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个问题。”爱国者对霜星说。
“……啧。”
“……算了,”霜星叹了口气,朝白尔斯摆了摆手,冷若冰霜的样子和先前判若两人。“我们还有很多任务,你也别在这杵着了,随便做点什么都好。我听说你不是潜入能力很强,还搞到了特殊情报么?再去弄点吧。”
再去弄点?
你当情报是什么?两个人整天在会客厅坐着就能凭空给你捏出来的东西?
霜星看了爱国者一眼:“走吧。”
爱国者点了点头,两人朝向切尔诺伯格政府所在地走去。
诶?
那个……您不是要等你女儿么?难道说爱国者就是……
我未来的岳父大人?那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努力拿出我最好的一面。
白尔斯抬头看了一眼,手不自觉地捏住了那对发卡,轻轻的揉搓着发卡光滑的表面。情绪慢慢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对现状的深刻思考。
“做的不错,”他抬起头,淡淡的对天灾说道,这话是真心的——难得的一个人冷静下来之后,这段经历无疑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我讨厌看电影,但你让我体验了一把真实的科幻大片,我很期待下一幕会是什么,人造太阳的升起?或许等你散去之后,会是三日凌空的盛况呢?”
天灾轰鸣着,没有回应。
……
“老板,找到白尔斯了。”
一个白衣服的男子站在废墟的顶端,红色的围巾随风飘舞,双眼中是如同翡翠的碧绿色。
他站的很高,那一块几乎没有带有源石粉尘的风。不过即使他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也没有人发现他。
“现在就把他带回来么?天灾之下他可能会遇到麻烦。”
通讯器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是这样么?好的。”他结束了通讯,看着白尔斯朝弑君者她们离开的方向跑去,有些无奈的一笑:“这家伙干什么呢?天灾之下还敢到处乱跑,白尔斯,你还真的变了很多啊。”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一阵风吹过,那个白衣的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
“喂,你听说了么?”一个乌萨斯卫兵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另一个家伙,“上面好像出大乱子了。”
“好像有一伙感染者暴徒……不过似乎早就被镇压了啊?”
“政府要怎么安抚人心你不知道?”卫兵压低声音。“平民有那么两个信就算了,你还中招太不应该了。”
“这倒也是。”
那个卫兵哼了一声,有些不忿的用手捶了一下墙:“我特么早就说了!感染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乌萨斯粗口*……当年逮捕她们肮脏的爹妈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也杀了!”
“别乱说话!”另一个卫兵瞪了他一眼,“关于感染者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卫兵切了一声:“你也太大惊小怪了,他们撞破脑袋也闯不进这里来!这里可是专门为了抵御天灾做的后手措施,要能这么容易闯进来母猪那都能上树了!”
“是么。”一个冰冷的女声突然传来,随着这句话淡然脱口,头顶的灯管发出了嗞嗞的电流声,熄灭了。
二人同时一愣,立刻看向前方缓步而来的模糊身影。黑暗中能见度很低,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暗的影子。
怎么可能?
这里可是切尔诺伯格的地下城区,可以说是乌萨斯帝国国家机密级别的地方,外面到处都是警报器,防守也十分严密。可现在……外面的防御措施甚至连半点警报都没有,这个人却这么轻易的进来了,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怀好意。
“你是谁!”两人丝毫没有犹豫,立刻握紧了手中的盾牌和长刀,进入了备战状态。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模糊的身影停了下来,与他们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两人。
“……傻了么?老四,你去看下?”
“我??”
“那不然还是谁!”
“我……不然还是你去吧?”
“你个怂包!”那个卫兵怒道,“我上就我上!”
他看向那个身影,咬了咬牙,半举着盾牌,缓缓靠近:“喂!你是谁?报上你的所属和名字,以及来到这里的目的,否则我就要动武了!”
她没有回应。
“你*乌萨斯粗口*傻了!快说!”卫兵怒骂道,这种时候似乎只有放弃理性才能逃避巨大的恐惧。她越是不动,越是凝视,越是给人一种从深渊涌上来的寒意,寒意从脚底渗入,冰霜沁透心脏,令人不得不大口喘息,仿佛不这么做心脏就会无力的停滞。
死寂,他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那个黑影突然消失。
……什么?
