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在诅咒我。”
“为呕。”痴花快要哭出来了。
“你就有!我感觉到了。”狠狠地又踢了一脚,总算心满意足的放过它,才发现外界天色早已大亮。一把拎起痴花,正想着要收拾一下准备出门,门外的一声惊叫却让我停驻了脚步。
“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愣,就看见宫桀脸色青黑的从外面走进来。
“凶杀!死了六个人。”说完,宫桀就将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痴花身上,咬牙道:“隔壁房内,老板的女儿和四五个年轻壮丁清一色的仰面而躺。”
宫桀的意思很清楚,意思就是指痴花犯下的事!除了他,很难想着有人会做这种事。毕竟,老板的女儿那体格……只要是正常人,绝对不会看上她。
“看着我做什么?”小狐狸挣扎了一下,却在我的眼神下又乖乖的消停下来,“我只是采阴补阳了而已!与我无关啊!我进去的时候,几人就已经中了迷香了,再说了!也只不过是一会儿时间!”
“嗯?”我眯起眼看向小东西,尾音拉得极长,像牵了糖线藕丝,撩拔得它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真的没说谎啊!恩公!你可要相信我,我痴花虽然喜欢那一套,但是决计不会杀人的!”小狐狸的目光看向宫桀,希望宫桀能还它一个公道。在这种时候,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抱着一丝希望。
宫桀信不信小狐狸,虽然嘴上没有说,但举止言谈间,早已认定了。毕竟小狐狸的前科摆在那里,想让人不怀疑也难。
“我真的没有!”想想越觉得委屈,小东西狡辩了一声之后就干脆动也不动。
越是这样,我到反而不确定起来。在妖界也有妖界的规矩,若是妖怪想要一心得到成仙,那他就必定不能制造杀孽,小东西成天想着采阳补阴,必是对于提高自身修为极端的执着,要不然也不会采取这种偏门左道。
“等一下。”我开口阻止宫桀想要将小东西绳之以法的冲动。
“做什么?”宫桀拧起眉头。
“我相信他。”
“什么?”宫桀讶异的抬头,就连我手上的小东西也是一愣。
“我相信他。”生怕他不信,我又重复了一遍,“说不定事情还有其他隐情,先调查一下再说。死掉的那五个男人是公良炎的属下,派来跟着监视我的。而那个女子是店老板的女儿,你先去调查一下店老板有什么背景也不迟,我初来人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仇人,所以我怕是冲着公良炎来的。”
“公良炎?”宫桀的眉头皱的更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派人监视你?”
我嘿嘿一笑,将小狐狸抱在怀中,顺着桌子就坐了下来,“这个……以后再说吧!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总之,昨天我进来的时候这些人是随着我一起进来的,现在他们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你快马加鞭帮我到公良炎那里通知一声,就说我过两天再过去。至于这小狐狸么……就留下来随我好了!”说着,我在暗中掐了小东西一把,小家伙瞬间动也不动。
“我……好吧!”宫桀看着我,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中午,送别了宫桀,菊仙镇上衙门的人就过来了!在沙通天等人的房间内搜了一圈,又找上我,装着神秘兮兮的在我面前摆了四五个威武大将军下属的令牌让我过目。
“小姐是同那些人一起来的吧!请问一下小姐同威武大将军是什么关系?”询问我的是一个长脸的捕快,一进门,目光在看向我的时候就带着一丝阴鸷。那些个牌子都是沙通天等人随身携带之物,落在这捕快手中,就多了一项公良炎纵容属下奸银民女的罪责。
“没什么关系!只是小女子仰慕威武大将军的威名已久,这些个牌子是在小女子意外捡的。看着名贵就留作了纪念!”长脸的一进门就皮笑肉不笑,想来应该和公良炎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供着两手,维持着一种极其谦逊的态度回答的滴水不漏。
“捡的?”果然,长脸捕快的脸上扯出了一抹难看的脸色,嘲讽道:“小姐当真是幸运,大马路上还能见到威武将军的令牌。”
“小女子可没有说是在大马路上捡到的啊!”我眨眨眼睛,无辜道。
长脸捕快知道我是在胡诌,却又一时间拿不到证据,顿感不耐:“不是在路上捡的,还能从天上掉的不成?”
“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故作惊讶。
“你……”长脸捕快“啪”的一拍桌子,大怒:“好个没脸没皮的刁妇,竟敢公然戏弄朝廷命官,我看你就是这起命案的主谋策划!来人,将这女子押回衙门重审。”
我勾勾手指,顺势将小狐狸带上。既然要将我牵连进去,必是想要对公良炎不利,想在我的身上起上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只是可惜,我还正愁着不知道哪去找线索,现在倒好,正是顺应了一句老话……引狼入室。
俗间的事情太多,我本来可以抽身世外,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了对我很重要的两个人……公良炎和宫桀。无所谓是因为亏欠还是因为感激,总之,能帮一点是一点。
菊仙镇的监牢就像是康熙微服私访记里拍摄的那样,一间一间隔开,里面除了铺上一层腥臭的干柴草之外,基本上还会再配送几个长的人模鬼样的“室友”。很意外的,这些衙役竟然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一把就将我推进了一间男子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