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楮兮乃是莫逆之交(情投意合的朋友),纵使许久未见,二人仍以书信来往,今日一见,愉悦之心难免会侧露。
叽叽喳喳聊了许久,顾夜白终是站不住,拉着她的手下楼:“夫人,晚宴散了,下去瞧花灯吧。”楮兮撇撇嘴,饶有兴致地看顾夜白二人腻歪。她也起身,跟了出去,关好房门,正要下楼,却看到顾夜白一个人,心说是个好机会,也就开门见山:“顾夜白,我劝你离她远一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却又事事告知圣上,仔细看来,你却是个不同的存在。哪怕是太子的其他党羽也不知道你。一手好打算,若太子败,你大可全身而退,若父皇让位太子,你便还算的上是一位功臣。太子,不知道你和圣上关系不错吧。”
顾夜白依旧冷静:“南玥不也不晓得你的身份。”楮兮笑:“好啊,那我们便要相安无事,不过我也警告你,你与其他皇子同样交好,不被别人轻易发现是你的能耐,却出乎意料的与三皇子晟萧凯不和,你是何居心?”
“南玥还在下面等你。”顾夜白依旧无动于衷。楮兮冷笑:“刚刚还一口一个夫人娘子,现在确是直呼其名,她可不傻,让你这般哄骗。”顾夜白也冷下脸:“她要是知道你是公主,会如何呢?晟楚曦。”她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顾夜白:“知道什么?你是公主?小时天天胡作非为,突然在自己寝宫足不出户五年之久,一出来,就想要兴风作浪?”
晟楚曦沉默,先行下了楼。
南玥不动声色的听着下人将顾夜白与楮兮二人在楼上的对话全然告知,毕竟,这儿是她的地界,探花楼啊。
楮兮:“小花,你还是离顾夜白远一些吧。”南玥点头:“好啊。”楮兮:“不问为什么?”南玥摇头:“我一直觉得他不对劲,他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京城全然皆知,可我总觉得,他好像是被人安插去的。原本他对我好,我心满意足,不过,好太多,未免会有些蹊跷。现在你又好言相劝,我想他可能,还是有所图谋。”楮兮点头,二人没再等顾夜白,自顾自赏了花灯。
晟楚曦,当朝长公主,皇上心底柔软的地方,封号清羽公主,自幼顽皮,却心智早熟,十岁生辰后,便在寝宫中潜心学习,十三岁,自行参政,力行独揽大权,五年后,出宫见南玥。她身边,更是有朝中上下乃至天下独一的女将军郄韵,封号蔑尘。顾夜白只通晓这些,长公主与南玥的交情他尚未想到,日后,自当多多留意。
晟楚曦与南玥的私交,从当朝政局谈到风月,也是一对知己,是为知己,但南玥并不知她的身份,只当是一个小时的玩伴,楮兮。但此次宵禁,是她做的情,南玥也不知道,是否要查。
顾夜白协披风在南玥身上,南玥并未看他,只是像平常,顾夜白拉住她的手,她欣然接受。
顾夜白:“夫人。如何与我生疏了?”南玥像听到什么笑话,摇头轻笑:“顾夜白,我如何与你生疏了?”顾夜白右手覆在她的手上道:“她的话,你倒是全数听进去了。”南玥:“她的话,我听得,却也没有刻意躲你。”她在心中默默告知:与楮兮欢聚愉悦有,她是否真心念及故情,她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南玥哪个都不信。
他不言语,南玥下了最后的通牒:“将近年关,若府很忙,近来还是不要来找我。”
两个想信,却不敢相信的人,她必须得万事小心,探花楼的秘密,还不能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