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见这只白兔精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家伙,况且的确是他们三人有错在先,自然是理亏,她也吃了果子,一定要赔的。
这时白兔精又开了口,“我那些果子可不一样,每吃一颗就会提升十年的修为,有两颗大果子能提升一百年的修为,三十二颗果子满打满算,刚好五百年。”
这厮压人一头的气势实在嚣张,夜箐哼声道:“不就是五百年的修为嘛,我们三人渡你就是了,省得你不依不饶的。”
白兔精喝声道:“我不相信你们,但这五百年的修为你们必须赔给我。”
“你说你这只兔子精,狐狸精都没你狡猾!我们要渡你修为你不要,还咄咄逼人要我们赔,我赔你个头哇!”
白槿细想着这些年玄庭山也没少收各仙岛送来的稀世珍品,就比如山精每次送来的天山雪莲,叶盛都会派人送她一些用来泡茶喝,她也存了不少,于是拱手客气道:“我们误打误撞吃了你的果子,定是要赔的,待我回去后取五朵天山雪莲送与你,刚好是五百年的修为,你看如何?”
白兔精一听,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倒吸了好几口的凉气,那天山雪莲在玄庭山上算不得是名贵的东西,但对它们这些在山上苦苦修炼的妖精们来说简直就是珍宝,可遇不可求。
白槿见白兔精迟迟没答应,又追了一句:“六朵,你意下如何?”
“六朵……”白兔精听的心里痒痒。
“七朵,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一言为定!”白兔精连下答应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白槿点点头,夜箐却听着心痛,没想到她好心去摘果子给大家吃,却闯了这样的祸,害的药皇一把年纪还要帮她解围,更连累小白也要搭上七朵天山雪莲赔罪,心里过意不去,登时两滴眼泪在眼眶子里直打滚。
本以为白兔精会就此罢休,没想到她忽地意识到什么,瞪了白槿一眼,口中大喝一声“天萧云丝”,便“腾”地出现几条飘带袭向白槿,白槿侧身躲过,谁知夜箐竟沉浸在悲伤里一时愣了神,被飘带绑的结结实实,白槿一剑劈去,竟发现那些飘带如同钢铁坚硬,根本无法斩断,于是夜箐猛地被白兔精扯了过去。
“你干什么!”白槿大怒。
“你当我傻啊,既然要赔,就把天山雪莲先给我拿出来,万一你们回去反悔了我岂不是亏大了?我押个人质总不过分吧?”白兔精得意洋洋说着,又道:“而且是这个家伙采了我的果子和灵芝,我绑着她也算是惩罚她,你们应该没意见吧?”
夜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药皇急的直跺脚,连忙道:“你不就是想要个人质吗,我来替她就好!那些果子都是我摘给她吃的,不信你看!”药皇连忙从袖口里又掏出一颗莲雾,举起给白兔精看,“你看,我这里还有呢,你绑我就是,别动我的孩子,我孩子是无辜的!”
白兔精又是冷笑一声,“倒真是感人肺腑,我就是想绑了她,你又如何?”
白槿压制着火气耐心道:“我既答应了给你天山雪莲,说到定会做到。”
白兔精冷笑一声:“好哇,那你倒是把天山雪莲交给我,我收下立刻就放了这个丫头,只是每隔两个时辰,绑在她身上的飘带就会收紧一分,到时被勒死了,我可就没办法了。”
白槿不是不肯,只是她现在急着寻找毒蝎草,若是此时回去玄庭山取天山雪莲,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两天的时间,要担心的因素实在太多,可又不能不管夜箐,这下如何是好?
她正想着,心中恍惚,白兔精在此时又发话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我见到天山雪莲之前我是不会对这丫头动手脚的,我保她安然无恙。”
白槿拱手道:“我们的确有错,不敢再多奢求什么,但我眼下还有急事要办……”
白兔精打断她道:“我说了,在此期间我不会伤她。”
白槿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心想着她取毒蝎草为何一定要带上夜箐呢?她大可以抛下夜箐二人自己采取毒蝎草,还省得一路上要照顾他们,就算采到了毒蝎草也不用再与她起纷争,岂不是一件好事?
白兔精不屑笑了一声,又道:“我再提醒你一句,没有我施法,绑在她身上的飘带也是无法解开的,你就算抢走了人质,最后也还是解不开。”
白槿身子轻轻抖了一下,睁开眼盯着前方的这个白兔精,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将手中的白契剑又握紧了几分。
药皇气不过,运起气来欲再操控袖中葡萄藤与白兔精拼个你死我活。
此时白槿手中的剑光一闪,“呛啷”一声,霎时周遭树林风吹草动,一片沙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白槿身子一动,欲有所行动,但白兔精明眸闪烁,抓紧了夜箐这个人质挡在面前,厉声道:“你干什么?”
白槿目光一凝,眼中似有厉光闪现,压着怒意沉声道:“我自知我们理亏,冒然来此动了你的东西,也没资格和你讲条件,但你现在让我陷入两难境地,我只能得罪你了。”
“想动手?”白兔精眯眼直视她的眼睛,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不屑道:“别忘了你有人质在我手上,你若敢伤我,我定将她活活勒死。”
“那我只能让你在黄泉路上陪她了。”
白契剑白光大盛,忽的一声长啸,白槿紧握白契飞身而起,剑刃直冲白兔精刺去,周身白色光芒大作,声势凌厉。
白兔精没想到此人竟真能下的去手,亦用夜箐挡在身前,白槿腾身一转,极快绕到白兔精身后,一剑刺穿了白兔精的左肩,白色绒毛化作的白衣染上一大片鲜红。
白兔精也不过才修炼了三百年,刚刚化作人形也不过百日,怎是白槿的对手,只见白槿面色更冷,一声清啸,一掌直击白兔精后颈,白兔精“哇”的一声口吐血雾,飞了老远,重重摔在地上,又是一口浓血。
白槿也不过才用了一成的法力,白兔精就已招架不住,它只是个平日吃吃素食的白兔而已啊,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还是因为这三人找上门来它才反击,为什么受伤的还是她啊?
白槿不依不饶,手腕转动间,又是一剑直击了上来。
“住手!”
药皇和白兔精几乎是同时喊出口的。
白槿没收住剑,一剑插在白兔精身旁,只听石块碎裂之声,白兔精浑身一颤,差点被吓的昏了过去。
白槿拔了剑,药皇连忙上前劝她道:“白槿姑娘,先留她一条小命。”
白兔精捂着左肩缓缓起身,咬牙看着白槿,虚弱道:“我……我告诉你毒蝎草在哪儿,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