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连日舟车劳顿,早已人困马乏,现在看到如此美酒佳肴,早就食指大动。薛河道:“荟萃楼,荟萃天下英豪,嫣有不进之理,就在这里吃吧!”
三人点头称是,在小二的招呼下,四人先后进了客馆,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四人落座,一灯对小二道:“来二斤熟牛肉,一条花鲤鱼,一只八宝鸭,再来三斤桃花酿。”
“哈哈哈,这花和尚!你倒是一个素菜没点,全tm是荤腥!”旁边一桌上,一个痞里痞气的汉子污言秽语的嘲讽道。
那小二看见壮汉,便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侧着身子便想溜,哪知壮汉却高喝道:“我看谁敢给他吃的!”
小二略略有些无奈,他惹不起那壮汉,只好对四人央求道:“客官实在是对不住的很,小店店小,还是,还是请几位去别处去吃吧!”听到这话,壮汉双手环胸,勾起嘴角,冷冷的露出一末笑意。
一灯乃是得道高僧,自然不会这种粗俗武夫生气,笑着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僧只管吃自己的饭,施主莫要为难老和尚了!”
一旁的冷刃可受不了这鸟气,提了剑,便要起身和那壮汉理论。一灯赶忙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保护剑才是要紧!沉住气!”冷刃这才作罢。
那壮汉却以为,一灯害怕于他,越发得意道:“你这花和尚败坏了我们嘉兴的名声,我今日便要管上一管!”说着一撸袖子,端着自己吃剩下的一碟红烧肉,站了起来,和他一桌的余下三人也站了起来。
四人并肩三两步便走到一灯身旁,壮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戏谑道:“老秃驴,你不是喜欢吃肉吗?来!把这碟肉吃了,再乖乖叫两声爷爷,大爷就放你走!”
“哈哈哈……”身后三个小弟,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眼尖的,一眼便瞧见了一旁美貌的伶月,笑着附耳对那壮汉道:“刘哥,你看那小妮子长的可真不赖呀!”
“哦?”刘三先前只顾与一灯较气,却是未瞧着伶月,现在经过小弟这么一提醒,便着眼望去。不瞧到好,一瞧顿时像被这肌肤胜雪,面带桃花的小女子勾去了三魂七魄。
刘三奸笑着道:“也罢,大爷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这老秃驴计较,叫这小美人陪我喝两杯,这件事就算了!”
伶月受他侮辱,大小姐脾气却是再也受不了,一拍桌子,飞身一脚便踢在那壮汉的脸上,壮汉没有防备,竟被踢了一个筋斗,那三小弟见大哥吃了亏,也一撸袖子扑了上来。
可这些从没学过武术的街头混混,欺负欺负小老百姓也就罢了,又怎能是伶月的对手。三五招不到,便一人吃了几个耳光,几下拳脚,疼得的趴在地上,求饶起来:“姑奶奶,别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伶月娇喝一声。
四小混混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了。伶月略略有些得意,撩一撩额前散落的秀发,回身对冷刃道:“师哥,怎么样,帅吧!”
冷刃敷衍道:“嗯嗯!师妹最美了!”
餐馆里大多是被这些小混混欺负惯了的老实人,先前见冷刃一行,受小混混欺负,虽然面有怒色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而此刻见小混混吃了瘪,顿时掌声四起,连连叫好。
柜台旁躲了大半天的店掌柜却不住的暗自叫苦,见四混混出得门去,这才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对着四人不住的哀求道:“几位姑奶奶,大老爷哟,那位刘爷可是嘉兴知府范老爷的小舅子啊!几位行行好!赶紧离开吧,不然待会儿打起来,我这小店可就没了呀!”店掌柜拍着大腿,那神情就像立马要哭出来似的。
冷刃也不与他生气,从怀中摸出两锭金元宝放在桌上,道:“这两枚金锭,够买你这店了吧!”
那掌柜看到黄灿灿的小金锭,登时不再哀求,龇着小黄牙,笑嘻嘻的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说罢,将两锭金子揣进袖兜里,自顾自美滋滋的去了。
衙门外,刘三左手捂着满是淤青红肿的脸,翘着骨折的右胳膊,满脸委屈的对一捕快哭诉:“马哥,我被人家欺负了!”
“嗯?”捕快恼怒异常:“是那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家刘兄弟!”
“他们欺负小弟事小,可恶的是,是他们不光欺负我,就连马哥你都不放在眼里!”刘三添油加醋的说道。
“还真tm反了天了!这还了得?”马六果然更加恼怒。
刘三又煽风点火的道:“谁说不是啊!真是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过几天,估计连我姐夫都不放在眼里了!”刘三见马六只是生气,却没有动手出头的意思,便直接搬出了自己姐夫。
马六也立即会意,喝道:“走,咱们找他算账去!”马六领了十多个捕快,跟着刘三向荟萃楼奔去!
不多时,马六一行便奔至楼前。马六领头进了门,高声喝道:“是那个杂毛,打的我兄弟?”
餐馆众人听出来话音不对,皆不敢再稍作逗留,纷纷结了帐,跑出楼外。
刘三指着秦羽一行愤怒的道:“马哥,就是他们打的我!”
“好啊!打了人,还敢在这儿给老子这么悠闲的吃饭,给我打!”马六手一挥众衙役,立即会意,纷纷抽刀,作势便要扑上来,冷刃与伶月也长剑出鞘,与他们战在一起。
这马六当捕快之前,也在江湖上混过几日,只因在外面得罪了仇家,这才回府衙当了捕快。故而他虽不是什么好手,却也懂得几路拳脚,此时竟与冷刃战了个不相上下。
其余众衙役却是皆扑向伶月,伶月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只有节节后退。马六对众衙役喝道:“这小妞长的水灵,可别打坏喽!”众衙役听了哄笑着,便不再猛攻,只是将她逼退在角落,让她难以离身!
二楼断阁上,一穿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少年,对身旁之人冷冷道:“这就是我太辛治下的衙役么,青天白日的,不去抓贼,反倒扰乱起治安来了!这些狗奴才!”少年说到气处,啪一甩折扇,猛扇了起来。
一旁站着的一个年纪较大的人,捏着嗓子道:“公子,要不要老奴去管上一管?”
那公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便梗了梗脑袋,用眼神示意他去。
那老奴对身后的几个精壮男子中的两个道:“劳烦二位将军,去管一管!”
两人单膝跪地,见了一官礼,道了声:“诺!”,便飞身下楼,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两人扑倒衙役身前,一人揪起一个衙役,随意一丢,衙役便应声倒地。就这般一抓一放,不过抿口茶的功夫,十几个衙役便被摔得满地都是。
其中一人还不停手,再去抓马六的后背心,马六毕竟有些本事,这一抓竟被他堪堪躲过。另一人见同伴一击未中,“噗嗤!”笑了一声,却也是立即止住。被笑的那人见一击被躲,本就有些火气,再被同行之人嗤笑,登时恼怒异常,回身望一眼二楼的少年,见少年并无任何面目表情!便回过头来,飞身一脚踹向马六的胸口。男子怒火攻心,少年也没有制止之意,故而这一脚却是用了十成的力气。
马六见一只大脚向自己袭来便想侧身躲避,可男子一击未中的怎能让他轻易躲过,当下左腿点地,右腿横扫,前一招竟变成了一虚招。马六再有本事,这下却也是躲闪不过,被一脚踢中,身子便如丢出去的沙包一般,“砰”的一声,脑袋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马六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一旁翘着胳膊的刘三见马六倒在血泊之中,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嚣张气焰,裤裆一湿,便颤抖着跪下来,不住的祷告求饶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