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那女生一张抹的精致的小脸在看见余歌那一刻瞬间白了。
“嗤!”余歌嘲讽的看着女生强装镇静的样子,就这点胆子!
“似哥,你的桃花,你来决定掐不掐。”余歌目光渐冷,懒得再废口舌,干脆把决定权交给季似。毕竟他们在一起就是一场游戏,万一人家真喜欢,她也不能做那打鸳鸯的棒子不是!
“别再出现在我们眼前。”季似眼中满是不耐,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牵着余歌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余歌连连感叹,“人家小姑娘的心怕是碎了一地啊。”
“没良心的!”季似瞥她一眼,看她不在乎的样子,十分不快,“站树下看那么久才过来。”
“咦?你看到我了?”余歌有些惊讶的看他,她自己没发现,季似拒绝了那个女生后,她心情好了几分。
“长的那么丑,鬼才看不见!”季似看着她仰起的明媚张扬的脸,故意嘲讽道,嘴角却悄悄勾起弧度。
余歌闻言,抬脚就踹,“你丫的才丑!”
“动不动就动手,你说你哪有一点女生的样子!”季似话音未落,余歌又一脚过来,季似气急,边躲边喊,“余歌,你别仗着老子不打女人你就……”
“就仗着了,怎么着?”余歌笑的肆无忌惮。
“行了,别闹了,”季似头发都有些乱了,没有办法,一手握住她手腕背在了她背后,一下子将她圈在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进。
余歌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很黑,像黑色的宝石,闪着深邃的光泽。
“看什么?”季似耳根有些热,不自在的咳了声,恶狠狠的威胁,“再看,老子亲你了!”
说着,竟真低下头来,余歌一把推开他,笑骂,“滚!”
“走吧,回去了,”季似表情顿了一下,揽着她走。
余歌应了一声,转身瞬间,旁边商家的玻璃门上倒映着对面街角一闪而过的黑影。
余歌皱着眉没说什么,和季似向各自的司机走去。校门口放学时很拥挤,有学生也有接学生的车,因此部分司机就会停的远一些,避开拥堵。他们自家的司机虽然都停在另一条街上,但位置离得远,因此从未发觉两人的事。
余歌到了家,在玄关换鞋放书包,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余业坐在沙发上。余业因为多年打杀的缘故,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狠厉,见余歌回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有事问你。”
余歌头疼的皱了下眉,倒在沙发里,她就知道!
“那个男生是谁?”余业语气还是一贯的严肃,目光有些阴沉。
“季似,季家的。”余歌懒洋洋的捏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你怎么能……”余业瞬间皱起眉,目光更沉了些,张口就要训她。
“玩玩,不是真心的,”余歌嚼着葡萄,含糊着打断他的话,“他也不是,过两天就分了,他家也不知道,不会有利益牵扯,没说过家里的事,也没发生关系……还有问的吗?”
余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的话让余歌这一长串一下子堵在了嘴里,只能干瞪着她,最后憋出一句,“你自己注意分寸。”
“知道。”余歌应了一声。
一时之间,空气安静下来,父母两人相对而言。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余业在外面,从来只有手下的人迎合他的心意说话,面对女儿,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而余歌,她在很小的时候也喜欢黏着余业,只是后来随着余业地位越来越高,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冷,小余歌也就越发疏离他。直到现在,,父母俩连家常话说了都尴尬。
余歌抿着唇站起身,捡了个苹果放在嘴边“咔嚓”一口,“我上楼了。”
“嗯。”
余歌边走边啃苹果,转上楼梯,在余业看不到的地方了,拎着苹果的手垂了下去,沉默的向上走。
她的母亲是被余业的仇家杀死的,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在八岁的余歌面前死不瞑目。那张染血的苍白面孔,成了余歌十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而她自己,因为余业的原因,威胁,绑架,追杀,这些成为了她成长的家常便饭,无处可避。
恨吗?
余歌时常问自己,自己恨余业吗?母亲惨死,自己一次次身陷绝境的无望……可是余歌忘不了为她挡去拳打脚踢的身躯,忘不了一片怒骂混乱中温暖的体温,忘不了鲜血滴在脸上的湿润感,忘不了他为了自己向那些人低头、膝盖砸在地上的闷响……
平心而论,她对余业有怨,却恨不起来。
如果有平坦大道可以走,没有人愿意在阴沟里胆战心惊。
————
班里一个女生的妈妈给她缝了一个水杯套,几个女生围在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这是自己做的吗?”
“虽然心意不错,可是好丑……”
“为什么不买一个?比这个好看多了。”
那个女生也附和,“我也觉得不好看,可是我妈非得让我带。”
……
余歌趴下书桌上抬眼看了一眼那个被套,是真的不好看,土黄色的底布,加了一圈白色蕾丝。
可是她连嫌弃的机会都没有了……
余歌的心情一瞬间跌落谷底,整个人恹恹的。
“怎么了,心情不好?”季似问,他和余歌吃完饭饶过绿化向教学楼走。
“没事。”余歌并不像多说。
季似刚要说什么,矩形绿化的另一边长椅上坐了两个男生在说着话。
“我昨天去吃饭遇见余歌了,不愧是校花,真漂亮啊!”寸头男生说着,“啧啧”两声,“那身材,那脸蛋,绝了!”
“她妈就是美女,她自然也不差。”一个染了头发的男生说。
“你见过?”寸头男生来了兴趣。
“没,”那个男生故作神秘的摆手,“我爸见过。”
“哦?说说?”
“余歌她妈是被绑匪撕票了,我爸是那场绑架案的出警警察,我爸说那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染发男生声音低了下去,眼中有不怀好意的现,“你说,她妈死之前,绑匪会不会做点什么?”
“不能吧。”寸头男生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