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竟能影响到整个帝都?”
白易不解,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该有什么样的能量才能在那样的地方掀起滔天巨浪?
“知道的越少活的也越安全,涉及到当年那孩童的一切,远不是你能触及和了解的。”
“京都两王府的保护和隐藏,安王府和云王府还有其附属势力的追杀,更有皇室的和稀泥,你觉得这背后会简单吗?”
“更何况,那孩童在当年可是确确实实死在了京都,而皇室则选了一位嫡亲皇子,改其宗藉过给两王府以传宗接代。”
“但现在,那孩童似乎还活着,并且就在这冀州,你说京都的那些人要是知道,他们会怎么办?”
欧阳先煌说到最后,一直执在手里的棋子猛的落下,抬头间竟有道精光似在他的双眸间闪过。
“冀州会成为他们的角逐场吗?”
白易喃喃自语,却又在瞬间惊醒,脸色惨白,额头上隐隐间有冷汗浮现,站起身来失声问道:“你为什么了解的这么多?你究竟是何人,来我灵剑谷又有什么目的?”
他不得不这样怀疑,因为一个小小的灵剑谷谷主,怎么可能会对京都的事了如指掌,更何况他的修为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一直打不过他。
“坐下。”
欧阳先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让得白易不由自主的跌坐下来,他对这股感觉似曾相识,却依旧远远不及在自己内心里,如同梦魇般的那个老头给自己的感觉。
“你既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蠢材。”
欧阳先煌淡然一笑,而后继续说道:“你先前处死了他们,又何必又问我的来处?难不成你也想如他们一样?”
白易已经被惊的说不出来,一想到二十年前,自己本该是继承灵剑谷谷主之位的人,可半途杀出一个欧阳先煌,硬生生的夺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这件事虽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自己的心上,但看到欧阳先煌成为谷主之后,虽未开疆拓土,可也不曾任灵剑谷被哪放势力所欺辱,所以他倒也未有怨恨。
可现在看来,欧阳先煌所行之事都只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我知道你心系灵剑谷众人的安危和这一份基业,我可以向你保证,灵剑谷不会趟入京都众王府间的浑水中,也可以保证灵剑谷的安全。”
“即便是我不出手,也有人会出手,毕竟他们是不会让这冀州成为暴乱的角逐之地。”
“放心,待我事毕之后,我自会离去,而灵剑谷谷主之位依旧是你的。”
“算了,不下了,看你这样子,跟你接着下棋也着实无劲啊!”
欧阳先煌看着惊呆失策的白易,才想起自己似乎只顾着说话了,而忘记收敛自己的气势了。
“可是……”
“哦,不是……”
白易一时间慌乱的连胡须都在抖动,可他仍不知该从何说起,但又似在否认。
无奈之下,只能躬身退去,却在即将离去之际,耳边传来欧阳先煌吩咐的声音。
“三日后,那弈轩应该已经离开了清幽山,那时你便去玄天殿复命,至于该怎么说,你是知道的。等京都得到消息的时候,那小子也早就不在冀州了。”
在对大局洞若观火的情况下,还能步步为营,一步三算。这欧阳先煌对灵剑谷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
“师叔,明日我将离开清幽山,去找寻一些自己的机遇!”
清幽山,弈轩十分认真的对蓝昊说道,但他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参加“九州大比”的事。
一来是不想让众人担心,也不想让蓝芯儿那妮子知道。二来则是他在心底里或者说潜意识里对蓝昊有些不放心,主要是蓝昊的行事风格很多时候让自己有些反感。
“贤侄莫急,等你师尊归来之后,你再去不迟。不然,若你出了意外,我也无法给云老前辈一个交代,咳……”
蓝昊在一旁端着茶盏,稍饮一口后顿觉烫嘴,赶忙轻轻吹了两下。
而后继续说道:“虽说如今的清幽山解了围,但保不齐他们会何时再找上门来,且芯儿和你的一众师弟也舍不得你,不忍心你一人独自离去,所以我觉得贤侄你还是留下会好些。”
听到这里,弈轩的心里默默一叹。自打上次与秦安比试以后,他突然感觉到,平日里一些与自己亲近的师弟都在慢慢的疏远自己。他也知道,这与他身怀“血煞之力”有关,而他也只能将这些压在心底里,因为他怕,害怕撕开和善的面具后,是一副副丑陋又恶心的嘴脸。
他可以接受突然间的失去,他也可以再度变回那个不知喜悲,却唯独拥有孤独的自己。但是他不能接受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兄弟突然间刀剑相向,那种感觉他真的不想体会。
因此,倒不如自己离去,让彼此的美好留在记忆里,留在曾经的清幽山。
清幽山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蓝芯儿也感觉到了,但那妮子选择了视而不见,依旧如之前四年般,一直跟在身后粘着自己。
她,虽天真,却不傻,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终是弈轩辞掉了蓝昊的挽留,随便打包了行李,就已行至清幽山山外。
“弈轩哥哥。”
“哥哥……”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自弈轩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去,便见蓝芯儿踉踉跄跄的奔赴过来,脸上是她强撑起的笑容,只是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却饱含泪水。
“你脚崴了?”弈轩仔细一看,才发现蓝芯的右脚脚踝发红肿胀。
想来是她情急之下崴到的,但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顾不得处理,才一歪一斜的奔向自己,这一段路途中的疼痛,又岂是自己能体会到的。
“啊……哈?!”
蓝芯儿被问的一愣,却灿然一笑,那一瞬间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光,然后抿着嘴摇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虽然弈轩早已习惯了她的哭哭啼啼,但这一次,她想笑着送他离开。
因为,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像是这一次的离别再给自己诉说着什么,可自己却无法深切而确切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