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深深一个呼吸,浅笑,露齿,温柔道:“那个……刚才的话,当我什么都没说。”
“嗯?什么话?”
“说要和你尝试一下的话。”
“啊?为什么……是你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的。”
“你,可以闭嘴了!”我的脸,猛然间冻若冰河。
“……”
或许是和白起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很开心,所以我的日子过得相当的惬意,除了间或在一起拌拌嘴,其余的时间我一直都是在修炼,当苏菲和宫子忻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几乎快忘记这两张脸了。
“叩见杀神殿下。”
虽然两人的外表还算是干净整洁,可是表里行间,还是可以看得出两人相当的疲惫,宫子忻看来也苍老了不少,原本光滑的脸上系数的蓄起了胡子。反倒是苏菲,慢慢的有了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吾等是来有请杀神殿下出山的。”思虑的一会儿后,宫子忻还下了决心,倒扣着拜了三拜后让开,身后,梅紫宸拎着无计道长三跪九叩,沿路铺上艳红的绒毯,绵延至山脚下。
皱皱眉头,看着这些人,真的是很久不见了。
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先回去吧。”
两日前,白起就算出了今日会有故人过来,要我在这里等,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们。
“可是殿下……”
“天象有命,生死注定,我们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提前知道而已。”昨天晚上,白起教我看星象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是在天空,许久,好象随时会有星星黑掉一样,虽然,满天的星星仍然亮得如同一片灿烂的钻石。
不管是神还是人,其实,一切早已注定。
甚至哪怕是强如那个时候的白起,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强把神祗的意思转嫁而已,而且,最终也近乎没能偏离神祗的意思……
“那请杀神殿下训示,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苏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其妖名曰狐,嬗变而摄人魂魄,积宿怨之精,取深恨之华,遂成此妖,宫桀此劫,是上辈子劫的延续,要解他的劫难,非人力所能为;宫子昴为大宋帝星,然此上帝星为三星所围,要解两人劫难,需要天突星救之,此星……此时蒙尘,是以要解他的劫难,三个字……难,难,难!”我沉吟半晌,长叹一声。
最主要的是,事情会变成这样,其中还牵涉到了我自己,身为局中人,实在是无法看清我自己的命运。
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还是不得不下山了。
“那怎么办?”
“不是不解,只是时机未到。”
一个星期前,铊山。
无论是谁都没有想到,原本隆重的盛典竟然会变成一场审判裁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山巅那原本应该用来祭祀的三牲台上,高高的台架上跪着一个人,宫桀面无表情的背对悬崖,跪倒。
一旁,公良闫也是面无表情,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变了。
慵懒,冷酷,迷惘。
架台高高在上,架台上也只有宫桀和公良闫两人而已。而架台下,以镜莱臣、宫子旻为首的大周、大宋皇家、官府的人,站的密密麻麻。
当所有人在下面议论纷纷的时候,俯跪在架台上的“宫桀”却开始笑了,“你确定那些狗屁神仙会出来吗?”
“会吧……”
“你不会现在开始后悔吧!”
公良闫的表情蓦然一僵,半晌,才从嘴里推出迟疑地两个字:“不会。”
渺渺琅邪山高耸如云,三座高耸如云的山峰直插云霄,看起来真是巍峨耸立,气势磅礴。沿着弯曲的林间小道,闻着清新的森林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蓝驷却完全没有这份心情来欣赏美景,面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卫在一个一个倒下,就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也笑不出来了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蓝驷全身的血都涌上了脸,怒不可谒一把揪起对方的一名士卒,眼都红了。心中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跆拳道,在这些武林高手的眼中,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对面,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对于一个死人来说,知道和不知道,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振臂一呼间,率着众人围堵上去,纷乱间,又是数人倒地,树上、瓦上,到处都是死尸,血肉飞溅,惨不忍睹。
谁也没有想到,在铊山和琅邪山之间会有一条秘密通道。
似乎就像是预先就设置好的那样,当戚峰和梅灵穿过这条甬道时,身边已经在没有别人。
“血祭。”
梅灵淡淡地撇了一眼身后,戚峰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血人,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心慈手软,这个男人恐怕现在已经成了那些吸血蝙蝠口中的每餐了吧。
“现在接下来怎么做?”戚峰知道自己问的是个屁话,但他还是禁不住想问。
“进入狐王殿,会有人在那里接应我们。”梅灵眼风微斜,敛眉一声轻语。
蓝驷悠悠的清醒过来,一睁眼,差点大声惊叫起来,“你是谁?”
眼前,是一个只剩下半边脸的男子,一半脸绝美,一边脸已经凹陷下去,如同地狱来的魔鬼。“呵……”那男子以手扶发,星眸微闪,仿佛生怕见人一般的蜷缩成一团,听到蓝驷的问话,眼中一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