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要解决目前的问题平局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无论是羽林还是南军,都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败绩。
然而,只要比试继续进行,就不可避免会产生失败的一方。
而且,现在双方各胜一场,也确实是不分输赢,以平局结束,无论是曹阳他们亦或是赵广田等人都能接受。
首先开口的是赵广田,老赵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
“就听殿下的,双方各有胜负,殿下这般处理最为公允不过,南军这边没人不服气。”
曹阳动作也不慢,赵广田话音刚落,他就连忙表态:
“臣与麾下士卒亦无异议!”
在赵广田和曹阳表过态后,李牧却微微迟疑,曹阳见此,不动声色地清咳一声。
被曹阳提醒后,李牧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他不敢怠慢,果断地对着刘进深深一礼后道:
“殿下怎么说,臣就怎么做,自臣以下不管是谁都绝无二言!”
刘进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不忿之色还未消去,很显然,对于自己输给南军的事情,这位脾气火爆的青年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要说李牧多么乐意,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李牧的心里,有不满却无怨言。
在正式成为一名汉军的时候,就有老兵再三告诫他,服从命令,乃是每一个大汉士兵不容辩驳的天职。
换作其他人,或许会把责任推到张武身上,从而减轻自己的愧疚感,但李牧却从未这般想过。
敢于担当,这是李牧对于军人最本质的认知,为将者,更应如此。
既然让张武上场是他做出的决定,那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他李牧都只会接受。
既然最棘手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重新把目光转向赵广田他们,刘进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直接开口道:
“既然此事已然处理妥当,那各位就去安抚一下麾下士卒,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让他们尽快投入训练吧。
汝等切记,南军、羽林皆为我大汉之军,且如今同在太子宫,彼此之间是袍泽而非仇敌。
这一点,定要令众人知晓,切莫互相生隙!”
“诺,谨遵殿下之令!”
三人各自退下,回到自己队伍里,整顿士兵,安排他们投入训练。
凝视着曹阳三人各自忙碌的身影,刘进开始思考,该如何妥善安排他们。
通过今天的事情,刘进发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羽林和南军归属不同系统,这势必会导致双方矛盾不断,大的冲突不会有,但小摩擦肯定是少不了的。
就算有刘进的存在,可有些东西,不是说避免就可以避免得了的。
其次就是曹阳和李牧,这对年轻人既是伙伴又是对手,对于两人的竞争,刘进是不担心的,如果非要给出一种看法,那就是—乐见其成。
世上的很多事物都有两面性,肿瘤有良性与恶性之分,竞争也是如此。
良性竞争的最好结果,就是双方都能收益,在后世这是一个公认的道理,刘进也没打算质疑。
放心归放心,但刘进觉得,还是应该再添上一道保险,找一个人来约束他们。
刘进一言不发,周道对此已经熟悉了,表情严肃地守在刘进身旁,尽忠职守地像个卫士般,防止有人打扰到刘进。
看着刘进,陈富贵长了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周道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陈富贵悻悻地缩了缩脑袋,知趣地闭口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刘进开口道:
“陈富贵。”
听到刘进在喊自己的名字,陈富贵赶紧上前两步,对着刘进躬身道:
“小人在,殿下有何吩咐?”
“孤听说,你和赵广田交情不浅,早年,还曾一同在赵老将军麾下服过役?”
陈富贵似乎未曾料到刘进会这样问,他怔了一下,眼中多了些缅怀,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里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感慨:
“正如殿下所言,俺和老赵,那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早在从骠侯攻伐西域的时候,俺们就在一个什里。
当时,俺俩都是伍长,殿下您别看那老东西现在人模狗样的,当时就是一个榆木疙瘩,你要是不问他就不说话。
当时,不光俺们什,整个屯里的人都知道他,还有好事的喊他闷驴子。
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什长因为伤到了腿只能退伍,什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莫非,当时便是你和赵广田争夺什长之位?”刘进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