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于蟒蛇有没有毒这件事一阵后,曹五郎才在一个瞬间醒悟到自己又没有被蟒蛇咬到,而且现在它也已经死了,干嘛还要为它有没有毒来多费心思。
可是才舒展的双眉在视线转移到蟒蛇腹部的时候,就又皱了回去。
这条蟒蛇有没有毒姑且不用管,问题是他刚才可是灌了满肚子这条蟒蛇的血的。
不仅如此,他还生吞了一个蟒蛇胆。
这下头都大了,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记忆中可是有专家说过蛇血和蛇胆里有寄生虫,不能生吃的呀!
今天怎么就头脑一热,生吃起蛇胆来了,不过这血好像是不能不喝的,毕竟小命要紧。
麻蛋,这家伙长得怪怪的,不知道它的血和胆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又想到民间传说,蛇胆有清心明目的功效,而且蛇血蛇肉也可以预防皮肤病,和规避蚊虫叮咬。
这种说法多半更靠谱,曹五郎如是想到。
又坐了一会,却是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蛇血已经喝下肚,蛇胆已经吞下腹,有没有副作用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现在多想无益,等到真有问题再来想办法解决就是。
念头通达后,曹五郎站起身来活动开手脚,接着检查了自己身上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发现自己基本完好无损。
又取下背上的背篓来查看,背篓居然也经受住了考验,明明当时感觉被挤压扁了的现在又弹回了原样。
大吉大利,有惊无险,非但没有损失还收获了一条蟒蛇肉,于是美滋滋去挖了一个坑,把蛇头和蛇腹里掏出来的蟒蛇内脏埋了下去。
完了,再去检查陷阱,先前自己看到陷阱周围,并没有什么大蛇爬过的痕迹。
而按说这么大的蛇进到陷阱里,大半天还不至于就让周围的环境复原。
小心的把陷阱上盖的树枝和树叶杂草掀开,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只见到陷阱底部一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拿棍子捅了捅,里面有转弯,但很深。
蛇应该就是从这个洞里面出来的,它可能以为找到一个好蛇窝,正在它的豪宅里享受蛇生,却被五郎无意中扰了清静,才对五郎发起猛烈攻击的吧。
这条蛇没想到就此结束了自己的蛇生,它的身体也将会变成一盘盘菜,真是令蛇唏嘘。
五郎没打算继续使用这个陷阱,太危险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又从洞里钻出什么东西来,五郎并不能担保下次还能这么走运。
就算把那个洞填上也不保险,这山里面可是有大把挖洞高手,随时把洞又挖开了都不知道,所以干脆还是弃用比较好。
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的五郎也收拾好了心情,那条蛇长得那么壮那么大,想来是个健康的,胆或者血里面多半都没有寄生虫。
而就算有寄生虫,五郎也相信自己的消化系统不是盖的,分分钟消化了它们。
要知道现在的人类,远不是后世那种被化学产品削弱了身体机能的人类。
好吧,五郎觉得已经吃下去了,想多了没用。
真有害,他也没办法,没有害,徒增烦扰而已。
就机率来说,中招的可能偏低至无,而且怎么说也比往人血管里打鸡血来得安全。
尽管出了点事,五郎还是能比平常更早出山,他直接去了镇上,把蛇卖给了醉仙居,又在市场把肉档剩下的5斤骨头20文包圆了回家。
晚饭还在做,五郎把骨头洗干净剁好拿给他妈炖。
又去放泥鳅的澡盆里捞了两三斤小泥鳅起来,用水冲一遍,装在一个有清水的小盆子里。
把豆腐从井里提起来,两块,每块两斤的样子。
把姜、葱、蒜切好放在一边,酱油、醋、黄酒准备好,等着锅做完其他的菜,就可以做泥鳅钻豆腐这道菜了。
老曹家人口多,厨房里炒菜做饭的大小铁锅有四口,炖骨头还是用的陶罐。
五郎等了一刻,大伯母炒菜的锅空出来了,五郎等大伯母洗好锅,开始教大伯母做泥鳅钻豆腐这道菜。
放水放豆腐和活泥鳅在锅里,盖上锅盖,大火煮沸大概五分钟(只能估计)后,将泥鳅豆腐倒入干净容器中,炒锅上火,油冒烟后放入生姜、葱小段煸炒至出香味,然后倒入醋、少许酱油,蒜、泥鳅豆腐、黄酒旺火加盖共煮,煮沸后转中火一刻钟后加盐,再一小会后出锅,这道泥鳅钻豆腐就成了。
一顿晚饭吃得一众人等十分满意,曹老头还把他珍藏的好酒分享了出来,说有好菜怎能不配好酒,五父子推杯换盏,不亦悦乎。
以老太太为首的女将们把五郎叫到那一桌,开始详细的询问泥鳅的各种做法。
泥鳅在当下是一种很容易就能弄到的食材,月塘村沟塘众多,水产资源丰富,泥鳅黄鳝小鱼小虾随随便便就能捞到一碗。
但这些东西耗油还腥味重,做的不得法味道也就一般,骨头或者刺还多,所以村民们平常也只是把这些东西当成一般食材,偶尔想换一下口味才弄一点上来吃。
现在五郎的泥鳅钻豆腐和干煸泥鳅却把这种食材的地位提升了一个档次,老曹家的厨房掌控者们看到了这种食材日后在厨房的前景,自然是要把这种烹饪方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尤其是年尾就要成为新媳妇的大丫问得尤为仔细,这是准备到时候在婆家的厨房里一展身手,一举征服婆婆全家人的胃,从而奠定自己在婆家厨房新厨神的地位。
五郎自然是倾囊相授,把自己从书上看来的食谱一一告知,并详细解释步骤。
完了还说光说效果不好,只有动手做一遍才会映像深刻,容易记在心里,而自己正准备请二伯用竹子编织一批装泥鳅黄鳝小鱼小虾的笼子,用笼子装一点这些东西做来吃。
二伯母当即替二伯应了下来,并在吃完晚饭后,叫了五郎二伯过来,对他说:“当家的,我和闺女想吃小鱼小虾,五郎说他知道有一种笼子可以装上来,你抽时间编一些。”然后对又五郎说:“五郎你跟你二伯说一下要编什么样子的笼子,编多少个。”
曹长寿笑呵呵的接下了老婆的差使,起身往另一边走,口里说:“五郎过来跟二伯说说你对笼子的要求。”
五郎跟过去,两人找凳子坐下,五郎说:“二伯,我要编两种笼子,一种装黄鳝泥鳅的,大概菜碗粗,两尺长,两端有口,进口往里收,有竹须,要让黄鳝易进难出,另外一端是盖口。一种是装小鱼小虾的,比箩筐小一点,差不多高,子上面留一个往里收的进口,同样留竹须。”
五郎一边说一边比划,这样这样的,曹长寿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是两种什么样子的笼子,要怎么编。
就问五郎:“这个不难,你每种要多少?”
五郎:“装黄鳝的笼子,30个左右,大的那种,两三个就可以了。”
曹长寿有一点吃惊:“五郎,装黄鳝的笼子,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五郎:“二伯,是这样的,醉仙居的主厨江师傅有天跟我说,他的黄鳝做的很好,能做好几道菜,但他发现,我们这边很少有黄鳝卖,所以,我准备让家里多装一些黄鳝卖给醉仙居,我们村这么大,公家的沟和塘那么多,每天换一个地方可以装好多天。”
曹长寿很动心:“那谁去装?四郎又要和你四叔一起去卖豆芽。”