“滴答,滴答……”水滴声在狭小的通道中回荡,卫兵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回过头去。
痛苦的哀嚎和血肉被刀刃割裂开来的声音在狂欢般响起之后,寂静了下去。
弑君者迅速冲到机电房内,将所有的电闸全部关闭,一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的黑暗。
弑君者转过身,看向机电房门口:“你来做什么?”
“哦?”那人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我原本以为你看不到我,这是你的源石技艺么?”
“闻到你身上那股臭味不需要源石技艺。”
“看来我在你眼里是个恶心的人啊。好歹我也是帮你把另一间机电房的电闸关掉了,你难道不会感谢我一下么?”
男人淡淡的一笑,作为紧急避难的设施,这地下有两间机电房,只有两间同时关闭的时候才能真正的关闭电源,这无疑为外来破坏增添了不少麻烦。一旦关闭,想要再开启也需要同时开启所有电闸,这同样也是为了阻挡心怀叵测者的恶意。
“当然——不会。”弑君者走到他的身边,血色的眼眸中是某种难以名状的特殊情感,“你一直都是个恶心的家伙,来这求我杀了你么?”
他淡淡的一笑:“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柳德米拉。”
“闭嘴!”弑君者瞪了他一眼,“我不叫柳德米拉……我不是柳德米拉,我是弑君者,是整合运动的弑君者!克斯顿,别以为你提供了一些小小的情报过去的一切就会一笔勾销,你还是那个恶心家伙的帮凶。”
“我不过是谢尔盖的助手,没必要打上这样一个罪名吧?”男人似乎想装装无辜。“况且亚历克斯不是也在你们整合运动里么?你对他好像没什么偏见。”
“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渣,别挡路。”弑君者暴躁的推开男人,夺门而出。
听着弑君者的脚步逐渐远去,男人沉默片刻,自顾自的叹道:“克斯顿……这个名字,我也好久没听到过了。”
弑君者很快回到了陆地上,这并不是地下设施的正面入口,而是一条更为隐蔽和安全的暗道,进入点位于一座花园的中心,上面覆盖着草皮,除了在花园里打滚的疯子没有人会发现这隐蔽的通道。看上去它原本应该用做紧急撤离之用,现在却被弑君者她们作为侵入点。
“无关人士都被清理掉了,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弑君者冒了个头又缩了回去。
碎骨把头转向奥科和塞班,他俩对视一眼,奥科抢先道:“还是你先进吧!你体型比较大,要是卡住了,我们有俩人在上面还安全点!”
塞班强行将奥科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碎骨张望了一下,最后一个跳了进来。
在天灾的遮掩下,通道只有入口处有零星的惨白光芒,稍微深入一点,都如同万劫不复之境般黑暗。
弑君者哼了一声:“这前面可是彻底无光,你们都小心点。”
“明白。”奥科和塞班异口同声道。
弑君者转过身,缓缓前行着,血色的瞳孔放到最大,虽然只能看清这鬼地方的一点点轮廓,但带路还是问题不大。
脚步声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似是空虚的潜藏者发出的呓语,四人就这么平稳的前进着。
“哎哟!”奥科突然叫了一声,“塞班你打我干嘛!”
弑君者回过头来,虽然她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难以掩饰声音中的怒气:“给我安静点!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外面的守卫被杀,肯定会提高戒严程度,乌萨斯警备队百分之三十的警力都在这里,就凭我们四个绝对讨不到好处!”
“抱……抱歉。”
弑君者冷哼一声:“碎骨,你去北边的机电房放一些源石爆破物,撤退的时候把这炸了。你们俩,去前面吸引一下注意力,我有点事要处理。”
“哦。”奥科心说我们这就堕化成没有名字的路人甲和炮灰乙了有点心痛啊。
三人迅速分开,弑君者则站在原地,靠在墙上,似乎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或者说……等待着他们三个走远。
“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胆跟过来。”弑君者冷然开口,“觉得我没杀了你是不敢?想要再试一次?”
擦?
白司合心说我好歹玩过刺客信条三部曲,自认半夜在男寝走廊遥望女寝的风姿堪比阿萨辛,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还是说你非要让我和你打一架履行“潜入就是把看到的人都杀了”的狂战士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