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胸口已经不再起伏,皮肤也被水泡的微微褶皱。然而,大雨仍是没有停歇的意思。
天空中闪电一闪一闪的,远处也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带着些微紫色光芒的闪电一下子劈在少女身旁,将石头地面劈出一个黑色的散发着焦味的痕迹。
而就在闪电之后,少女的僵白手指微微一个蜷缩,胸口处也竟是缓缓恢复了起伏。
明秀觉得头疼难忍,太阳穴处突突发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感冒了。
水,都是水,是溺亡的感觉。
只是,人死之后也会感冒吗?
为什么睁不开眼睛?难道这就是人真正死亡之后的状态吗?
难受,很难受。
这时,一个听起来格外空灵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明秀发不出声音,只得在脑海中发问,“是谁?”
空灵声音道:“我是明秀。”
明秀一顿,不确定道:“你是明秀?和我同名同姓吗?”
空灵声音不答,转而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临走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一个愿望,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声音越说越弱,好像快要随风飘散。
明秀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空灵声音到底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明秀心里一急,猛然睁开眼睛,大喊道:“有没有什么?”
这双猛然睁开的眼睛中虽然透露着一丝茫然和急促,但是格外清晰透亮,干净得像一面镜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再是原来的麻木和怯懦。
然而声音终是没有响起,四周除了雨水落下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
反倒是明秀睁开眼睛后,被落在眼里的雨水涩的又再次闭上眼,好一会儿,她才坐起身微微睁眼看清周围的一切。
雨幕中,是或青黄或嫩绿的树叶,是远处高低不平的房屋,这一切都在告诉明秀,她又重生了。
不,不是重生,这次应该叫做穿越。
穿越到了古代。
明秀抹了把脸上不断流淌而下的雨水,一手撑着地站起身。
还未站稳,突然脑中一阵密密麻麻似是针扎似的痛苦,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记忆,这阵突如其来的痛苦让明秀险些站不住脚。
明秀?
这是关于另一个叫做明秀的女子的记忆。
惨,是真的惨,亲人被权贵暗害,全家老小仅明秀一人存活,而明秀自己也被未婚夫邵武阳留在这个小村子受苦,遭受白眼与欺压,活得可谓是暗无天日。
明秀对原主的遭遇深表同情,虽然原主的遭遇有原主自身性格的原因,但是善良不反抗并不是任人欺辱的理由,恶人就该受到惩罚。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以及……实现愿望。
等到脑中的疼痛缓解,明秀松开紧捂着头的双手,环视一周,将目光定格在装衣服的盆上。
明秀几步走上前将原主洗好的衣服都倒在地上,将盆举在头顶挡雨。
正欲离开河岸,想到还不知道原主的样貌,明秀又抽身回到岸边,微微探身,看着水中的倒影。
一句话总结,这是小时候她的模样,但还是有些微微的不同,比如,这具身体的鼻子更挺立一些,眼睛也更狭长一些,就是长得比她在现代的样貌更英气。
只是,右脸上的这团黑色物体是什么?鼓鼓胀胀地粘在脸上。
明秀下意识伸手一抹,竟是直接将黑色物体抹在了手上。
明秀单手将黑色物体展开微微举起,发现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微透明物体,很透亮,能隐约看见后面的黑色树干,而且这个东西上还印着黑色的如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明秀皱起眉,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些信息,这块东西在原主脸上已经三个月有余,而原主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脸上的,就是一天清晨照镜子时突然就出现。
黑色印记就像是长在她的脸上,怎么弄都弄不掉,不论是揉,还是搓,都毫无用处。
所有看见她脸上这块黑色印记的人无一不远离她,原主甚至还曾听闻有人暗地里称她为不祥之人。
阴谋,这明显是针对原主的阴谋。既然黑色印记能够从脸上取下来,那就不可能是自己长的,一定是人为的。
恐怕主谋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原主遭人唾弃,呵,不祥的印记?那人是真的想彻底毁了原主啊。
至于主谋者是谁,明秀心里隐约有个人选,再加上直接害死原主的仇,明秀不会放过他们,只是现如今她初来乍到,一切不宜操之过急。
养精蓄锐才是王道!
且,恶人,应该用刀慢慢磨杀,一刀解决太便宜他们了。
心中有了个谱,明秀便打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这具身体淋了很长时间的雨,已经感染了风寒,现在首要做的应是尽快回屋,换身干净的衣裳,再熬点汤出出汗。
至于这还没洗完的衣服,明秀冷哼一声,现如今再想让她来为李家人当牛做马是不可能的。
明秀伸出一脚,刚想将靠近河边的那盆没洗好的踢进河里,却在快要碰上盆边缘时顿住。
明秀一手举着挡雨的盆,一手挑起盆中的衣物,在一件灰色上衣之下,是一件浅黄色亵裤。亵裤上有些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痕迹已经不太清晰,若是不仔细看一定会忽视掉。而在亵裤的裤脚处,还粘着一些绿色的杂草。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件裤子正是昨晚春花给原主的一堆衣服中的一件。
而又没记错的话,李富贵似乎是由于和亲戚在外走商,两年来一直是隔三差五地回来,每回在家待的时间也就三四天,这回就是昨儿晚回来的吧。
身为一个成年人,明秀不会不知道那在特殊位置上的白色痕迹是什么,心里一动,明秀兴味地眯起眼睛。
春花,你似乎有事瞒着大家呢。
瞧清了那点痕迹,明秀丝毫没有犹豫地一脚将那盆衣服踢进河里,哼,想穿衣服就去河里捡吧。
一气呵成,明秀转身按照记忆向着李家走去。
与此同时,一里外的一处房屋中。
院子里鸡圈中的公鸡踱着步子,一声又一声地打着鸣。
屋内,李富贵被鸡叫声吵醒,他皱了皱眉,不耐地翻了个身后,继续睡。
身旁春花起身穿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让李富贵再也睡不着。李富贵睁眼看向春花,刚想张嘴骂几句,就瞧见春花穿着红色的绣花肚兜,裸露的后背白皙,两厢映衬之下,看着格外美艳。
李富贵突然来了兴致,他一下起身扑倒毫无防备的春花,二话不说就朝着春花的颈间吻去。
春花推搡几下无用后,就由着李富贵狼吻,一时之间,屋内又重新恢复暧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