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睿见公孙卓一脸的惊讶和不解，便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外面可是个妖怪窝，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想到去反攻。
“这样到也好。”殷睿在心里自我安慰道：“等于是妖怪帮老子守着那座金矿，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去想着开发那座金矿也不迟。”
没有了最初的新奇后，“神迹之墙”上也没什么好看的。
殷睿便望着“神迹之墙”外面，跟公孙卓闲聊起来：“你跟岐山伯不是一族的？”
“对，岐山伯是周氏一族，我们是公孙一族。”
“寡人听说你们两个家族，是岐山领地中最大的两个家族？”
“君上竟然连这个也知道，没错，我们两族的人口，是整个领地人口的一半。每一任岐山伯，都是从我们两个家族中选出。”
“部落联盟制。”
“什么？”
“没什么。”殷睿突然回想起了上大学的时候，所学到的知识。
他又问：“那你们家族跟周氏家族之间，一定经常通婚。”
公孙卓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不少：“是的，明年我就要嫁给岐山伯的第四个儿子。”
殷睿笑道：“果然如此。”这是远古时候，人们避免近亲结婚的方式。
他看到公孙卓脸上的笑容消失，便问：“怎么？你不想嫁？”
公孙卓强笑着摇了摇头：“爷爷说过，女人长大后，就要嫁人。”
“让寡人再猜一猜。”殷睿道：“你所嫁的人，肯定是你爷爷，或者父亲指定的对不对？”
公孙卓一愣：“这些君上都是听谁说的？”
“还用得着听谁说么？”殷睿通过岐山一族的情况，印证了他之前学到的知识，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毕竟在他之前那个世界，不管是多牛的社会学家，都只能对部落联盟的社会，进行科学的猜测和论证。
没有谁能像殷睿这样，“实地考察”一番。
殷睿向公孙卓解释道：“因为只有你的长辈知道，谁不是你的近亲，以免发生……那个啥。”
公孙卓来了兴趣：“那个啥？”
乱·伦这个词，让殷睿怎么说得出口？
他赶紧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那里有很多帅小伙，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说着话，殷睿指了指不远处的景开：“你看这小伙儿，不光长的挺精神，能力也不错。
“寡人有不少这种水准的属下，任你挑选。”
这话把一旁的景开说得羞答答的，似乎国君要让他跟公孙卓立即洞房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国君真有这样的命令，他还是挺乐意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见到过像公孙卓这么有灵气的少女。
咳咳……景开收敛心神：不能这么想，这是在为国捐躯，很高尚。
公孙卓却问殷睿：“为什么不是你娶我？”
殷睿笑道：“据说寡人才……哦，不是，寡人今年才十七岁，并没有娶妻的打算。”
“十七岁在我们这里都有孩子了，你父母也不催着你娶妻么？”
殷睿高兴地道：“寡人的父母都过世了。”随即他才想到，自己的情绪不对，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可是我听说，国都有太夫人。”
“那不是寡人的亲娘，做不得寡人的主。”
说到这里，殷睿见周漾朝这边走过来，他便又道：“若是想要到山外面去看看就告诉我，寡人帮你脱身。”
公孙卓点了点头。
周漾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问：“君上参观的怎么样了？”
殷睿微笑道：“该看的都看了，咱们下去吧。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寡人想看看妖怪长什么样。”
“这个简单。”周漾吩咐身边一个属下：“你让到外面的人，带一具尸体回来。”
那个属下便走到城垛处，朝下面高声喊话。
往下走快了不少，虽然殷睿等人的腿酸酸的，往下迈步的感觉也挺酸爽，不过总的来说，也是省力不少。
一行人从“神迹之墙”下来，已经是下午。
殷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步都不想走了。
周漾让两个岐山族人，去把一具妖怪的尸体抬过来。
还离得好远，殷睿就看到，妖怪的肤色似乎是绿色和灰色相间，有点像是昆虫或蛇类的表皮，叫人作呕。
等尸体抬到殷睿近处，他见妖怪面目可憎，再加上肤色跟正常人有异，那样子就像是个厉鬼一样。
殷睿只看了一眼，就不希望再看到这张脸。
不过妖怪是知道穿衣服的，这具尸体上，就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
