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青色素纱,颜色却甚是鲜艳,那女子紧抿唇看着林菱,细细密密的汗顺着脸颊滴落在林菱的额头上,虽有些狼狈,但美妖华丽又带着些许神秘,让万物失色的倾城之美,简直诱人至极。
林菱想问她是谁,但刚才哭的太凶,现在上气不接下气,抽泣了几下,连个字也哼不出来。
林菱看得出,这女子是想救她上来,但奈何她力气不够,再加上这神秘泉水触发的吸力,已经是半个身子悬在山崖上。
“抓紧我,我拉你上来,要是掉下去了,你小命不保。”
可吸力愈发强大,那女子咬着牙也没能坚持住,被林菱的重量托下山崖,大半个身子已经悬在崖上。
这女子肯定是靠不住了,林菱委屈自责,还不如让她一死百了,没想到她临死前还拉上了个无辜的人,她大声哭喊道:“白槿,快来救我们!”
一声高呼后,一道白光在余光间闪过,林菱只觉得腰间被勒得的愈发的紧,紧到无法呼吸,她张着嘴拼命地喘了几口气,再抬头,她高呼的那个人正站在山崖上,一把搂过那位陌生女子的腰,用力挥鞭,将她一把甩上了岸。
林菱被重重摔在地上,那陌生女子被白槿扛到林菱身边,体力不支,也倒了下去。
白槿去扶,那女子看向她摆摆手,虚弱道:“让我自己歇一下。”
抬眸的瞬间就让白槿出了神,第一直觉竟是这女子长的妖媚倾城,眼睛生的妩媚灵动,眼角边的美人痣更是勾人心魄,无人看了不心动。
白槿当时只觉得“红颜祸水”四字,用在这女人身上倒显得淋漓尽致。
白槿回过神,点点头,见那女子坐起身开始运功调息,也不好去打扰她,默念了句口诀,捆在林菱身上的那根白鞭便化为白契剑插回白槿背上的剑鞘中。
白槿转身去检查了下林菱的身子,除了手指抓过石块的地方有些破损,再加上受惊过度有些心悸,并无大碍。
白槿这才放下心,长舒了口气,怒目看向林菱,道:“和你说过多少次,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下山,你若是出了事,林玄上仙怎么办?”
林菱委屈地擦干眼泪,不敢顶嘴,咬着嘴唇忍着抽泣声,说道:“我差一点就采到百目草了,谁知山崖下的那股泉水竟有这么大的能量……”
白槿也不清楚,她在山里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林菱的身影,若不是空中突然呈现身边这女子在崖边紧抓着林菱的幻象,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好在来的及时,没出事。白槿紧闭着嘴唇,见林菱逐渐平和下来,这才缓缓说道:“跟我回去,向上仙领罪。”
“我不领罪,我只是想采百目草而已,又没惹是生非。”林菱嘟囔着,瞪了白槿一眼。
“你私自跑下玄庭山,偷了上仙的令牌,受了伤,又险些拉上无辜的人陪死,还没惹事?”
白槿生无可恋,怕是回到玄庭山要被林玄骂个狗血淋头了。
林菱不满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瞪眼看着白槿。平时和白槿不对付,从不低头的她一想起刚才哭喊着白槿的狼狈样子,就又恼又羞,觉得颜面丢尽,便无理取闹道:“身为我的贴身护法,难道你不该时时刻刻都跟紧我吗,现在我受了伤,等我回去定要跟爹爹告状,让爹爹惩罚你!”
白槿知道林菱爱耍孩子气,不愿和她争执,道:“行,就让上仙罚我吧,有事回去再说。”
白槿去扶林菱,却被林菱一把甩开手。
“我自己会走,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不用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林菱走了两步,明显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走的踉踉跄跄的。白槿忍着笑长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长灵山陡峭险峻,你伤还未全好......”
“我会御剑回玄庭山,不用你多管闲事。”
“可是......”
林菱似被刺到痛处,怒斥道:“你有完没完,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只是想来长灵山采百目草尽一尽孝心,证明我并不是大家口中那么一无是处,现在我这个狼狈的样子,你看见了,满意了吗?我知道你比我强,又在仙魔大战中占尽了风头,可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讨厌你,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
白槿不气反笑,抱着胳膊应答道:“是林玄上仙指派我做你保护你的护法,我难道不该管你吗?再说刚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就偷令牌私自下山,谁会不担心你,还在这里大发脾气。”
“我会御剑飞行就够了,再说你这个护法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没人当你师父,所以你才只能寄人篱下当我的狗腿,你再厉害又怎样,最后白昇上仙不还是为了你身中魔剑而死吗!”
提到白昇,白槿便没了应答,面容骤变,脸色阴沉的可怕,就连周身原本的温热也变得刺骨无比。
手中的白契剑闪了又闪,林菱意识到白槿已勃然大怒,立刻闭了嘴。
只是想说几句让白槿难堪的话,却忘了白昇一直都是白槿内心的痛。
白槿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内心的情绪,攥紧的拳头松了又松,她声音低沉,嘴唇哆嗦了几番,缓缓道:“回山吧,上仙还在等我们。”
“谁在等你,别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林菱推开白槿,头也不回地离开幽洞。
白槿伫立在原地发愣,明知林菱娇蛮跋扈,但方才那些话险些把她气昏过去,若不是看她是玄庭山的小殿下,有林玄上仙撑腰,她又答应过白昇永远不离开玄庭山,于是只得寄人篱下,恨不得一剑杀了她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槿念了几句静心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气急攻心,乱了心智,“和一个娃娃气什么,她不懂事,难道连自己也不懂事?”
“噗!”
身边那女子捂着胸口猛地吐了口鲜血,趴在原地闷哼了几声,脸色越发的铁青,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原地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坐起来。
白槿看到这副场景,连忙去扶住那陌生女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去把脉,才发觉这女子是中了毒。
“帮我……毒莓果……解药……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