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转回身来,就看到厉薄延走了过来,对他露出微笑道,“莫晟,好兄弟,谢谢你刚刚送念谣过来。”
看过了念谣脚裸上的伤情,这会儿,厉薄延再回想方才莫晟背念谣的那画面,便是对这个好兄弟只有感谢。
三年前是这个好兄弟拿命保护他,现在又不顾外人看法的背着他的女人来疗伤。
厉薄延想起方才自己刚看到那画面的时候还默默有些生气,这会儿便不禁默默有些惭愧了,笑着拍了拍莫晟的肩膀,“为表示感谢,晚上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你还是带念谣回去好好休息吧。”莫晟微笑着,又忍不住朝急诊室里看了眼。
厉薄延也觉得有道理,点了下头,“那好吧,我们改天,不过我得给念谣请几天假,如果莫晟你需要助手的话,我可以重新给你安……”
“不用了,我现在自己可以,等念谣恢复好再回去吧!”莫晟有些迫不及待拒绝了厉薄延的好意,他还是更愿意等着念谣回去,不管,要他等待多久……
傍晚,迈巴赫豪车驶来市中心的御景苑高级公寓楼下。
停下车子,厉薄延一路抱着念谣下车上楼,直到把她抱进房子里的客厅中,才将她轻轻放在了沙发里。
“这里是我离公司最近的一处房产,这是房卡,收好!”厉薄延将房卡塞进念谣手里,然后附身把她缠着厚厚纱布的脚裸抬到了茶几上。
念谣看了眼手里的房卡,这才不禁抬眸环视着这间偌大的公寓,足有几百多平米的空间,半开放式的格局,深灰色壁纸,低调高雅的装潢风格,正符合主人的气质。
“喜欢这里么?”身边响起的低沉询问声拉回了念谣的视线,她转过脸来,看着坐到了身边的男人,缓缓的点了下头,“嗯,挺喜欢的。”
“那就好,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厉薄延说着,掌心握住了念谣捏着房卡的那只手。
“家……”当这个字从这个男人口中而出的一刻,念谣澄清的眸子不禁一动,也许是一个人漂泊了太久,所以“家”这个字对她来说以往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而此刻,面前的男人却说从此后这里就是她的家,蓦然之间,感动的光在眼底辗转溢出,“薄延……谢谢你!”
看着那张干净秀美的脸庞浮起的温柔笑意,厉薄延黑漆漆的眸子也闪亮如子夜的星辰般,修长的指随之捏过念谣尖尖的下巴,薄唇靠近,如斯的声音在她耳边缭绕……
“我说过,口头感谢,我是拒绝接受的……”
狡黠的笑意在男人刚毅如刻的脸孔上漫开,念谣白皙清透的脸颊倏而绽放出两朵桃花,她垂了垂卷翘的羽睫,循着男人清冽的气息,唇,终是一点点凑近了过去……
她明白,这个男人一次次想要她的报答方式,只有这个……
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而念谣心里突然多么希望,这一刻的温馨和美好,能够就此停留住,没有仇恨,没有纷争,只有,默默的心动……
……
接下来的几天,念谣因为脚裸的伤而被厉薄延霸道的禁足,他还把别墅里的姜嫂叫过来悉心照顾念谣,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念谣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优哉游哉的过了几天。
直到某天,不速之客,突然登门……
房门被敲响的一刻,姜嫂正好出去买菜了,念谣便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门口,透过猫眼儿看到门外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便是没有太多顾虑就连忙打开了门……
“请问您……找哪位?”
“就找你!”门外来人是厉薄延的爷爷厉佬,锐利的眸盯了念谣一眼便拄着拐杖走进了房门。
念谣注意到老人身后还跟了两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看样子就是保镖。
念谣不禁有些茫然的转回身去,发现气场不逊的老人家已经坐到了沙发里,正一脸严厉的神色盯着她,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带着满心的茫然,念谣举步走到沙发前,不等她问什么,厉佬自己说明身份“我是厉薄延爷爷!”
“哦!是……厉老先生!厉佬您好!”
“哼!”而厉佬却是一脸厌恶的瞥了眼念谣礼貌的样子,随之,便拿出一张支票拍在了茶几上。
“五百万,马上从我孙子的世界里消失!”
厉佬开门见山,态度坚决的不容置疑。
念谣眸光一震,扫了眼桌面上的支票,不禁又看向沙发里一脸严厉之色的老人,秀眉蹙了蹙,一阵思考后,她礼貌的开口“对不起厉佬,我想,这是我和厉薄延之间的事……”
嗙!
一声重响,只见,厉佬举着茶几上的烟灰缸用力的一摔,袭上怒火的眼睛瞪向念谣,“说吧,五百万不够,那你要多少?”
厉佬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来之前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野女人从自家孙子的世界里赶走,决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搅合了孙子和陆家千金的婚事。
而念谣看着厉佬那副势必要拿钱赶走她的样子,一种侮辱感涌上心头,她捏了捏指尖,挺直了脊梁,“抱歉,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厉佬抬高苍劲而凌厉的声线,言语越发的讽刺,“难不成你想成为我们厉家的人?哼!告诉你,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野女人,我们薄延也就是玩玩儿,他根本就不可能娶你!”
“我……”念谣还想说什么时,只听老人家朝着身后两个保镖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野女人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