殷睿又用一根树枝，翻了翻妖怪的胳膊。
妖怪的四肢跟人类也有明显的区别，它们的四肢上长着野兽一样厚厚的绒毛。
而且手的结构只跟人手大致一样，只有五指的区分。但手掌上却长着倒钩一样的结构，还有类似于吸盘的结构。
殷睿觉得这可能就是妖怪可以徒手攀爬“神迹之墙”的原因。
他要看妖怪的尸体，是要确认，这些所谓的“妖怪”不是野人之类的人类。
现在殷睿可以确定，这些妖怪虽然有人形，但绝不是人类。
即便是妖怪有人形，殷睿也觉得跟上一世时他在电影中，看到的外星人更接近。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物，殷睿却没有去深究，毕竟这个世界的煤炭都是红色的，又有“神迹之墙”这种所在。
怪事儿多了，也就不觉得怪了。
消除了妖怪的疑虑后，殷睿便捶着腿回住处休息，并在第二天回到岐山堡。
周漾安排好了殷睿等人的住宿，就带着公孙卓，一起去见早就等在岐山堡的各族长老。
周漾一上来便道：“国君的那些弩是好东西，回来的时候，我跟国君的近臣打听了一下。
“这种新弩竟然是国君设计出来的，而且据说平地里的射程，就能达到三百多步！”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长老捋着胡子感叹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神器！”
另一位长老却更关心：“我们能造的出来么？”
周漾摇了摇头：“够呛，这种新弩，除了要用木头，还要用青铜。我估计即便是我族最精湛的工匠，也需要有样品不停的比对，才能造出来。
“国君说，可以‘送’我几把新弩。但是国君却没有开出‘送’弩的条件，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文。”
长老们都陷入沉思，有个长老突然道：“不如我们杀了国君……”
周漾摆了摆手：“不妥，今天我还打听到了些新的信息，国君已经完全掌握了三大家族的封地。
“并且有两支精锐部队，据说他们都装备着新弩和戟，还有种叫‘长矛’的武器，威力更强大。”
老的没样的乾老叹了口气：“此时之国君，已非彼时之国君。
“此君有大智慧，大胆魄，未来不可限量啊！
“我等以后对待国君，不能再向之前那么散漫，也算是为之后结下个善缘。”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沉默，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公孙卓趁这个时候道：“国君说当妖怪大攻的时候，愿意支援我们。”
诸位长老如释重负，乾老脸上也有了笑容：“这很好啊！”接着他问公孙卓：“国君的品行如何？”
“还算中正，不过……”公孙卓鼓足了勇气才道：“不过国君说，希望让我嫁给他的一个大臣。”
长老们再次沉默。
过了半晌，乾老才摸了摸眼角的泪水道：“好事，国君想要联姻是好事，就是……就是苦了卓儿啊。”
公孙卓低着头道：“事关全族大事，公孙卓义不容辞。”
……
第二天一早，公孙卓就找到殷睿，表示她愿意跟着国君回国都。
这是意料之内的事，殷睿猜测自己在夏国这一番大刀阔斧的变法，一定会让岐山一族有一定的危机感，进而生出跟国君加强沟通的打算。
要加强沟通，就需要有个人不停地向他们传达关于国都的消息，说是在国都安排个间谍都不为过。
而殷睿也希望用公孙卓，作为打破岐山一族壁垒的突破口。
既然有了公孙卓带路，殷睿便趁机让周漾去忙公务，有公孙卓带着他在岐山随便转一转。
他这随便一转，自然是转到了穆端所在的山脚下。
殷睿见山上有座茅草达搭成的凉亭，便以去凉亭中看看为由，弃马登山。
这座山上，从山脚下到山顶都是旱梯田，而且这里的人将房屋也建在山坳处。
在旱田里，有不少劳作的农人，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殷睿的近卫军。
至于走在最前面的国君，则又被他们忽视了。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殷睿见有个人进了山顶的凉亭。
他赶紧进入系统的【地图】查看，代表穆端位置的小光点，就在山顶。
殷睿便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山顶。
凉亭中有个年轻人在煮茶，这少年一双桃花眼，目光神采飞扬，正是穆端。
穆端跪坐在凉亭的垫子上，见了殷睿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下恭候夏君多时。”
殷睿坐到穆端对面：“你怎么知道寡人是夏君？”
穆端笑道：“总不能是蔡君、吴君、越君吧。”
“万一寡人就是蔡君、吴君、越君的一位呢？”
穆端笑着摇摇头：“此地虽消息闭塞，然，夏国若亡，在下还是能知道的。”
接着他收起笑容：“况且今日见夏君，并不是亡国君侯之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