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福依悦似懂非懂明白了一些,唯一说通的一点——
皇上知道木人里装的物件,故意把地形图留在她身边。
其中喻味,再明确不过——
这是要,搞死她啊!
这时,小青从院外进来,手里抱着白绒绒的一片,一脸春风得意,“小姐,你猜刚刚谁来了?”
福依悦有气无力的问了句:“谁啊?”
“太子爷身边的柳公公,受太子爷的吩咐,给小姐送东西的。”
福依悦看了一眼后收回目光,“不就是一条毯子嘛,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眼力这么低了?”
一定不是跟在她身边太久了的缘故。
福依悦不想与太子有过多的瓜葛,于是道:“宫里不缺毯子,你找宫里的李嬷嬷,把东西还给太子。”
宫里人多眼杂,让人瞧见太子身边的柳公公专门来送东西,虽是一条普通的毯子,也能引起猜疑。
小青惊诧,觉得这一点都不符合自家小姐的脾性,毕竟以往福依悦对这白捡的买卖,一应收下。
而且,“这不是普通的探子,是草原王爷新进贡的羊毛毯,拢共四条,太子爷得了两条,余下八爷和四爷各一条。”
“很值钱吗?”
“值!少有千两。”往多了说,就不好说了。
小青没有提醒福依悦,这是皇上赏赐的,不好典卖。
“既然是太子爷的一片心意,我们就收下吧。”福依悦一脸单纯,眉眼间带着一丝纠结,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单纯不好驳了太子爷的面子,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礼尚往来,福依悦回头差人送了简单的礼去太子府。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谁知道,这就跟长久帐一般,隔日,太子又送来了东西。
这次的礼物更贵重了一些,是质地上乘的玉如意,上面镶着金边,雕刻着花纹,一看就知十分贵重。
然而,这还没完,柳公公还说了,“太子爷那有新得的锦缎丝绸,想着送去制造局给福主子做几身衣服,只是还不知福主子穿衣尺寸。”
小青是怎么说的?
规规矩矩的把福依悦穿衣尺寸回了过去。
福依悦内心情绪翻涌,表面平静如常,“还有呢?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衣服送来?”
“说了,不日就拿来。”
福依悦磨了磨牙,小青这丫头什么都好,最大的优点是没心思,同时最差的缺点是脑袋少根筋。
有这样的丫鬟做贤内助,她倒不用担心身边人被收买,就是有点废主子...
福依悦问起:“柳公公人呢?”
“刚走。”
太子一番殷勤举动,让福依悦想起了那话本中的细水长流,还是从高处往低流。
好是纯净的一滴水,若是流进一沼泽中,置身其中的选择只有同流合污,然则会被排斥。
福依悦断不能让这水再流下去,“你快去,把这玉如意还回去,还有那衣服,也知会柳公公告诉太子爷,无需在我身上花费心思。”
小青迟疑了一瞬,按照福依悦说的去做了。
...
这日,从太子府起步的马车行至东城停下,马车上的人转身进了一间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