走出了郁结已久的心结,加上光月录的出现,使得自己重拾希望。
况且也正是因为云溪的美貌,更加加深了秦越内心的罪恶感,如今两相清算,不论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光月录有点疑惑的看着秦越那轻松的神态,不过也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想法,道:“对了,你既然有打算要去参战,那么最好尽快熟悉天工剑意,这对你来说可是不小的助力。”
秦越点了点头,想到面对岳似三人的阻拦,自己除了催动自身剑意便束手无策的窘况,当下更加坚定了使用天工剑意的想法。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想要了解的事情,后停下脚步,道:“老师,我想请问一千两百万的令金,实力大概是在什么水平?”
光月录对于秦越的询问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一个令金一千两百万的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摸了摸胡子,估摸着道:“令金这东西,其实只针对王国内的某些人物,算不得太大的作用。”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沉吟道:“这个国家整体实力不强,预计一千两百万令金大致处在三转三色。”
“三转三色吗?”秦越闻言喃喃。
“不过就算三转三色也不是你现在可以面对的人。”看着秦越那认真掂量的模样,光月录不免奚落的说道。
“但是……”
“现在的你最好不要指望天工,你手中的天工虽然强大,但是在认主之后的实力同剑主相仿,并不是那种会将剑主实力瞬间拔高到夸张地步的天工。”秦越刚开口,就被光月录打断。
这些结论是他从和剑之空间的未知生物的交流中得来的,既然龙吟具备和神通体一样的同化和适应之功,那么就代表龙吟并不具备直接拔高剑主实力的能力。
因此,光月录能够很直截了当的断了秦越的念想。
秦越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回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光月录对于这些事情倒并没有太过在意,又道:“不过你放心吧,你身边的那个老人虽然也是三转三色,但是处在三转三色的巅峰,距离四转也就一步之遥的距离,如果这个国家的最高战力就这种程度的话,你完全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空中的雪团突然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顷刻间就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而原本飘落的白雪,在这种高速的旋转之下,居然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鲜红。
光月录和秦越显然都注意到了这种异象,和秦越的眼中的震惊不同,光月录眼中更多的是惊奇,隐隐的流露出几股凝重。
在外围的雪团消散后,漩涡中心的风暴核出现在两人面前。
秦越定睛一看,发现空中那奇异到不可思议的风暴核居然正位于自己的头顶。
或者说得更清楚,更贴切,那诡异的风暴核正不偏不倚的悬浮在云溪内房的正上方。
也就在察觉异象的第一时间,秦越便准备冲进院子,却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了注意。
只见一道妖艳的红色光柱从风暴核的中心射出,在其光柱四周还围绕着数万道雪花状的光纹,一同随着光柱中心的能量不断下坠,隐落在内房之上。
秦越见此暗道不好,当即就向着院内冲去,却被光月录从身后给抓住,他疑惑的看着光月录,道:“老师,你难道没看到眼下的情况吗?云溪可还在里面啊!”
相比于秦越的慌乱,光月录倒是由于见多识广而显得比较镇静,缓缓的说道:“在这天地间,除了分为天地玄黄的四阶功法,还有一种更为罕见,甚至连记载都极其稀少的天命技能。”
“天命技能?”
“这是只属于上天恩赐的技能,如果说元素使是上天在常人中选定的人,那么天命技能就是上天在元素使中选定的人”光月录眼神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异象,眼神凝重道:“天命技能分为红黄蓝三阶,其中最为高阶的便是天命红阶,其具备的能力甚至能够稳压地阶中级。”
他略沉吟,再道:“而天命技能最为霸道的地方就是它对于内力的消耗远低于同等级的功法,并且由于选定,受选的天命技能和受选者的能力高度匹配,在实际使用中对于对手来说是一种极为棘手的存在。”
他摸了摸胡子,不无担忧的说道;“但天命技能同时也有其弊端,那就是对于受选者存在的心灵侵蚀,尤其是天命红阶,足以将一个人的人格彻底摧垮。”
“既然这样,那么老师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秦越闻言十分气愤,显然不满光月录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眼态度。
光月录听了秦越的话后耸了耸肩,摸着胡子道:
“这种选定是无法打断的,如果强行隔断天命仪式的洗礼,受选者轻则精神重创,重则直接身亡,你现在还想去阻止吗?”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移到云溪所在的内房,道:“况且,这对于那女娃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机缘,如果只是害怕心灵被侵蚀,又怎能在这偌大的大陆上站稳脚跟呢?”
秦越闻言沉默,满脸担忧的看着那道光柱。
两人就这样站在院外,静静的等待着洗礼的结束,随着“噗”的一声,空中的风暴核,连带着打在内房之上的光柱,全都在顷刻间的消散,周遭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秦越见状看了看光月录,在获得点头的认可后,赶忙的跑进院子,光月录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那奋不顾身的背影,嘴角也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