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被施了障眼法,方才过招时露出一丝端倪,幸好破解了。也还好没出事端,不然再抵抗下去,连我恐怕都要落败。”白槿说着,心有余悸,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管怎么说,你能和城北平安就好。”丘禾说着,和白槿笑着对视了一眼,眼里尽是慈爱。
关山长老怒目看向林玄,眼里的意思像是让林玄给他和苏城北一个说法,冷的让人浑身哆嗦。
林玄心领神会,拂袖起身走到台中央,呵然一声,台下众弟子边立刻鸦雀无声,只听得林玄的声音回荡在整片东湖和沉香林中:“白槿和苏城北既然已经安全了,大会还是要继续进行,朱罗因触犯仙剑大会比试条例,使用上古凶器刺杀未来同门,遂取消其比试资格。本次仙剑大会的第一名仍是苏城北,可有异议?”
台下众弟子也是心服口服,论实力和势力都比不上苏城北,他得了第一名也是应该的,况且苏城北为人向来低调,从不炫耀他的身份,和众弟子磨合的也很好,得了第一名大家也为之高兴。
见没有异议,林玄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冲苏城北爱喊道:“苏城北,你的伤恢复的如何?”
苏城北被云杉搀扶着站起身,冲台上众位上仙和长老拱手报平安,道:“上仙放心,弟子已无大碍,大会后休息几日即可恢复。”
药司阁弟子也说道:“方才苏城北的内脏有出血的情况,现在已经愈合,三日内便可行如往常。”
关上长老一听,终于是松了口气,是否输赢对他已然不重要,苏城北能够平安才是最令他开心的。
午膳过后便迎来了众人期待已久的拜师大会。虽然苏城北定会被收为徒弟已然是没有悬念,但众人还是好奇他会选择哪位上仙或长老。
七位弟子飞到台上,苏城北是第一名故跪在最前面,而剩下六位弟子则并排跪在一起。片刻间众人也看到朱罗被押往天牢,听说是林玄要给沃民岛一个交代,以谋害同门的罪要关押朱罗五十年,每日十道天雷,五十下腐魄鞭。
众人浑身哆嗦,啧啧感叹。这两道刑罚下来莫说五十年,能熬过一年就算朱罗命大了。得罪哪儿的家伙不好,非要在玄庭山的地盘上撒野伤人,这下好了,说不定玄庭山的上仙还会迁怒于鸟族。鸟族本不富裕,这下因朱罗更是雪上加霜了。
拜师大会开始前,关山长老又拉着白槿私下偷偷问了苏城北的近况。白槿和苏城北相处的时间不算长,所以对苏城北了解的不多,只能用“挺好的”三字敷衍过去。
关山长老长叹一声,“城北这孩子一向任性,但倒也听话。他父母去世的都早,于是我在他小时候就对他严加管教,谁知他一心想着去外面闯荡,不肯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他以后在山里调皮捣蛋,你尽管告诉我就是。只是这孩子没坏心眼,我怕他被算计,你以后还要多多照顾他。”
一向以严厉震慑四方的关山长老竟也有这么苦恼的时候,像极了苦情的老父亲。白槿表面点头答应,可是内心却觉得苏城北人小鬼大,为人也还算懂事,说不定以后是她要多多向苏城北请教呢。
“对了,那积云扇你可收到了?”关山长老压低了嗓音问道。
“嗯,苏城北已经交给我了,被我搁置清念阁内,打算过些天就交给叶盛上仙。”白槿答道,眼里满是笑意。
“哦?你师父的遗物,为何还要交给叶盛,真心舍得?”
白槿叹了口长气,无可奈何道:“我自然是百般不舍的,可这积云扇毕竟是神器,虽然已经被封印了,可力量依然强大。一直放在我这儿我也不舒坦,万一被谁偷去就更麻烦了,还不如交给叶盛上仙,免得夜长梦多。”
关山长老眼里含笑道:“许久不见,当初调皮乱叫爷爷的小丫头也长大了。”
钟乐声响起,才知拜师大会已经开始。
林玄又提醒叶盛一次,道:“青龙族的族长方才和我聊了聊,青龙族曾帮过沃民岛治理过水灾大患,连丘禾和清颜都给青龙族说了情,你我言辞之间要记得给青龙族留点薄面。”
叶盛听后眯眼看着面前跪着的青龙族弟子,仙资平平,连御剑都是勉强及格,平日里上课的笔试考核成绩更是差了一大截,他肯定是不愿意收这样的人作为座下弟子的,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叶盛沉着脸,道:“既然如此,师兄你收了他做徒弟就好,我一向嘴笨,怕是说不出什么讨人欢心的话。”
林玄语重心长道:“山里重要的事务都要由我来处理,我自然是无心去传他仙法,师弟你既已有了长逸,何不再收一个?”
叶盛继续道:“师兄可忘了还有一个苏城北,他若是……”
“那小子心高气傲,未必会拜你我为师。他是关山长老的侄孙,就是为了来玄庭山玩玩,就算拜了,没几天也就下山了。”
白槿站在一边,虽然听不到叶盛和林玄在议论什么,但看叶盛那副隐约透着鄙夷的神情就知道林玄老好人的毛病又犯了。
叶盛皱着眉头,不愿意去收青龙族弟子为徒,于是先开口让林玄去跳坑,道:“师兄既是玄庭山的掌门,那就由师兄先选择心仪弟子吧。”
不按套路出牌,林玄瞪了叶盛几眼,又转头看向座下弟子,思索片刻后道:“几位弟子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今日鬼刀族龙毅的舆鬼诀、玉铩族牧汶的锦云咒、青龙族荼陵的绣金风、幽花谷悠墨的寒毒剑法、浮沉香山鹰霆的九烈神剑剑法、东华罗门毕奕的青阳剑法我都一一记得,各有妙处,我和叶盛师弟实在是难以取舍,恐怕还要再仔细考虑一番。”
不能让气氛冷下来,于是把话题抛给苏城北,问道:“苏城北,你可想好了要拜谁为师吗?”
苏城北还未开口,一块白玉就已被守在一旁多时的药司阁长老最先递出,药司阁长老道:“城北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徒弟?”
苏城北浅笑了一声,道:“谢谢长老,可我不想学习药术,想修仙法。”
“这孩子,药术和仙法可以一起学不是?”药司阁长老不罢休,喋喋不休劝着苏城北投靠他的阁下。
眼见着苏城北有些为难,不想因为此事得罪药司阁的长老,于是白槿开口接话道:“长老,苏城北是一心只想学习剑法,对药术一窍不通,您那些独门药术还是传给精通药术的弟子吧,传给苏城北岂不是浪费了?”
药司阁长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来到白槿面前,用龙头拐杖轻轻敲了下白槿的额头,道:“你这小丫头,平日里总来我这儿偷学药术,你以为我不知道?”
白槿羞涩笑笑,露出晚辈的谦卑,小声道:“我学一两招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怕以后在外受伤不能自保嘛,再说您那些药术太复杂了,学的让人头疼,我一介糙人可学不来这细活。”
药司阁长老又打她额头一下,“就你最有理由,罢了,药司阁门下精通药术的弟子也不少,只是见城北的仙资不错,或许是个学药术的奇才,那我就尊重城北的意愿吧。”
苏城北笑笑,顺势看向白槿。她刚和药司阁长老嬉闹完,脸上似笑非笑,眼波温柔,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媚风情。想他来玄庭山之前也打听过山里的人物传闻,都说白槿时常冷着一张脸,很不好靠近。如今再想想,果真传闻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