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打他,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鼓起勇气想拉着他一起跑,可却拉不动。这时从那些人中走出来一个女人,冷冷的眼神,阴郁的表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女人沉声吩咐其他人。“把他们两个都解决掉。”
吓的她心脏怦怦乱跳,懊恼自己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那些人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木棒向他们围过来……
突然睁开眼,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大口喘着气,刚刚梦境里的恐惧还未消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因为这个梦,她心绪烦乱什么也做不好,听说画家陈老在X酒店参加酒会,她去了那里。
陈老不常露面,能请动他的一定是与他关系匪浅的人,例如张恩怀。到了酒店才知道想见他真不容易,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和保安把她挡在了外面。
上次是张恩怀领着她才轻松见到了陈老,这次要怎么办?里面记者在访问,时不时有笑声和掌声传出来。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想等访问结束说不定能见到他。过去一个小时访问结束了,记者们渐渐散了,这才看到被人群簇拥的人。她要过去被保镖拦住,硬着头皮报出名字说要见陈老,没想到不一会儿从人群里出来一个人带她进去了。
陈老挥挥手,那些记者都离开了,看他面露疲色应该是不喜欢这种场合。“找我有事吗?”陈老对她的态度很和蔼。
他是大忙人,她要长话短说。“陈老,您能联系上张恩怀吗?”
他有点意外,听说她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问那人的下落?给她斟了杯茶,看她神色很不安,比上次见人消瘦了不少。“他的行踪从来不会告诉我,我也不从来不过问他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他?”
她失望地低下头,要怎么说他身负重伤,生死未卜?“陈老,如果他联系您,请一定要告诉我。”
“他这个人行踪不定,有时我也找不到他,不过见到他会告诉他,你在找他。”
连陈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不过这次来还是有收获的,陈老破例把他家的地址给了她,说有事可以去找他。这让她很意外,他居然同意她去他家里。
陈老的住所很神秘,在半山腰的一处背靠山的别墅,据说他家里有很多名人字画和古董,有很多记者想去访问都被拒绝了。
从酒店出来她去了心理诊疗室,见到医生,还没说话就看出她有心事,让她抓狂的是,这种心事又是不能倾诉的。把那可怕的梦告诉了医生,医生说她心里负担太重不利于养病,要想右手恢复如初,第一步就要克服心里的恐惧。
从心理诊疗室出来已经很晚了,天色都暗了下来,万家灯火将城市的夜点亮,刚刚手机一直静音,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江礼打过来的。心里瞬间涌上暖意,驱散了夜里的凉意。
打开房门,房间里温暖明亮的灯光,桌上饭菜的香味儿,那人因为她回来晚而不满的表情,这才恍然,这就是家的感觉。
江礼还穿着工作时的衣服,季心见他的脸越来越黑。“为什么不接电话?”立马服软。“是我不好,手机静音没注意,下次一定不会了。”被他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很委屈的样子。“你把我吓死了。”她接二连三的被劫,现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受不了。
吃过晚饭她在沙发上看电视江礼在旁边处理工作,她提起了参赛的事。“我和我哥,就是杜萧,我们决定参加油画大赛,这些天我可能要去他家里练习。”
江礼放下手里的工作,眉毛微蹙。“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哥哥。”
她有些骄傲的样子。“其实小时候我就把他当成了哥哥,你不知道那时多想有个哥哥。他小时候画画那么好,我总想着如果他是我亲哥哥一定天天缠着他教我画画。别人欺负我,就找我哥欺负回去。”
他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破坏了她兴奋的表情。“你有了男朋友还不够?”
她调皮地眨眨眼,打趣他。“那是我哥,这醋你也吃?我有个事儿想问问你,苏娜是不是擅长油画?”
江礼观察她的表情,想判断这句话是否有引申的含意。“我忘了。”
明显是在敷衍她。“你们在英国住那么久,这种事还能忘?”
他态度坚决。“被现女友问起前女友的事,要说我忘了,不记得,这可是我在网上查的男朋友求生攻略。”
季心忍不住笑出声,她这可爱的男朋友。“我不是旁敲侧击,是真的想知道。”
他轻轻揉乱她的秀发。“我是不会说的,可是见识了你这个醋坛子打翻有多可怕。”房间里两个人的嬉笑声让满室温馨。
过了两天她按着陈老给她的地址来到了他的别墅门前。对讲门铃里有人询问她是谁,报了名字门打开了。
这里好大,沿路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被精心装饰的花园。有佣人来接她,带她来到别墅大厅,这里不像她想得那么奢华,中式的装修风格很有禅意。
客厅里摆放子一排排雕花精美的实木架子,上面摆满了茶具、茶叶罐,原来陈老是个爱茶的人。
不一会儿穿着家居服的陈老来到客厅,让佣人给她准备饮料和点心,看他去架子上选了一只紫砂壶。
她接过茶壶提议她来冲泡,陈老好奇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饮茶,更是没有几个会泡茶的。季心准备好,先是烫壶,二是置茶,三是高冲,四是低泡,五是分茶,六是奉茶。
当她把一杯茶香浓郁的茶递到陈老面前时,他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这老白茶要用紫砂壶来泡?”
因为有心事她没精打采的。“他教的,我不爱学,但他总在我耳边唠叨,想不学都记下来了。”
陈老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很满意。“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季心常常想,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不会真的死了吧!每当想到这里立马抛开那些可怕的想法,他那么毒舌话又多老天爷都不会收他,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